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岂的手机通讯录和我的一样好懂,只有简单的几个人,妈妈爸爸,还有几个外国人的名字,可能是朋友吧……
给左岂的妈妈打电话还是爸爸?这个问题我只犹豫了一秒就拨通了他妈妈的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了。
那边是个声音很柔和的女人
用英文在朝这边问好,还说了个男孩子的外文小名,我一下又愣住了,怎么是个外国人?之前看左岂和他妈妈聊天用的是中文啊?
我只能坑坑巴巴的用自己的鸡肋英文说:“is……is…mother?”
什么,我在说什么!什么her!?就算周围没有人我的脸依旧的开始红了起来,太丢脸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嘴巴就是无法停下来:“iam…d……d……”
闭嘴,快闭嘴,不能再这样继续丢人下去了。
“啊!是阿岂的女朋友吧?”
哈?
什么?说中文了?
电话那头继续传来发音诡异,但是我依旧能够听懂的洋中文:“那个孩子没接电话,发短信,这几天,担心我很……他是不是犯病了?”
果然是妈妈,一下子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的…是从前天开始的,他看见一个……男人在拉我,然后就和那个男人打在……”
“我明白了。”
对方一下打断了我的话:“会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那孩子,吃药忘记了,漏了一些的可能,我们会处理的。”
“是、是么?”
女人的声音温和,就算隔着电话我也觉得她可能带着一脸温柔的笑容:“是的,孩子你不用担心了,那我需要先挂掉电话,安排阿岂的事情,可以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所医院么?”
“就在第二市医院…”
“好的,那我先挂掉了,希望你有愉快的一天。”
“嗯嗯、你也是……”
电话挂断了,我看着重现回到主屏幕的手机皱起了眉毛,刚刚看左岂爸爸妈妈的号码都是国外号,那他们是打算打电话找国内的人来带走左岂?也不知道多久会来人……
左岂现在正睡在牧子清旁边的病床上,医生说可能过会儿就会醒。
接下来就是牧子清……他手机通讯录就完全是正常人的通讯录,里面规规矩矩的罗列了很多,什么五月六日的周先生……五月六日的周先生这是什么东西?我刚刚还在夸你是正常人的通讯录……
越翻就越觉得,牧子清他是不是把通讯录当成备忘录在用了……什么东西都大概简略的记在了名字上,我想翻到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完全只能凭感觉,像是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吴女士’我试探着打过去,结果对面说只是牧医生的病人而已。
牧医生?
左岂好像是说过牧子清之前当过心理医生来着,真是一群有故事的人们啊。
但因为牧子清通讯录里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打了几个都不是他家里人,难道只有从头开始一个一个试么?但是这样对牧子清的工作方面会有影响么……还是再仔细的翻一翻,再仔仔细细的……
然后就在我这样专心的盯着屏幕的时候,突然来了短信的通知
‘事情忙完了么’
发信人的名字是…是一串猪头的符号,牧子清这家伙都在给别人备注些什么,我就这这个发信人的号码播了过去,希望能是他的叔叔姐姐之类的人。
然后接起电话的是一个男人,他好像蛮错愕的:“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啊……那个我是牧老师的学生,他现在因为一点事故住院了,医生让我联系家属,但是牧老师的通讯录里面人实在太多了我……”
“我明白了。”
你、你也明白了?!你是牧子清的妈妈么!?
“麻烦你联系我了,你们现在在哪所医院。”
在告知了地址之后那个男人就到过谢挂掉了电话,但是也没有告诉我他会多久来,只是说了会来处理……
我拿着电话走回病房,那两个人还在昏迷中,老实说我真的很担心牧子清的情况……这样近距离看过两个男人实打实的打架,还真的是会让人想起动物世界里面两个狮子争抢地盘时的互相撕咬。
并且牧子清被那样压着打,我当时是真的有在想他会不会被打死了:“……”我伸手把他额头前散乱的头发轻轻朝两边拨了拨,现在的牧子清已经完全没有了清秀的样子,肿成了个猪头,又好笑又心疼……
左岂就在旁边,比起牧子清他身体上倒是没有什么额外的伤,这神经病就算是在发病的时候还是会随身携带着能让别人击晕他的东西,还真是个心思缜密的神经病……难道神经病都是这样的?
就在我坐在病房中出神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我当时还以为是来检查的护士,但是定睛一看是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大汉,白人和亚洲人都有……之前给左岂和牧子清治疗的老医生就在他们前面:“你们签个字等下去前台把钱交了就带走吧,他是没什么大碍的。”
说着就把左岂床头的牌子取了下来出去了,那几个黑西装把带着的轮椅展开然后就把左岂移到了上面去,我看的有些发懵,一时间也不敢说话,但是在他们要把左岂推出去的时候我才鼓起勇气出声:“不好意思……问你们一下你们会把左岂带去哪里?”
看起来是中国人的黑西装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其他人点点头示意先把左岂推出去:“小姑娘你就是通知我们的人吧。”
“啊……啊是的……”这是什么剧情,全部穿黑西装是不是稍微太日本极道剧一点了?还是说是意大利黑手党?
黑西装对我笑了笑:“十分感谢,我们会带他专门的地方去治疗,请您不要过于担心。”然后他走过来递给了我一张名片,那上面只有一个号码。
“因为夫人说她的儿子有个很好的女朋友,我想那应该就是您了,所以如果想要知道他的情况,就打这个电话吧,我会负责告诉您。”
“好、好的。”
我就那样傻着看着黑西装开门离开了。
☆、第17章 何苦
可能是左岂的事情冲击太大,当牧子清在晚上醒过来的时候我竟然对着他说:“你知道么……左岂被一群穿着黑西装的人带走了……超夸张的……”
“你要在我醒来的时候就这样谈论差点杀掉我的人的事情么……”
我这才反应过来按了铃叫医生过来查看牧子清的情况,这样弄了有半个小时之后我才告诉牧子清我和他的家属联系了,他一听我这样说就很警惕的看着我:“谁?哪个家属?男的女的?”
“男的……就是这个……”我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给他看“因为这个人刚好发了信息过来我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牧子清眯着眼睛看了看,然后好像是松了口气:“他啊,帮我再打个电话过去一下,我现在手没办法拿手机。”他的一只手现在打着石膏,另一只扎着点滴,看起来非常的壮烈勇敢,替他拨过去之后响了一阵那边的男人才接起电话。
“喂。”
“你不用过来了。”牧子清在那头的人发声之后就说“我都处理好了。”
“我也没有想过来,只是对女孩子撒谎了现在有些愧疚,她还在你旁边么?”
不止在旁边,开的还是外放,我都听见了,牧子清看了我一眼:“没有,人家早回家去了,比起这个你记得告诉爸我大后天不能去了,我手骨折了。”
“你是手骨折了又不是脚,必须来。”
啪
那边的人说着就挂掉了电话,还是头一次见诶……牧子清这样在口头上吃瘪的样子,在体力方面的我已经见过三次了:“老师你不要紧吧。”我看着他一脸平淡的看着手机的模样,这样子我很熟悉,是我不听我哥话时,他脸上的样子,感觉下一刻就要开始发疯砸东西。
“没什么要紧的,我等一下就要出院。”
“啊?”
……
牧子清要出院我和医生都没挡住,期间他不停的重复强调‘我是一个成年人,我自己的行为我当然能够负责,多余的关心和照顾对我来说只是负担。’‘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搞得非常像是有心理创伤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出院啊,医生都说了最好住一晚上再观察观察,你这样太鲁莽了。”出租车上我就这样对牧子清说,现在我们两个的目的地就是我家,没错你没看错是我家……
本来我是想的要送牧子清回他自己的家,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反抗,并且要去酒店住,“我现在是要避难,你懂么?”他很严肃的这样对在一边搀扶着他的我说“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
我倒是觉得被左岂打的半死才是生死攸关的事情……
“那这样吧,你既然这么不放心我就带我去你家住,我住个三天就行。”牧子清话头一转就开始刺我“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那个变态男朋友。”
“左岂会变成那样你也不想想大多数原因要怪谁?而且他不是我男朋友,还有左岂只是神经病不是变态。”下意识的为左岂辩驳了,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