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胖子又说,“今天你班主任‘赵姑娘’找到我,说你最近学习越来越不认真,一上课就没精打采的,还老是睡觉,你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覃超又“哦”了声,也不答话。
“练球时一定要练的,但是也不能耽误学习啊,学习下来了,球打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可能吧,打球在李胖子眼里最多也只是打得好而已,而对覃超来说,这至少可以证明他比陈宇更强,仅仅是如此,这对于覃超来说就够了。可是接二连三的失败,每输一次覃超的信心和激情就增一分,可是增的太多,最后变得有增无减,今天已经是他第六次输给了陈宇。覃超饮料买了不少,也喝了不少,就是没喝到陈宇的,而陈宇却喝了不少覃超的,说什么心里都不甘。
晚上躺在床上,覃超脑海中满脑子想的都是陈江丽,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徐蕊,又忍不住发笑,最后笑出声来。李胖子被弄醒了,大喝一声,“死小子,还不给我睡觉,明天给我跑马路去!”
覃超就捂着嘴,继续笑。
说起覃超和徐蕊,他们在高一的时候就是同桌。不过认识却是在新生入学的时候,那天覃超被舅舅接到学校,行李都放在舅舅家,于是就在学校闲逛,就在那个时候,覃超看到站在校门前的徐蕊,笨拙的拿着行李,拎了几个包,结果被子却没手拿了,而且被子还不小。
看着徐蕊狼狈的样子,覃超闲着也是闲着,走上前去,“哥们!要帮忙么?”覃超之所以叫徐蕊“哥们”的原因,就是不想徐蕊误会,没别的意思。
徐蕊抬头看见酷酷的覃超,笑着站在她面前,也不领情,小声的啐了口,“呸,谁是你哥们啊。”虽是如此,徐蕊低头看着身旁的行李,还是头疼。
徐蕊的样子,让覃超想起了那个时候的陈江丽,两人有既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共同点的。于是乐呵呵的,“那算了,”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徐蕊看着地上的行李,瘪瘪嘴,继续想把被子往身上蹭,可是无奈实在没空余的手,尝试了很多次,就在她累得满头大汗的,终于要放弃的时候,覃超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冰淇淋,一边吃着一个冰淇淋一边说,“怎么,哥们,你行不,要不学长帮你。”覃超故意说自己是学长,其实他自己也是新生,对这学校的了解,比徐蕊好不到哪里去。
覃超吃完一个冰淇淋,一把拿起徐蕊的被子往肩上扛,徐蕊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覃超另一个手拿着冰激凌递给徐蕊,徐蕊看着覃超,咬着嘴唇摇摇头。
覃超这次也不管徐蕊答不答应,一把把冰激凌塞到徐蕊手里,接过徐蕊手上的几个包,留下一个轻巧的包,让徐蕊自己拎着。徐蕊拿着冰激凌也不吃,主要是不好意思吃,而且也不敢吃,凭白无故跑出来一个男生,又是送年淇淋,又是帮忙扛行李。要不是成佛了,要不就是对自己有企图。因为佛祖都敢割肉喂鹰了,何况是帮自己搬个行李什么的。再就是对自己另有所图,徐蕊想自己长得也没那么漂亮啊。
“那个,你是信什么,是“道”还是“佛”或者其他什么的?”徐蕊不好意思的问。
“我啊,”覃超被徐蕊这个没头脑的问题给问到了,“我信佛的。”覃超喜欢偶尔喜欢看佛家的经典,尤其是佛家的爱情故事,也算是信佛了吧。
覃超的回答证实了徐蕊的想法是对的,但是还是问了句“为什么?”
覃超道:“别看佛家一本正经,什么“六大皆空”,还说什么“断爱即涅槃”,可是要说那些爱情故事是,还是佛家写得好。比如说,”到嘴边了,覃超又想不出来,“这样吧,我给你念一段佛家的诗吧。”
覃超清了清嗓子,念道:“它生,若换得轮回,愿做忘忧河上的渔翁,一蓑一笠,摆渡红尘。某夜,我拾取了你飞身化作的花瓣,从此潇湘谢绝,钟声不继……它生,若换得轮回,我愿做一只填海的燕,直到沧海变桑田,只愿与你一笑擦肩……”
徐蕊得有趣儿,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和尚”居然这么有才华。
其实覃超哪里知道这些啊,这都是陈江丽告诉他的,他也只是鹦鹉学舌而已,不过怎么学也学得不像,这首《它生》,前面的直接被他漏掉了,中间还漏了好几句,不过徐蕊也没看过、听过这首诗,倒足够糊弄她了。
走到教学楼下面,覃超对徐蕊说,“你到上面五楼,先把名报了,我就在这里等你。”
徐蕊犹豫了下,但还是上去五楼,报名的人很多,排了老长的队,终于把钱交了,名也给报了。走到楼下,覃超正坐在学校的红梅树下,阳光毒辣的泄下来,覃超汗水直冒,临近下午四点,天气还是这么热。覃超看见徐蕊,把被子扛在肩上,右手就去拎剩下的包。徐蕊抢上前去,不好意思的说道,“麻烦你了,剩下的东西我自己拿吧。”徐蕊努力拿起几个包,包很重,徐蕊勉强走了几步,覃超笑着拿过徐蕊手上的包,“还是我帮你拿吧。”留下一个稍轻点的包让徐蕊自己拿。
走到女生宿舍前,想到男生进女生宿舍不方便,于是徐蕊说道,“就把东西放这里吧,我自己能弄上去。”覃超本来也想就把东西放到这里吧,转身走人,这是女生宿舍,自己一个男生进去多少有点不方便。但转念一想,二楼,虽然不是多高,但对于徐蕊来说应该也够呛的。而且今天是第一天报名,来的人应该不多。想到这里,本来已经气喘吁吁的覃超,咬咬牙,说道:“还是我送你上去吧。”说着就往楼上走。
覃超到了二楼,找到徐蕊的寝室,推开门才发现,里面原来不少人,都在收拾自己的床铺,覃超装作很淡定的说:“你是睡上床呢,还是睡下床呢。”
这种情况徐蕊也红了脸,“我睡上床吧。”于是覃超就把被子什么的放到上床,一看徐蕊的东西还有点多,没地方放,空床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来,于是就顺便帮徐蕊铺好了床,徐蕊在下面看着,也不好说什么。铺完床,徐蕊剩下的东西就放在床上,覃超才发现,原来最轻的那个包里是一个毛绒小熊和一些其他的小东西。
覃超收拾好东西就往外面走,徐蕊在后面不知说什么,说谢谢吧,其他女生就会明白他俩不认识,问起来不好解释。但是除了说句谢谢,又不知道说什么,不说点什么吧,又觉得对不住覃超。
覃超突然想起什么事儿似的,转过头来,“你一会儿要去街上买一些生活用品么?”他想刚入学,这些东西应该用得着的。
徐蕊一时反应过来,良久点点头。
“那正好,我也要去买点,要一起去么。”覃超问。
于是徐蕊和覃超一起出门逛商店,一起玩,一起吃街边的小吃,玩得不亦乐乎。可是知道最后军训结束,分班的时候徐蕊才知道那个人叫覃超,不是什么学长,就坐在自己的旁边,直到现在……
☆、(二十九)书法展
学校每年都会举办“艺术周”,虽说是“艺术周”,但是除了要上早自习和晚自习之外,平时是不上课的。于是没参加活动的就可以去玩,玩谁不愿意,而且还是一周,当然要怎么玩高兴怎么玩。
星期一的早上,老陈叫了几个男生到他办公室去,张枫也在之内,张枫战战兢兢的到老陈的书房,结果才知道,又是去下苦力,“中国劳动力还真是廉价诶,”在这之前张枫还以为昨天晚上偷偷溜出去被老陈发现了,被叫去的几个男生中,也有昨天晚上一起的,我想他们的心情和张枫差不到哪儿去。
这次的活儿倒是轻巧,全是艺术展用的书法作品,还有展板。张枫几个就一人抱了一卷,东西轻,就是怕弄坏,张枫抱的那一卷全是三尺生宣,上面写满了书法,弄坏一张,他可赔不起。主要是没法赔,弄坏了哪一张,弄坏的那一个人就要把那弄坏了那纸张完完本本的摹下来,稍有些不合意,就做不得数,这规矩是老陈定的。要是叫张枫做其他的还好,写毛笔字就不行了,叫他写毛笔字他能画出蜗牛印来。
于是张枫小心翼翼的把书法拿着,直到楼下。然后又把书法一张张散开来,用夹子把他们家在学校的展示栏旁边的铁丝上,挂了一排。其他人还在找铁丝,老陈说哪有铁丝就挂在哪儿。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出另一根,唯一的一根就被张枫给挂满了,于是又匆匆的跑上五楼,找老陈要铁丝。要到了铁丝,就牵在新教学楼下的桃树和桂花树之间,又给挂满了,像染坊里挂的丝绸,随风飘扬。
硬笔书法就贴在展板上,展板就立在学校花坛旁,围了半圈。其中除了老师的书法还有学生的,张枫看到了林墨然的,当然还有自己的,张枫的硬笔书法不错,不过老陈说他写得字总是张牙舞爪的,要是稍稍“收”那么一点就会好很多,果然,在张枫把笔法“收”一点之后,字体要规整许多。
在初中的时候,张枫就没事儿就喜欢练练书法,一学期下来光字帖就练完了七、八本,那时候张枫字写得好,成绩好,而且也很老实,从来不讲粗话,上课不闹,话也少,老师们都喜欢他,可到高中就似乎变了样儿,上课不认真听课,晚上溜出去上网,打架闹事什么都干,到现在就剩个字没落下,在夏香艾面前倒也从不说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