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凝望了她一会,没有说话,只牵住她的手,将她从床上拉起。
“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问。
这时她才四处环顾,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房间色调简约大气,充斥低调的奢华,又不落俗套,她挑了挑眉,指尖点戳他的肩,玩味道:“香车华屋赠美人,唉,没有想到季大公子也这么俗。”
他笑了笑,拉她出房门,“跟我来。”
打开隔壁房间的门,她惊呆。粉蓝色的儿童房如梦如幻,各种儿童用品包括小床童车一应俱全。
她吃惊地望向他,“你都准备好了?”
揽着她的肩进去儿童房,站在小床边,说:“这是我这些天悄悄布置的,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这种颜色男孩女孩都适合。所有婴儿用品玩具包括床和童车是在德国定制的,”顿了顿,在她后颈落下一吻:“我要给我们宝宝最好的。这次用不到,迟早会用到的。”
她的掌心划过婴儿床上的纱幔,又拿起一玩具公仔把玩了一会,随口问:“难道你要将来住在这里?”
他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温柔说:“将来我们结婚,就住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打扰,这样你会自在一些。下班后我为你和宝宝做晚餐,早晨起床为你们做早餐,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
她转过身,理了理他的衣领,轻声问:“那奶奶怎么办?你毕竟是长孙。听说香港的大家庭很保守。”
他摇摇头,“从前是很保守,但是任何事物都在改变,包括老人家的想法。奶奶很开明,会尊重我的决定。而且我们以后可以天天回去陪她,这样同样是孝顺。”
她微微笑了,轻点了点头,“好啊。”
他一勾唇,在她耳边吐息:“那......不如我们现在同住吧,就住在这里。这样有助于我们相互了解,并且能更好融入对方的生活习惯。”
她眼睛一眯,对着他晃了晃食指,一字一句道:“不可以。”
“那我们每个月一半的时间过来?”他讨价还价。
她同样严肃拒绝:“不可以。”
“那我们只过来过周末?”他继续妥协。
见他步步退让,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同样退让一步:“可以考虑。”
他一把搂住她,“那就说定,就从这个周末开始。”
她重新品味,感觉不对劲,对上他笑意的眸,惊觉自己又落入了野兽的圈套。
季大公子在商场的传说果然不是骗人的。
随他观看了住宅的里里外外,再各自回公司,下班后像所有年轻情侣那样约会,吃饭,甚至看了场出于安全而包场的电影,直到男人与女人依依不舍地吻别。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季大公子刚要发动车,车窗被敲响,聂桢站在窗外,脸色沉沉的,“季先生,有没有时间,和我谈谈。”
30|第18章
聂桑冲了杯咖啡,倚在厨房的吧台上翻看杂志。门被敲了两声,她眼皮没有抬,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聂桢自己推门进来,“门都没有锁,你知道我要来找你?”
“刚才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你在窗前。所以我不锁门,否则还要给你开门,很烦。”她不急不缓地道。
聂桢嗤笑,“有了男朋友,和弟弟说话都不耐烦了。”
聂桑翻着杂志随口问:“和他谈过了?”
“这个你都知道?”
她望了眼挂钟,“我十点不到已经回家,所以你就不要多废话了。”
聂桢自顾自进来厨房,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坐在吧台前,摆出要谈心的架势:“姐姐,我很失望。”
聂桑望了他眼,“失望我拍拖?”
聂桢摇摇头,叹气说:“不是失望你拍拖。而是失望你有了男人就忘了亲弟弟。自从拍拖,你就不再同我一起吃饭,和我聊天也少了。那个男人有什么好,把你迷得晕头转向。”
聂桑忍不住笑了,“你真的比女人还要婆婆妈妈。”接着问:“他有什么不好?”
他撇撇嘴,“他看起来确实温温和和,对你也貌似温柔体贴,是你的理想型。但是你没有听过,越是温柔的男人,城府就越深?”
她侧过脑袋,挑了挑眉梢,“我喜欢温柔的男人,可没说喜欢笨的男人。商场如战场,如果他没有城府,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胜任这样一家上市公司的主席,且只赢不输?”
聂桢啧啧感慨:“都说女人是用感官判断的动物。我还以为我的姐姐和别人不一样,果然还是不能免俗。”
聂桑一抬下巴,“又怎样?我喜欢他,喜欢他这么高大有型,这么温柔体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怎么办?想向妈咪告状你就去告啊,不怕你。”
聂桢唇尾一抽,像看怪物一样看她,鸡皮疙瘩掉一地,咖啡也没心情喝了,打算走人。
离开吧台前叮嘱:“有了男人忘了弟弟就算了,不过千万不要忘了爹地。爹地的寿辰快到了,我们提前一周回美国为他祝寿。”
聂桑瞥了他眼,“难道我需要你提醒?我已经让秘书订了机票。”
聂桢点点头,一本正经道:“还算有良心。”
“刚才和他谈了什么?”她问。
有时她会比较男朋友和弟弟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得到的结论是:如果男朋友被弟弟欺负,她会心痛,如果反之,她会生一点点气。所以还是男朋友最重要。
聂桢沉下声音:“公司最近发展飞速,超出常理,我不相信这和季风没有关系。这次季风选择我们future作为合作第三方进行公屋推进项目,应该也不只是因为我们的专利。”
聂桑微微笑了笑,“我们的全智能软件系统将会是市场趋势,如果季风同我们这次合作顺利,将来他们的其他房产项目定会有求于我们。不仅是季风,其他任何一家公司如果想要我们的专利授权,只能选择同我们合作,达到共赢。毕竟这是我们的独家设计。所以你想想看,季风选择我们作为公屋项目的合作第三方,难道不是因为我们公司本身?”
他耸耸肩,“那也是因为你,他才愿意尝试这种最新设计。毕竟这种设计目前只是初试阶段,还很冒险。很多拥有专利的设计都珍珠蒙尘了很多年,都未必能遇到赏识的人。而且最近几个向我们寻求合作的项目,我不相信没有季风在其中的操作。”
她唇尾上扬,下巴一抬,一如往常的自信:“也可以说,无论在挑选女人,还是在选择合作拍档上,他都很有眼光。”
聂桢先是愣怔,随即哭笑不得道:“刚才他也是这样说。而且他说的每句话,几乎都和你说的一样。”
聂桑轻声一笑:“如果连对方想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相亲相爱。”接着拍拍他的肩,“如果你自己没有能力,给你再多的机会也无济于事。他很理智,不会为了女人让自己的公司陷入难堪,我也有信心助他一臂之力,毕竟是我未来老公,是和我相伴一生的人,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或事拖他后腿,包括我的弟弟。如果你能力不够,或者我们公司实力没有底气,即便他想帮忙我都不会同意。所以你要相信自己。”
“未来老公?相伴一生?”他只捕捉到这两个关键词,怒火上头:“你们到哪一步了?”
聂桑挑挑眉,淡定道:“那天他好像说,希望你不久的将来会叫他姐夫。那时他成为你姐夫的可能性如果只是百分之三十,那现在是百分之八十。哦,不,百分之九十?”
“我不同意!”他断然道,“你看那些娱乐周刊,香港豪门的新闻乱七八糟,你不要被爱情冲昏头脑!”
她懒得跟他多废话,拿起电话向他晃了晃,将他推向门口。“你快回去吧,我要call朋友了,因为都很忙,所以约好今天聊天,你不要烦我。”
他用脚抵住门,她猛一踹,门“砰”一声关上。
她真的要打电话,和女朋友煲电话粥,聊化妆聊美容聊瘦身聊男人,还约好第二天逛街shopping。最近几乎每时每刻和那个男人腻在一起,她需要呼吸。
她信奉的理论是适当的距离是很必要的,可以给感情保持新鲜感。她也需要和闺蜜们相处的时间,于是和闺蜜商量每个人抛下各自的男朋友,相约喝茶吃饭泡吧。
闺蜜听出她有男朋友,连忙八卦地问是谁。
她说只是交往试一试看,打着哈哈掩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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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班前,再一次接到男人的电话。
“真的不要我陪?”他在电话里一再地问。
“今晚是女人聚会,所以不带你去。你自己去找节目吧,bye!”她不由分说挂掉电话,整理了办公桌上的文件后,迫不及待地去衣帽间换上出街的美服,同时换上高跟鞋。
这几天以为会怀上,被某人禁止穿高跟鞋和化妆,结果证明是场乌龙,她以为可以再继续漂亮,但是某人又心心念念着备孕,对她继续干涉,偏偏他干涉得温柔有加,体贴动人,她连发脾气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这次趁和女友们出街,不仅穿上十米高跟鞋,还化了浓妆“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