橙子的芬芬和柠檬的清香让整个屋子都香喷喷的。陈逸轩定定地望着眼前的杯子,好一阵子,他抬眸静视着我道“幼儿园时,我总羡慕同桌,每天早上他都带着母亲炸得豆浆果汁去学校,每当他问起我,我总是说我在家里喝光了。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亲自给我榨果汁!”
他的目光太沉重,压得我无法去承载,我避重就轻地说“怎么会呢?以前你每天早上你不都得喝一杯新鲜的果汁吗?”
陈逸轩微低着头,指尖滑过玻璃的边沿,安静着,沉默着。
我和他离得很近,近得我可以看清他脸色的每一寸肌肤,也看到他眼底清清的触动。
我看得太入迷,以至于他扬起头了,我都来不及反应过来,这不他就逮住我偷瞄。他神情柔和注视着我“有些东西是不一样的,不能类比,归一的。”
我也不明白,也不想去弄清楚,张至哲的话盘旋在我的大脑,还没有飘散,老实话说我是心动的。我渴望一个深爱我的男人,平静的生活。他可以不把我当作唯一,却是最重要的。
我避开了他的眼说“最近公司接了一个大案子,我可能走不了,所以我…我可能陪不了你去日本,对不起了!”
屋子还是飘着清香,似乎残留太久,变质了,酸了苦了。声音落下,就似把平静入镜的湖水搅动了,惊起一层层的波浪。
陈逸轩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看了我一眼,神情淡然,声音平和,他说“没关系!”
三个字在我撕开的心,再捅进了一刀,我在问自己还爱吗?爱着吧!不然拒绝陈逸轩时,为何还是疼着的呢?只是不能再继续爱下去了。我再也不想让命运的齿轮在重新辗转一遍,重复一样的悲伤,同样的结局。
橙汁在杯子里荡漾,好久好久都不能沉淀下来。
陈逸轩从吧椅上下来“我还有一些公事命运处理,我先回去吧!”
我的脚着地,也不知是太着急的原因,脚一歪,身子失去了平衡,不手控制下跌,我的额头和吧椅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我疼得脑子都白花花一片。
陈逸轩走了过来,他扶住了我,低着头,语气有些焦急“你怎么样?”
我仰头看到他脸色惶然,眼底满是焦急,眉宇都皱成一团疙瘩了,他皱眉真的不好看,看上去又严肃,又古板,我有点不敢得相信这是淡然称名的陈逸轩该有的表情。
见我不回答,一动不动,他轻拍着我的脸有点不确定地问“不会摔傻了吧!”
我想他一定是慌了,不然又怎么会说出这么离谱的话?小孩子都不相信的话呢?
他掏出了手机,就要打电话,我伸手按住,立马朝着我看来,我另一只手捂住额头“这里冒出一个羊角了!”
目光落在受伤处片刻,他收回手机,指尖想抚了上去,有点无奈地说“即使是我要离开,你也不用那么激动啊!”指尖在伤处的一厘米出,他收回了手关切地问“你要不要去一趟医院?”
我摇摇头“没事,我用鸡蛋敷一敷就行了!”
他浅浅的一笑,笑得有些感伤,扎入我的眼里,非常难受。他板直身子,收回刚才的慌张,戴上那张淡漠疏远的面具“那我走了!”
我想他是误会了,动了动嘴巴,最后没有说出一个字。
默默的把他送到门边,把挂在一边的西装递给他,熟练地帮他穿上,我能清楚地感知到他的身子是僵硬的。^o^本^o^书^o^下^o^载^o^于^o^炫^o^浪^o^小^o^说^o^社^o^区^o^
在扣上最后一个扣子,他抬手揉着我的发“小亦,你心里依旧埋怨合约是吗?”
埋怨吗?一定的吧!那时的他用那么轻浮的口气说出条件,我也背着情f的包袱过了两年半,那些日子里,他偶尔新鲜来潮会露出稀罕的柔情,可更多的是冷漠和忽视。
一年半前,他应酬喝多了,回到别墅,他抱着我坐在藤椅上,等了一夜的流星,流星终于从我们眼前滑过,我许愿,而他只是静静的望着我。那时他对我说“你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
可第二天,他恢复了一脸的冷漠,接下来,我一个月都没有看到他,当时我得知他的消失是通过一个娱乐新闻,摄影师只拍到后背,可我无肯定就是他。再回来,我嗅到他身上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
第134章 岁月安好,现世安稳
自从那次见面后,我和陈逸轩半个月都没有见面,这是比较少见的情况。
我心里也是明白陈逸轩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可是我再也不想主动讨好,缓解关系。我们都要习惯不再彼此身边的日子。
弟弟打电话来时,我正在布置工作。我看向了电话上面的显示,助理也是善于察言观色,主动走出去了。
这些年来,弟弟变得沉稳不少,说话也不似以前那么油嘴滑舌了,应该是长大了吧!我在纳闷在这个时间点,他怎么给我打电话呢!就听到他说“姐,妈后天要做手术!”
尽管我对三年前的事情有点耿耿于怀,但是毕竟是母女,我急了问“做什么手术?”
弟在那边沉默一会才说“乳腺癌摘除手术!”
我心咯噔了一下“妈什么时候得了乳腺癌,我怎么不知道?”
弟犹犹豫豫为难地说“妈不让我告诉你,可后天就要手术,我有点慌!”
我匆匆忙忙地嘱咐着“我现在就回去!”
于是就挂了电话,走出办公室对旁边的助理说“你给我订一张去苏州的机票!越快越好!”然后快步走到何总的办公室请假。
我是上了飞机,看到邻座上的男士给打电话,我才想起给陈逸轩打电话。深思一下,我拿出手机还是打给陈逸轩。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接通,那边很安静,静得有点诡异,我听到椅子移动,杂乱的脚步声。我不难猜出他在开会议,可能一挥手,大家都安安分分的走人了。
广播上会通知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大家把手机关机。
我捉紧时间直接说“我有些事情要赶回家里。”
嗯!陈逸轩应了一声,浑厚的嗓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你呆在那边多久?”
“我不太清楚,十天左右吧!”
因为一个月后盛锋招标,何总就给我批了十天假
那边静下来,一阵子后,他沉稳的呼吸声又透了过来“那你…..”
空姐的声音突然间插入“小姐,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麻烦你关机!”
我笑着点头“好!马上!”
听了我的话,空姐还是敬业地站在一旁看着,我拿起手机说“飞机要起飞了!我先挂电话了。”
陈逸轩一边嗯,一边应着“好!”
关机后,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向窗子的外面。坐在旁边的男士开口问“小姐,你是苏州人吗?”
我偏头扫了一眼他冷冷地说“不是!”
男士笑着继续问“那小姐是去那边出差还是旅游?我去那边旅游。”
这种搭讪并不少见,现在不就是流行驴友吗?我看了一眼男士问“刚才你是给你妻子打电话吗?”
他笑着摇着头说“我还没有结婚呢?”
我望着他认真地说“你妻子的个子应该不高吧!她给你打领带时一定是踮着脚尖。”
男人听到我的话,脸色变了变,有种被挑破的难堪,我手指着他脖子上的领带“你看上去是一个洒脱随性的男士,你一般自己都是系平结,简单方便,可是你现在系的是双交叉结,看来你妻子很爱你。”
男人沉默着,片刻后他伸进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只戒指戴在食指上。片刻后,他侧着脸问“刚才你是给你男朋友打电话吗?”
我也不知改怎样回答,我和陈逸轩的关系太过复杂了。男士轻轻地笑了,带着一种胜利的自豪语气辩解“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和你现在理智聪明的样子完全相反,此刻我提到他,你也是哑然,完全就不是咄咄逼人的架势,你深爱他吧!”
他的话如此肯定,我张开想习惯性地反驳,却在字吐出来前一刻吞下去。飞机降落时,男士帮我拿下了行李箱,他看着我说“谢谢你了!”
我接过行李点点头,就随着人流走了出去。
妈看到我出现在她的面前惊愕地瞪大眼睛望着我,有点不可置信地问“小亦,你怎么回来了?”
我拎着一大堆的保养品放在柜子里,她反应过来责备着“是不是你弟打电话给你了?在我这个年纪得乳腺癌的人不少,我现在是早期,做了手术就好了!”
我回过身看着病床上的妈,自从我再次去深圳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也极少给家里打电话,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妈也沉默了下来,也幸好医生走了进来,打破尴尬。
医生给妈检查身子,询问一下身子情况,在他要走时,我跟了出去想了解更多的情况,得知早期乳腺癌治愈的机率高,悬着的心终于缓了下来。
在妈上手术前,她变得特别唠叨,看得出她也是害怕的。她握住我的手说“丫头,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我摇了摇头说“妈,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
妈望着我无奈地叹息“丫头,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埋怨我偏你弟,我也认,你怪我也对。可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弟进牢里,他一辈子就会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