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开我。”他在她耳畔低低恳求。
就像,五年前的那场分手似的,他也是这般无助。
顾初下意识地搂紧他,是的,她承诺过他,这辈子她不会再离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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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辰是个不善表达的人,很多情感都会藏于内心,很多事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以前,顾初总认为他生性狂傲不羁,一些需要给出解释的事他偏偏就不爱去解释,她以为是他不屑,后来才发现,不是他不屑,而是不擅长。
跟一个不是口灿莲花的男人相处,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等待他的主动开口。
她相信再成熟的男人都有孩子的一面,是孩子都会有无助的时候,今晚,她也是无助,可相比较而言,似乎陆北辰更令人心疼。
他将宣泄的方式放在了床上。
所以的无助和压抑统统化成了他最原始的表达,在玄关,他近乎粗暴地扯干净了她的衣裙,冲进她体内时他狠狠咬住了她的唇,低低地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
这场战火从玄关蔓延到客厅,再从客厅到卧室。他疯狂,她忘我,似乎只有通过这种最原始最直接的接触方式才能摆脱这种宿命。
等结束,她趴在他的胸膛上,许久后,他才说了如下的话。
“当年,陆家确实做了对不起顾家的事。”
顾初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这句话透过他的胸腔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声调不高,却震疼了她的耳朵。她没有惊讶,他的沉默、他的担忧和他的疯狂,都已经说明了这个事实。
“你相信我吗?”他的大手轻覆她的脸颊,捏起她尖尖的下巴。
顾初与他的目光对视,“我相信你不是一个擅长报复的人。”如果这件事跟陆家有关,那么必然不会是思思说的那样。五年前她伤害过他,五年后他千里迢迢而来,最真实的目的哪会是为了报复?虽说重逢时他眼里的温度是寒凉的,但他终究没能做出伤害她的事,不是吗?
陆北辰闻言后,目光柔和了许多。
“我想知道原因。”既然他已然承认陆家的行为,那么作为顾家的她总该有权利知道真相吧。
陆北辰圈住她,许久后道,“商业纠纷。”
顾初愣住。
他与她凝视,“我后来才知道顾家与陆家有商业往来,也许是利益分摊不均,所以才会造成陆家对顾家的反目。”
“这件事你知道多少?”顾初坐起来,薄毯遮于肩头,睫毛颤抖。
陆北辰心疼地看着她,“我不参与陆门生意,所以只知道个大概,总之就是两家因生意往来而有了罅隙,从而导致当年顾家出事陆门非但没有帮忙反而落井下石的局面。”
顾初惶惶,“我从来没听父亲说过……”
他的父亲从没说过跟陆家人做过生意。
不过等等……
顾初冷不丁想起父亲曾经跟她交代过的事,告诉她,既然分手了就不要再在一起了。
后背紧绷了一下。
当时父亲提到了他,她以为只是处于父亲对女儿的关心,可现在想想,愈发就觉得顾家和陆家扯上关系是有可能的了,否则为什么父亲当年会那么叮嘱她?
父亲希望她过全新的生活,甚至希望她以后能再跟乔云霄走在一起都不要与陆北辰再续前缘,却在日记中对陆家的人、与陆门合作的情况只字未提,那么……
“是我父亲对陆门做了什么事吗?”这是她冷静再冷静后分析得出的结论,虽说她不愿意去相信父亲在商场上有哪些见不得的手段。
如果不是心有愧疚,为什么只字不提陆家的事,如果不是心有担忧,为什么阻止她与陆北辰再续前缘?
陆北辰将她揽过来,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不,商场上的事孰是孰非不能简单评判,也许他们都有错,但更多的错在陆家,思思说得对,当年如果不是因为陆家的干预,顾家也许还能得到资金协助。”
顾初在他怀里,久久地不说话下。
见状,陆北辰有些慌了,抬起她的脸,“你怪我吧,或者恨我也行,但是,别在离开我了。”
顾初看着他,欲言又止。
“说话。”陆北辰凝着她,急急恳求,“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就不要现在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让他又重温曾经分离时的痛。
“我……”顾初张了张嘴巴,喉咙干涩,一肚子的话怎么也倒不出来。
她想说,这件事跟你无关,我不会怪你;
她想说,只是上一辈的恩怨,我只想跟你好好过完这一生;
她想说,为什么陆家的人要这么狠绝?不过是商业纠纷,至于要对他们全家赶尽杀绝吗?
她想说,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但你始终姓陆,我始终姓顾,上一辈的事真的对我们不会产生影响吗?
一方面她是那么清楚地知道陆北辰的无奈,另一方面她又避无可避陆门当年的行径。
然后想起秦苏对她说过的那句:相信我,你会主动放弃的。
“北辰,我很乱。”良久后,她只能这么说。
不至于像顾思那样失去理智,但也不会理智到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陆北辰何尝看不出她的矛盾心理,将她搂紧,有些事不是他想尽力就能处理的,例如陆家对顾家做过的事,已是往事,已是发生过的并且造成恶劣影响的事,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么,他唯独能做的就是,抱紧她,呵护她,用他全部的力量来补偿陆家对她的伤害。
今晚成了不眠夜。
入睡许久顾初都没有困意,她相信陆北辰也没睡着,搂着她的手臂还在微微用力。
又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后半夜,也许是更晚,顾初迷迷糊糊间像是看见了顾思,她悄悄开了房门,像是幽灵似的“飘”进了卧室。
顾初想问她怎么了,又想问她要干什么,可一直无法开口说话。恍惚中,她看见顾思站在了床头,举起了一把刀子,那刀子被月光映得铮亮,顾思死死地盯着她身旁的男人,眼睛里是血红般的仇视。
她要伤害陆北辰!
这是闪过顾初脑中的念头。
想去推陆北辰,却发现她整个人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思蓦地落下刀子。
“嗡,嗡……”
顾初蓦地睁眼。
哪还有举刀的顾思?
是手机的震动声,她的,搁置床头柜上。
这样的夜晚突然来了这么一通电话,着实也令人很不安。顾初忙拿过手机,又瞅了一眼陆北辰。
他阖着眼没动静,许是睡着了。
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跑到客厅接了电话。
是鱼姜打来的,顾初一下子就想到那片药。
所以,从这件事上恰恰证实了女人第六感精准得有多么可怕,果不其然,鱼姜开门见山说了那粒药的情况,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这不是一件在你我能力范围内能解决的事。”
“你的意识是……”顾初的心开始没着没落。
手机那头字字情绪,态度明确。
与鱼姜通话结束后,顾初就一直僵坐在沙发上,心里七上八下蹦跳个不停。窗外秋风起,她的眼皮不经意跳得厉害,她盯着外面沙沙而落的白兰叶子,想起了一句话来: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她讨厌这句话。
直到微凉的肩头多了件衣裳,顾初才意识到自己发呆了挺久。
陆北辰为她披好衣服后顺势坐了过来,低声问,“谁来的电话?”
顾初看着他棱角外捉的脸颊,想起鱼姜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陆北辰却误解了,见她眉梢忧色,轻叹,“是思思吗?看来要她接受事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顾初摇头,移开目光,“不是思思打来的,是鱼姜。”
“她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这倒是令陆北辰一愣。
顾初再次对视于他,嘴巴张了张,“北辰……”
陆北辰察觉情形不对劲,肃了神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我本来想瞒着你,但是……”顾初舔舔唇,跟他讲述了有关她藏了陆北深药片的事,“他像是被什么病痛折磨了,病发时挺痛苦的。”
陆北辰怔愕,“他怎么会有病痛?”
顾初摇头。
“鱼姜怎么说?”
顾初深吸了一口气,再轻轻吐出,“鱼姜检验了那粒药,说里面含有大量的强心苷类成分,除此之外,还含有X-R2药理成分。”
陆北辰面色一僵。
“她的意思是北深服用的那种药……”顾初的牙齿开始打颤。
陆北辰缓缓道,“药物成分跟四名死者尸检检测出的一模一样。”
顾初打了个寒颤,有点手足无措,“我并不知道会这样,所以一直没跟你说……”
陆北辰二话没说起身。
顾初吓了一跳,紧跟其后。
他直接进了衣帽间,换掉了睡衣,顾初在门口看得愈发心惊胆战,怯怯开口,“我跟你一起去吧……”她知道他一定是要去实验室。
陆北辰很快换好了衣服,抬手抚了她的脸,说,“你明天还有工作,早点睡。”
“可是……”她心急,这种情况她怕是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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