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玻璃窗外的马路边上停下一辆车,黑色的奥迪A8,跟今天早上她见到乔尔下来的那辆同款同色。
有司机模样的人从驾驶位下来,绕到后座恭敬打开了车门,然后出来一个肥硕秃顶的中年男人,她记得,这应该是安硕的某位董事,至于具体叫什么,施桑桑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那人像是隐约察觉到了玻璃窗内施桑桑的视线,还对她露出猥琐一笑,吓得施桑桑赶紧收回了目光。
**
乔尔手上堆积的工作忙了两个工作日才处理完毕。
这段时间,江律声倒是再没出现在安硕里,乔尔落了个安心自在,每天跟以前一样正常上下班。
转眼到了星期五,乔尔将周表上交到经理办公室,回来时发现项目部的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女人,看着年龄应该在四、五十岁左右,打扮精致,但双手抱胸的架势颇有点来者不善的意味。
女人目光探究地上下打量着乔尔,似乎在确认这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片刻才扬了扬下巴,“你是项目部的?”
“是的。” 乔尔以为这是来谈合作的客户,“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中年女人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冷哼了一声便直接绕过她走进了办公室,趾高气扬的嗓音随即传来,“给我泡杯咖啡来!”
“哦,好的。”
在项目部这种部门干的时间久了,什么样挑剔或者性格古怪的客户都有可能遇到,乔尔也没多想,总不至于让客户自己去茶水间泡咖啡吧?
几分钟之后,乔尔端着咖啡回去,走廊转角处听到两个同事正在聊天:
——“喂,你看到没有,刚才来的那个是黄董的老婆吧?今天进的什么部门?”
——“你说那母老虎?好像去了项目部,她每回来一趟都能把公司闹得鸡飞狗跳,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自信,觉得自己那个秃头老公是什么香饽饽!”
——“男人嘛,有几张票子总还是有女人愿意贴上去的,再说这黄董发迹还不是靠的他岳父大人,拿自己娘家的钱给老公在外面养小老婆,落谁谁愿意咽的下这口气?”
——“我等着看今天吃母老虎巴掌的是谁!”
——“少凑那热闹,你小心母老虎的巴掌打到你脸上来!”
——“……”
乔尔没头没尾地听了这么一段,也知道说的是他们办公室那位不速之客,至于刚才他们提到的黄董,乔尔拧眉回忆了一下,不正是上回在股东会议上要占自己便宜的那个人吗?
那位黄董花名在外,在公司里想勾搭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要包养了什么人,也不足为奇。
不过左右这些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她回到项目部办公室,将泡好的咖啡搁在了黄太太的面前,“请慢用。”
在乔尔要回自己位子之前,黄太太一把攥住了乔尔的手腕,看她的眼神已经不似刚才那种陌生,而是充满敌意,“我说过让你走了?”
乔尔隐约察觉到不对,试着动了动手臂,奈何被对方攥得太紧,挣脱不了,“黄太太还有什么事?”
黄太太“呵”了一声,刚才进门的时候没瞧仔细,现在看着这张白皙漂亮的小脸,更来气了,扬手就往乔尔的脸上扇去,还好被她的另一条手臂护了一下,没拍到脸上。
乔尔惊呼一声,完全懵了,“你干什么?”
黄太太死拧住乔尔的手腕不给她逃脱的机会,同时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恨不得在她脸上烧出两个窟窿来,“你还知道叫我黄太太,爬上我家老黄床的时候怎么没料到今天的下场,我女儿都比你小不了几岁,臭表子,你要不要脸?”
乔尔做梦都没料到自己成为了刚才走廊上那两个同事讨论的女主角,可她跟黄董哪来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她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气急了就反驳,“你先搞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你看得上的男人未必别人也看得上,你凭什么诬陷我?”
“诬陷?”
黄太太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嗤笑一声,空出的一只手直接从包里翻出什么东西砸到乔尔脸上,因为不是什么重物,所以也没有多少的疼痛感,她低头瞧见那是一张印有“项目部”字样的工作牌,“哼,还想赖?你这种小姑娘我见多了,坐惯了公交车,一下坐到奥迪车上就觉得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是吧?”
奥迪车?
乔尔几乎是下意识就想起前几天中午,只有施桑桑问过自己奥迪车的事,她偏过头把目光投向正在位子上看热闹的施桑桑,而后者在对视上她的眸光时,像是惊蛰了一下,很快转开。
她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就是泡了个咖啡的功夫,黄太太的矛头就全然对上了自己。
乔尔动了动唇,刚想问问施桑桑为什么要这么诬蔑自己,忽然感到有人猛地推了自己一把,她一个没站稳,身体失重地朝墙壁撞去。
手脚倒是没有多少的疼痛感,不过鼻子剧烈一酸,很快便有粘稠的液体滴了下来,落在她白衬衫的胸襟处。
“啊!乔乔流鼻血了——”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同事顿时七手八脚凑上来,黄太太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推还让人见了血,神色明显闪了一下,不过见血就见血,又不是出人命,刚好能给那些觊觎着老黄的小姑娘一记重重警告。
乔尔谢绝了别人的帮忙,匆忙从座位上抽了两张纸巾一按便独自去了洗手间。
自来水哗哗地流着,偶尔混进一滴殷红的血液,被透明液体渐渐冲淡。
她有点想哭,却不敢吸鼻子,很怕鼻血会倒灌到口腔里。
兀自冷静了一会儿,也不见血止,她伸手去抽纸巾,才发现纸巾盒已经空了,旁边忽然伸出一只男性手掌,递过来一块灰黑格子的男士手帕。
【041】把乔德鑫的女儿睡回来
【041】把乔德鑫的女儿睡回来
乔尔其实是不愿意在这种场合之下见到江律声的。
时刻谨记着他逼自己重回安硕,不过就是想把对爸爸的恨意发泄在自己身上而已,甚至现在他“凑巧”出现在这里,也很有可能就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谢谢,不用了。”乔尔顾自掬起一捧凉水拍到脸上,清洗脸颊上已经干涸的血渍。
听得出来,她这句话里感谢的成分并不多。
只是下一秒,她的肩膀忽然被人按住,用力扳了过去,没等乔尔反应过来,带着清冽味道的手帕已经贴在了她的鼻子下方,将还在不断外流的血液吸了过去。
“什么毛病,见到我总喜欢低头?”江律声一手攫住她的下巴不让她乱动,语气有些不耐,蹙眉仔细地替她擦拭掉一滴不小心落到唇瓣上的血液,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男人的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跟此时乔尔逐渐发烫的两颊形成鲜明对比。
乔尔低垂着眼睑,没有吭声。
这个举动落在江律声眼里颇像是怄气,男人的眉峰堆得极紧,尤其是在看到她胸襟处明显的一滩血渍后,他将手帕朝她鼻子处拢了拢,才弯了下唇角,“平时不是挺横的,怎么白白让人欺负了去?”
他过来的那个方向正是项目部办公室,想必已经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乔尔原本就受了一肚子委屈,尤其现在还被江律声略带嘲讽意味地说了几句,心情更是不可能好了,“难道江总还想看我跟她打起来不成?”
江律声闻言,俊朗五官淡淡一笑,也不管她是不是气话,倒是蛮认真地接了茬,“真打起来,你有胜算?”
在乔尔眼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可她是真觉得委屈难受,无论换了谁,也不愿意平白无故落个“小三”的罪名在自己头上,“我真搞不懂那位黄太太为什么会找到我头上,哪怕黄董真跟我们部门里的某个人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那也不是我,凭什么她不问青红皂白就上来打人?”
她实在忍不住,眼眶一热就要哭出来。
人在要哭不哭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去吸鼻子,可她还在流鼻血的状况里,结果鼻血突然倒灌,顿时一股血腥味弥漫到了口腔里,难受得她直咳嗽。
“别乱动!”
江律声扣紧她下颚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手帕上浅灰的色块因为染了血迹而变深变硬,但她鼻腔处出血的状况却仍在继续,他将手帕翻到干净的一面,又贴上了她的鼻子下方,眉眼不抬,“想问别人为什么欺负你?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总是一副任人欺凌的样子?世人都欺软怕硬,你脑袋上就写着‘软柿子’这几个字,难道还指望别人对你手下留情?”
有些出乎乔尔的意料,原本她以为江律声不过就是来目睹她的惨样幸灾乐祸一番,可他现在——好像是在教自己为人处世的道理?
她的表情有一刹那怔忪,话已经脱口而出,“江总也是这么想的吗?”
江律声似乎是没听懂她的意思,蹙了蹙眉,“嗯?你说什么?”
乔尔抿了下唇瓣,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那件事情就像一根尖锐的鱼刺,始终卡在乔尔的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难受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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