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的乐章 (孟寅)

　　滨弟趴在了副驾驶的椅背逗趣地说：“音彣，主唱毕业了怎么办，我们的航标该怎么走，可有计划过，是该规划规划的时候。”抿嘴微笑。
　　音彣脸色阴沉，语气很沉有点沙哑，说：“你们心里是怎么打算，建议一下。”其实他心里已经是想好了，目标地就是北京。
　　滨弟回应，说：“那我们去北京走走吧！如果没有成功我们就当是逛逛，如何。”
　　老四缓声地说：“北京不错摇滚乐的殿堂，我们来了。”
　　皎洁的月光洒在了音彣的脸上显得特别的苍白，冷峻深沉，低声地说：“那我们就去北京，去北京闯一闯。我们不是要去逛逛我们一定会实现，我们心中的梦想。”
　　光头摇下车窗，嘶声大喊：“北京！我们来了…，我们是虎贲乐队。”
　　异口同声地大喊“虎贲虎贲，冲锋陷阵。摇滚虎贲，狰狞猛兽。”音彣的声音有些小声。
　　面包车开进了闵文璐，车厢狭小的空间装不下这么洪亮的呐喊声，声音也在车外闯荡。面包车从佳妮的眼前飞驰而过，橙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轮廓上，还是她熟悉喜欢的恋人。神一怔，慌慌张张退步到了电线杆边，听到了他说要去北京了，他不去实习吗？
　　佳妮白皙的手攥紧了拳头，碎碎念念咒骂自己。每一次鼓起了勇气一见到音彣就失去了表白的信心，退退缩缩没把握。
　　佳妮看着他闷闷不乐，在他身边的人都洋溢着欢乐的笑脸是要去北京追逐梦想了，他却笑得很牵强。
　　音彣心里在想着排练室的钥匙该向佳妮怎么说，心里被愁闷所占据不知道怎么面对着她。
　　佳妮闪躲在了墨雀咖啡边上的一条小道偷偷的望着音彣挺拔的身躯，排练室的卷闸门拉了起来，铁皮声哗啦啦的像是火车的汽笛。排练室一片漆黑，双手攥得紧紧的绷紧着所有的神经眼前一片漆黑的感觉就快要窒息了，打开了排练室的灯。望着音彣的身影，光头手里的鼓槌不小心滑落，音彣顺手弯腰捡起，抬眸，忽地退到了小巷口藏伏。她的心放不下他将要离开的身影。
　　音彣站在门口惆怅的望着排练室里熟悉的空间，想念由此而生‘佳妮，我不知道如何向你说声谢谢，你的好我记在了心上，我要和你说什么话我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望着街头和街尾的人影。
　　见一件一件的乐器从里面搬了出来，一颗炙热的心被他给挖走了，就剩下一个躯壳了。
　　‘邓音彣，你知不知道我的五脏六腑就要被你掏空了，我喜欢你知不知道。’
　　‘我恨你，我蠢连你也蠢，永远也不会体会我内心的感受。’眼泪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为什么我会叫你学长，就是不愿叫是师兄…。’捂住嘴哽咽的对自己说。
　　佳妮躲在了黑暗的角落空落落地隐隐的难受，一阵一阵地作疼，眼看一件一件的乐器搬进了面包车里，就像身体被掏空的感觉。没有足够的勇气，没有胆量走过去与他面对面说出心里的话，就这样一件一件的乐器从房间里搬了出来。面色端凝地望着他走了出来，见他抬眸望着影影绰绰的街头，闪耀的彩色霓虹招牌灯，彩色的灯光在地面上跳跃的闪烁。佳妮怕被发现又退缩了回去，心里一阵一阵隐隐地痛，靠在了墙边捂住了嘴，抽咽，肺叶一团燃烧的火焰化成了眼泪。
　　音彣怅然地望着天空，感觉有些冰冷就要下雪了。
　　‘佳妮，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出。’
　　‘我就是一个自私鬼，我不知道怎么对你说上一句话，感觉现在我和你不用说话来表达，我真的不知道要对你说什么话。’
　　‘佳妮是不是以后不会在我的身后陪伴了，原来是我要毕业了，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暗暗地对着自己说。
　　当老四拉下卷闸门像是站在月台边火车飞驰而过，耳边轰隆隆哗啦啦像是世界就要毁灭了，心很苦，说不出话的苦。
　　音彣转回身看着怅惘地凝视着街尾，一层薄薄的雾气来来往往的人透露着重重的影翳，恍恍惚惚觉得她也在这条街道徘徊。
　　转回身，见书呆子在招手他才上车离开。“走了，在犹豫什么，上车音彣。”
　　尾气排出浓烟面包车飞驰离去，一阵追随的风吹起了佳妮的秀发飘舞，倚靠在墙边上，双手颓然无力的垂落了下来，她的世界要毁灭，他的步履渐渐的走远，就在她的心间响起脚步声。
　　让她感觉到爱就在他的身边徘徊，天天年年，年年月月，也就是最蠢的办法，就是黏在他的身边，自己感到是个缺爱的女孩。现在才知道他完全体会不到她的存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罢了。
　　双手抱住了自个的头发抓得很蓬乱，跺脚跟发了疯似。望着闪耀的星空感到自己很傻很不值，蹲在了地上双手抱膝哭泣。

　　☆、第三十一章

　　这一晚是一个很漫长的夜晚，满满的内存都是佳妮的笑脸，每一秒感觉就是一光年，漫长又苦恼，愁闷不知由来，思绪纷繁纵横交叉控制了整个人，像是植入了芯片让人踟蹰不定。
　　像是一千只一万只蚂蚁在他的心口啃噬着，他纠结不安。手里攥着手机按不下佳妮的电话，难以启齿，犹犹豫豫。手机屏幕是显示着佳妮的手机号码就是手指使不出力气按不下拨号键，迟迟疑疑。
　　一个人在街道上徘徊踽踽独行在路灯下，愧疚感在心里难受不安拽紧着手机，久久未按下拨打键，不知准备要和她说什么，深呼吸了一口气息，鼓起了勇气。电话通了响起彩铃的歌声，没有接听，第二次无法接通，猜想是不是她的手机没有了电。
　　不知不觉恍恍惚惚抬眸才知道已是走到了女宿舍楼的门口，昏暗幽幽的夜晚站在女宿舍楼门口转回身是耀眼的强光车灯，来来回回的穿梭眼前片迷离。心乱如麻还没有准备好将要和佳妮说什么话，试想着在这里会不会遇到佳妮，看着女宿舍楼上的走廊灯光通亮。她的电话怎么不接，有点担心她了。
　　怅惘的喘息转身想离开。
　　芒果见到了音彣，一阵惊愕，一阵欢喜，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音彣，兴奋地冲到了音彣面前。抬眸一怔，见到是佳妮同寝室的芒果，着装清纯可爱，兴奋地拽着音彣的手，高兴地说：“音彣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很久没听到你在唱歌了，毕业晚会准备要唱什么歌，能不能先透露一下，到时我才可以在场下与你互动。”音彣轻扯微笑。
　　音彣嚅嚅地说：“佳妮，最近怎么样，手机…是不是忘记带了，也没接电话，最近她开心吗？”
　　芒果微笑地说：“哦！她呀！最近回家了，这几天没在寝室里住。”
　　音彣手里攥着排练室的钥匙想递给芒果，让她转交给佳妮心想有点不合适又攥到裤兜里，想了又想，又从裤兜掏了出来，音彣踯躅不前，顿了顿转身朝着芒果，说：“芒果，我把排练室的钥匙给你麻烦你转交给佳妮，好吗？谢谢你了。”
　　芒果不知道这钥匙是哪里的，一脸懵，看着音彣的轮廓，瞧着他的眼神，像是闪耀的星星，羞赧地点了点头。
　　芒果懵头懵脑神一怔，踮起脚尖大喊，说：“音彣师兄，哪里的钥匙，我不清楚，该怎么说！”已走远了，埋怨自己，嘟嘟嚷嚷咒骂自己蠢。
　　佳妮从晚饭后就躲进了房间里，蜷缩在床上像是一只没有人疼爱生了病的小猫。翻看他的照片陪伴了他三年时间一眨眼就过了，他要毕业了了。第一次相遇那时候的他背着一把旧吉他，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肩头，那场景依然清晰在脑海里。
　　佳妮想对他说的话憋在了胸口，心堵得慌，又空空荡荡像是被他掏空了。痴痴傻傻的模样真叫人疼惜。
　　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心是空落落地难受，手机是播放的是他的原创歌曲看着他的照片沙哑的歌声弹动心弦，捂住了耳朵跟着音乐旋律幻想，轻轻的摇晃脑袋沉浸在他的环抱里。
　　握在手里的手机犹犹豫豫不敢按下接听键，纠结不安。痴痴傻傻地自言自语，怏怏不乐，‘哐哐哐’一阵敲门声。
　　老爸轻声地说：“是睡觉吗？找你聊聊。”
　　“睡觉了，爸，有什么事吗？”回话。
　　暗恋像是童年的糖果，总在记忆里甜甜蜜蜜融化在心里。
　　老妈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耳朵贴在了门上听着房间里的动静。老妈触动门把推开门，见佳妮躺在床上拿着相机，冷峭阴沉地瞪着眼睛望了过去。
　　佳妮冷声地说：“您烦不烦，可不可以让我安静一下。能不能学我爸敲一下门在进来，您，尊重一下别人内心的感受可以吗？这是我的私人空间。”
　　老妈抬眉，说：“那我出去在敲门行了好吗？行了吧！”走了出去房间的门没有被带上，耸肩摇头嘀嘀咕咕睨视老爸。
　　从门外见到老妈絮絮叨叨训斥着老爸，佳妮爬了起来狠狠的把门给关上“咣当”一声，声音在客厅回荡，惊愕，一脸懵然。不知道她最近是怎么了。
　　心情不好，焦躁不安，脾气变得火爆了。没有人理会她现在的心情唠唠叨叨的声音更加让人烦躁不安。就想找个人借个肩膀一靠大声的哭出来，但那肩头的人是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