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冷笑,又向前逼近一步:“你所谓的机会,就是冒充我,骗她上床?我和她从吵架冷战到分手,整个过程你都清楚,然后趁虚而入,耍了所有人。”
他推开他,“说话不要这样难听。你以为我想冒充?我何尝不希望她要的是我季尹则,可是我们是双胞胎,一模一样的长相注定我和她的开始不会太简单顺利。我只想多一个机会而已。所以我即刻同她坦白我是季尹则,给她一种我对她一见钟情的错觉。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不声不响悄悄转学,避走其他州,我也失去了她整整两年时光。后来她来香港,我们和她同时再相遇,她选择了我。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我都应该尊重,如果她依旧选择了你,我会放手。”
他抢过话:“如果两年前,她没有认错人,如果在那里的人是我,她看见的人是我,今天和她在一起的人,未必不是我。”
“何必钻牛角尖......”
“我没有钻牛角尖!”他拽住对方的衣领,抬高声量:“她不喜欢我嚣张强势,我决定改,让自己温柔体贴。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看见改变后的我,就被你骗了去。她认错了人,同你上床,她本意要的人是我,是你冒名顶替,抢走了我的机会!”
他拂开他的手,“我的手段确实不够光明磊落,但是爱情的战场没有君子。”
“如果你不是我同卵同生的大哥,我想,我今天会将你打到站不起身。”一声冷笑。
季尹则闭上眼睛,“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些,你打吧。”
他骤然挥拳,眼看要落下,却在半空停下动作。
他的唇上扬,手居然轻轻落下,理了理对方被拽皱的衣领,“呵呵,如果脸上有伤,怎么做新郎?”
季尹则疲惫而无奈:“你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告诉我,你到底要怎样。如果想做董事局主席,明天我就让位。你也有这个才能。”
他叹息:“这个主席,你只管安心地继续做。兄弟间的恩怨,不能拿董事会和股民开玩笑。这一点我有分寸。不过恩怨终究要解决。”
“你要告诉她?告诉奶奶?”
他晃了晃手指,“对奶奶健康不利的事情我不会做,我也希望奶奶和大嫂关系融洽。你放心,只要你们自己不出问题,你们的婚礼会顺利举行,也会地久天长。”
季尹则轻蹙了蹙眉,“你会做到?”
他似笑非笑,俯在他耳边强调:“前提是,只要你们自己不出问题——”拿过外衣,步伐微微踉跄地离去。
回住屋的一路,季尹则心神不宁。最后那几个字时时刻刻在他脑海里缠绕。
只要你们自己不出问题......
只要你们自己不出问题......
当然不会出问题。他爱她,她也爱他,彼此相爱,彼此坦诚,怎会出问题。
坦诚......
想到这两个字,他神色下沉,红灯转成绿灯亦未有发觉。
来到卧房,女人已经入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换上睡衣,在她身边轻轻躺下,将她圈在怀中。
她微扬着唇,在他怀中蹭了蹭,享受熟悉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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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床时身边已经空,他微微惊讶。
洗浴过后,穿戴齐整,来到客厅,闻到早餐的咖啡香。
聂桑穿着围裙,为他拉开餐椅,待他坐下,给他一个早晨吻,又为他倒上新煮的咖啡。
“老婆理应为老公亲手做同住后的第一顿早餐。”她温柔地邀功。
他挑了挑眉,“这个惊喜我中意。”
“火腿芝士三明治?还是蓝莓果酱土司?”她笑眯眯地问,却对昨晚的事情只字不问。
他“不客气”地答:“请给我一份芝士三明治,两片火腿,一片芝士,谢谢。”
“好,”她媚眼一笑,动手做三明治。
他双手交握,撑着下巴,含笑望她。
将三明治放到他眼前的餐盘中,“季公子,请。”
而后亦是双手交握,撑着下巴回望他。
“味道可满意?”她问。
他很享受地点头,赞道:“美味过米其林大厨。”
她嘟起唇,捏了捏他的鼻尖,“嘴甜的男人最靠不住,最会骗人。”
他目光倏然一沉,捉住她的手,吻了吻,“我不会骗你。”
她失笑,“你怎么了?”
他认真道:“今天早一点收工,我有话同你讲。”
看到他满腹心思的样子,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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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以后,聂桑回到住屋,刚一进门,系着围裙的季大公子迎上前,殷勤地接过她左手的测量工具箱文件箱,和右手抱着的一堆文件。
“收工后还要读这么多文件?”他心疼地问。
她伸了个懒腰,转了转颈脖,“公司事情越来越多,人手也不足,所以收工后都要加班加点。”
季大公子很有眼力见地将她拉坐到沙发上,蹲下身为她脱去高跟鞋,换上拖鞋,又为她捏了捏肩膀,“如果很辛苦,我可以帮你。”
她拍拍他的手,“谢谢,我撑得住。”
他吻了吻她的颈窝,“我是你的老公,季风也是你的,需要人手,随时从季风调派。”
她笑了笑,看到他的围裙,“今天你亲自下厨?”
“我说过,以后我会尽力亲自下厨,让老婆顿顿吃住家饭。”
她似笑非笑瞥了他眼,从沙发起身,“我先去洗澡。”
他殷勤地跟在身后,“洗澡后先做瑜伽再吃晚餐,还是先吃晚餐再做瑜伽?”
“先做瑜伽。”扔下这句话便上楼。
洗过澡,打开淋浴间的门,看到季大公子正双手捧着浴巾虔诚地一动不动,她吓得差一点滑倒。
“想吓死我!”她捶了他一拳。
“老婆,你的浴巾,”随后拿来另一个浴巾为她擦拭后背,再为她吹发。
她也没有多问,勾着唇,心安理得接受他的“服侍”。
来到瑜伽室,她愣了愣。
瑜伽毯湿毛巾清茶冥想乐已一应俱全。
“老婆,还缺什么?”某人及时出现。
她瞥了他眼,开始打坐。
他静静跪坐在一边。
“你就这样看我?”她闭着眼睛说话。
“是的,不要做太久这个,太消耗体力。晚上我们还有其他运动,那个也可以帮你保持身材。”他只在她面前脸皮厚。
她脸红了,瞥了他眼。
过了一会,换了个动作,她眯了眯眼睛,幽幽开口道:“好了,季公子,殷勤也殷勤够了,我心情很好。所以想要坦白什么,现在就坦白。”
他讪笑,“你看出来了?”
她冷冷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靠近她几步,小心翼翼地问:“老婆,男人的哪些错误,你最不能接受,也最不会原谅?”
“出轨。”她想都不想,直白地答。
他轻松又愉快,无比自豪:“你老公永远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还有欺骗。”她继续说。
他哑然了。
她笑了声,“季公子,你欺骗了我什么?趁我现在心情不错,不如及时招供。”
他深呼吸,下定决定般,痛心疾首道:“老婆,有一件事,我骗了你很久。我在婚前同你坦白,是为了让你看到我的诚意。你想打我想骂我,我一律接受。不过,能不能不要抛弃我。”
她换个动作,闭着眼睛继续做瑜伽,淡定地问:“敢问季公子骗了我什么?”
他讨价还价:“你先保证不会离开我。”
她淡声:“你再不说,我不敢保证会不会离开你。”
他稳了稳不安的心跳,索性一口气道出隐瞒很久的秘密:“两年前在酒吧的那次,其实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为了得到你,我骗了你。”
42|认错2
“两年前在酒吧的那次,其实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为了得到你,我骗了你。”
说完这一句话,他声音渐渐放轻,最后闭上嘴,仔细观察对方脸上每一丝表情。
她继续闭着眼睛追随冥想乐,淡定的神色看不出喜怒,胸口也在平缓地起伏。
他在怀疑她有否听他讲话。他小心翼翼问:“你在听?”
“怎么不继续?”她淡淡问。
他深呼吸,也不打算留退路,换个位置,跪坐到她眼前,将黑历史全盘托出。
“第一次见到你,你正在斯坦福慈善社团做义工。哦,那时我来斯坦福是为了探望阿淳。你们慈善社在举行活动,本来我没有注意到你,因为阿淳一句:哪里都能见到这个女人,我才注意到你。你在呼吁儿童保护,我第一感觉是欣赏你的活力自信。”
“阿淳说曾经听过你的演讲,内容有很多他不认同的个人观点,所以嘴上一直反感你的强势。可是我也注意到,他第一次这样评价和关注异性,目光没有从你身上移开。”
“我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对你有感觉,他说他不会自寻烦恼,就拉我离开。同一天晚上我们在vallybar又遇见你,你在吧台和朋友谈笑风声,大家都围着你听你说话。你很会跳舞,我有看到,每当她和别人跳,他会灌自己一整杯酒。我知道,他对你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