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什么都没有。”萧潇强忍着泪水,“你发泄够了,就松开我吧。”
“你觉得这样就够了?”盛年目光清冷:“陆之涣耽误了我姐,作为回敬,我自然要对你做同样的事。”
说完这句,盛年便低头啃上她的嘴唇。
……
**
鹿特丹夜正深。
盛宴半夜睡不着,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看了一眼熟睡的孩子,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盛宴从卧室走出去,站在走廊尽头的露台上吹风。
过了几分钟,她听到了林衍的声音。好像是在和谁打电话。
其实她对林衍的事情一丁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不是怕他把孩子的事情说出去,她也不会受制于他。
“陆之涣要来了?嗯,我知道了。”林衍的声音由远及近,“我只护着盛宴,别人我不管。”
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盛宴下意识地集中精神,听他接下来要怎么说。
“她还不知道我把孩子的事说出去。”
林衍接下来说的话,几乎是把盛宴打入地狱。
“她迟早是我的人,我有的是耐心。”
午夜的风吹过,盛宴只穿了一件睡裙,她冻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抱紧自己。
林衍打完电话之后,才发现盛宴站在露台处。
这么近的距离,她一定有听到他刚才说过的话。她那么聪明,想必已经知道了他话里的意思。
林衍走近以后,盛宴往后退了一步。
林衍不甚在意,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盛宴演技不如他精湛,此时此刻,她根本没办法掩饰自己内心的厌恶,直接将身上的西装扔到地板上。
“你少装好人,我嫌你恶心。”
林衍轻叹一声,弯腰将地上的西装捡起来,不由分说地再一次披到她的身上。
盛宴简直烦透了这样的他,对着他一通拳打脚踢,林衍站在原地不动,不还手也不说话。
盛宴停下来之后,林衍说:“解气了就回去睡,夜里冷,别感冒。”
“林衍,你不觉得恶心吗?”
盛宴说,“我真的是很讨厌你这样的伪君子,陆之涣比你好多了。”
林衍没说话。盛宴继续说:“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你,人渣。”
“早点休息。”
林衍没有回应她骂他的那些话,说完这句就转身离开了。
林衍来到一楼,大步走到一楼的主卧门口,推门而入。
床上,刚刚有了些睡意的人立马惊醒。
她坐起来,看到床边面色阴沉的男人时,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林、林先生,我今天……不方便。”
☆、第8章 hapter8
chapter8
林衍最后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做。他盯着床上的女人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转身离开。
林衍没有地方可去,于是开着车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绕。
仔细想想,时间过得可真快,当初盛宴怀孕找他打掩护的模样好似还在昨天,如今她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唯一没有变的,大概就是她对陆之涣的一片痴心吧。
感情这件事情,有时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盛宴这样的性格,大概只有陆之涣那种二世祖能降住她吧。
**
盛年的吻来得突然,动作强势不容拒绝,萧潇被他摁着后脑勺,被迫承受。
在此之前,萧潇只和陆之涣接过吻,陆之涣对她视若珍宝,在接吻这件事情上也是温柔到不行,偶尔几次动作稍微粗暴了一些,萧潇都受不了。
盛年的吻和陆之涣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更准确地说,盛年这个根本算不上吻。
在萧潇看来,吻是情侣之间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它应该是温柔的、细水长流的,可以激烈,但绝对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盛年完全就是在啃她的嘴唇,咬得那么用力,好像在泄愤。萧潇觉得屈辱,又推不开他,眼泪夺眶而出。
盛年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之后终于松开了她,萧潇抬起手来用力地擦了几下嘴唇,就好像碰到这个脏东西一样。
盛年抓住她的手,“擦什么,陆之涣亲完你也擦么?”
这个时候跟萧潇提陆之涣的名字,只会让她更加难过、更加有负罪感。
之前盛年说过的那些话她都记得,她不愿意相信,但又不得不信。感觉这个东西,很玄妙,怕什么,来什么。
萧潇想狠狠地给盛年一个耳光,可是她不会打人,几次想要抬手,最后都放弃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哭,从一开始的默默流泪到小声抽泣,到最后的嚎啕大哭。
萧潇已经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了,她坐到办公室的地板上,胳膊抱着膝盖,哭得肩膀都在抖动。
盛年的脾气就这么被哭没了。
他是喜欢欺负她,喜欢看她快哭的样子,或者稍微有点儿泪花也行。
但这么嚎啕大哭……他真是承受不来啊。
和大多数男孩子一样,盛年不会哄嚎啕大哭的女孩子。
之前他听大学室友说过,女孩子这么哭的时候是听不进任何话的,而且越哄哭得越厉害,如果你手段强势一点儿,比如强行让她抬头,看着她的眼睛问一句“怎么了”,她会说“没事”,然后继续哭。
由此得出结论:没事儿别惹女孩子哭,到最后受苦的是你自己。
盛年当时没把这段话放在心上,如今总算是悟到了真谛。
没想到啊,他大学室友竟然还是个哲学家。
——
盛年看着坐在地上的萧潇,一丁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他叹了口气,眼睛的余光瞥到了办公桌上的纸抽。
盛年走过去,将纸抽拿起来,再回到萧潇面前蹲下。
盛年的个头比萧潇高了将近四十厘米,即使蹲下来还是比她高出一大截,盛年用手里的纸巾轻轻拍了两下萧潇的头,“拿着,擦擦眼泪和鼻涕。”
“……”萧潇那边没有任何回应,继续哭。
盛年觉得自己惹了一个大麻烦,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后悔了:如果刚才脾气稍微好一点儿,态度稍微温和一点儿,可能她就不会哭得这么厉害了。
递了好多次纸巾都不接,盛年最后也就放弃了,他将纸巾扔到一边,挨着萧潇席地而坐。
既然哄不好,干脆听着她哭得了。
这大概是萧潇这几年里哭得最厉害的一回,到最后,她不仅鼻子不通,嗓子发炎,眼睛红肿,还差点晕过去。
在地上坐了两个小时,起身的时候又那么猛,不眼前发黑才怪。
看她要摔倒,盛年甚至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赶紧伸手接她,最后萧潇一屁`股坐到了盛年怀里。
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对,盛年本身不是良善之辈,他低头看了一眼萧潇的大腿,再感受一下她身上的温度,有什么地方已经不受控制了……
其实两个人贴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三秒钟。
盛年知道自己年轻气盛把持不住,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这样,以前真是没经历过。
他有些怀疑,萧潇是不是天生就带着勾男人的毒,他和陆之涣都被她勾得不要不要的。
萧潇感觉到有东西抵着自己,就跟触电了似的,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
盛年摁住她的肩膀,“别乱动,你还想再晕一次?”他一边说,一边松开她,自己先站起来。
接着,盛年绕到萧潇面前,俯身朝她伸出手:“起来吧。”
萧潇当然不会把自己的手给他,她现在是拒绝和盛年进行一切身体接触的。
萧潇没有理他,用手扶着地板站了起来,这次虽然没有之前晕得那么厉害了,但是起来的时候还是不太稳,盛年看着萧潇这样子,又无奈又好笑。
“个子那么矮还重心不稳。”
“哭够了?”盛年低头看了一下萧潇的表情,语气比先前柔和了不止一星半点,“哭够了就洗把脸,鼻涕都擦脸上了。”
盛年这么一说,萧潇本能地抬手擦脸,她平时特别注意个人卫生,如果不是被盛年惹到,她根本不会哭得那么厉害,现在盛年还好意思这么嘲笑她。
“去卫生间洗一下,你以为你手干净到哪儿去。”盛年推了一把她的肩膀,“自己走还是我抱你?”
“……我自己去!”这一次的威胁总算成功让萧潇开口说话了,盛年看着她踏着小碎步离开的背影,笑得开怀。
其实是个挺傻的姑娘啊,真不知道陆之涣还有多少事情没告诉她。
这间办公室之前是专门给盛宴装的,配套的洗手间里化妆品护肤品应有尽有,装修风格也像极了盛宴,高调华丽又张扬。
洗手间里还有一股快要散尽的香水味,应该也是盛宴的味道。
萧潇站在洗脸池前,浑身都不自在。
这里的一切都和盛宴有关,也让她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
比如……盛年说,陆之涣和盛宴有个孩子。萧潇将水温调至最冷,反复洗了四五回,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萧潇用纸巾将脸擦干,照镜子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嘴角破了皮。
萧潇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盛年已经像往常一样坐在了办公桌前,他本来想处理一下工作,但是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