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告诉他们你不要我?”盛年笑得无奈,“萧潇,我要脸。”
萧潇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嘴角上扬:“是啊,你要脸,你有自尊。那你有想过吗?我也要脸的,我也有自尊的。”
盛年:“……”
“就像你说得一样,我们安静地过完这三个月,不要再吵架了。我也没有力气吵了。”
萧潇突然服软,她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
他们最甜蜜的那段时间,她总是这样蹭着他的胸口撒娇。
盛年很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她靠上来的时候,他的心瞬间就软了,所有的不愉快都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盛年回抱住她,双手沿着她的后背无规律地抚`摸。
书房里安静,气氛很和谐,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平静地相处过了。
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谁都不愿意轻易结束。
**
直到小家伙醒来嚎啕大哭,萧潇才松开盛年,两人急匆匆地走到主卧看孩子。
盛瞻和年雁听到动静之后也跟去了卧室。刚刚出生几天的婴儿一次性看到这么多人,难免会害怕。
盛年赶紧将孩子抱起来,捏着嗓子哄他:“儿子不哭,是爷爷奶奶来看你了哟~”
小家伙倒也算给盛年面子,被他抱着哄了几句之后就没再哭了。
萧潇这几天经常看到盛年这么哄儿子,基本上已经习惯了。
盛瞻和年雁却是被盛年的表现惊讶到了,夫妻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又齐齐将目光转向盛年。
说实在的,在盛瞻和年雁心里,盛年属于那种一辈子都长不大的孩子,他们之前还为此讨论过好几次。
他们总觉得盛年是那种有了孩子之后都不太会疼孩子的个性,而且他曾经说过不想生孩子,年雁问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儿。
现在看到盛年对孩子这么细心,他们作为父母,真的挺惊讶的。
盛年对孩子的态度,足够证明他对萧潇爱得有多深。
所谓爱屋及乌,就是这么个概念。
只有爱情才能让一个原本不喜欢孩子的男人在初为人父的时候表现得这么细心。
他爱这个孩子,不是因为孩子身上流着他的血,而是因为孩子的母亲是萧潇。
盛瞻盯着孩子看了一会儿,装作不经意地问盛年:“打算什么时候给萧潇一个交代?”
盛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追问:“什么交代?”
盛瞻看了一眼萧潇,说:“你都让人姑娘给你生孩子了,不得给她一个交代么。”
盛年也将视线转向萧潇,对视不到一秒钟,她便低下了头。
她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盛年再清楚不过了。他抿着嘴唇,没说话。
盛瞻继续说:“不仅要给她交代,还要给她父母一个交代。男人一定得有责任心,这点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你们那天不也听到了么,她之前是陆之涣的女朋友,是我跟我姐不择手段拆散了他们。她喜欢的人不是我,所以我也不会强迫她跟我结婚。”盛年的语调淡淡的,“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婚姻作成那样。”
盛年这话一出来,整个卧室都安静了。
盛瞻和年雁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再说话。孩子睡着以后,盛瞻和年雁就离开了。
萧潇全程都很平静,不管盛年说什么,她的情绪都不会有太大的波动。
事到如今,她的确不想再嫁给他了。
孩子满三个月的那天,她一定会走,这是她留给自己最后的期限。
**
关于未来,她没有很明确的规划,但是两本书的版税已经够她花很多年了,萧潇从来就不是那种对事业有执着追求的女孩子,对她来说,能够自己养活自己已经很幸运了。
顾婉婉说过,只要她坚持写下去,版税一定会越来越高。
对于萧潇来说,写东西也不算什么难事儿,她也答应她一定会坚持。
萧潇用两个月的时间规划了一条旅游路线,她打算用两年的时间将世界上主要的国家都走一遍,一边散心,一边寻找新的生活。
盛年每天都能看到萧潇在书房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本子写东西,他好几次都想凑上去看看,但是他一靠近,萧潇就把本子收起来了。
盛年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儿和她闹不愉快,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好不容易才变得这么融洽,他哪里舍得打破。
盛年终于有机会翻看她的笔记本,已经是四十天之后的事儿了。
这个时候萧潇已经出了月子。
这天晚上,萧潇在书房坐着,一边查资料一边和顾婉婉聊天,后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盛年端着牛奶进到书房,就看到她趴在书桌上酣睡。
他不自觉地放缓脚步,蹑手蹑脚地走上去,将牛奶放到书桌上。
就在这个时候,他正好瞄到了她的本子。
盛年拿起来翻了一下,上头密密麻麻的文字,全部都是旅游规划,还有各个国家的基本交流用语、生活习惯什么的。
他大概数了一下,目前已经有五十多个国家了。
大到加拿大、美国,小到立陶宛、爱沙尼亚,甚至还有一些很乱的国家,都在她的路线规划里头。
盛年将本子放回原来的位置,心情无比复杂。
没错,他的确有答应过她,等孩子满三个月就放她走。
但他总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她因为舍不得孩子留下来,希望她在最后关头爱上他、心甘情愿地和他结婚。
如今看来,他还是太过天真了。
掐指一算,还差八天,小家伙就正式满三个月了,那天……她也会义无反顾地离开他。
盛年试着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差点没出息地哭出声。
这个世界上大概再也不会有人像她一样,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他的自尊心摧毁——
……
盛年发呆期间,萧潇已经醒过来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站在面前的盛年,她愣怔了一下。
“你,唔——”
萧潇刚打算问他问题,刚说出一个字,就被盛年拎起来压到桌沿上堵住了嘴唇。
他吻得很强势,容不得任何拒绝。
他身体的重量全部压了上来,萧潇动一下都极其困难,再加上身体的反应……短短几分钟,她已经腿软得站不住了。
他们很久很久没有亲密接触过了,仔细计算一下,起码有十个月了。
她只和盛年一个人发生过关系,对于盛年的触碰,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就算她真的不愿意,最后还是会被他弄到妥协。
何况这一次……她没有不愿意。
这是萧潇第一次有这方面的需求,很羞耻,真的很羞耻。
她不但不反抗,甚至还会不自觉地去迎合,还会在他的掌控下发出奇怪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她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明明一点都不喜欢盛年用这种方式和她交流,可现在竟然无比渴望他像之前那样对她,甚至还主动将腿攀上他的腰——
感受到萧潇的热情,盛年喜出望外,可是下一秒钟,他又想起了刚才翻过的那本旅行规划,再看看她意乱情迷的模样,他的心瞬间就凉了。
盛年狠狠地箍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撩起她的刘海,将额头贴上她的,动作无比深情、说话的语气却极为冷漠。
“就这么想要?之前不是挺有骨气的么?”
这话对萧潇来说无疑是最大的侮辱,她被他逼出了眼泪,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她这个样子看得盛年一阵燥热,他提了提身子,凑到她耳边哑声道:“你想让我亲你、摸你,我早就看出来了。”
“……我没有。”萧潇气急败坏地反驳他,“你走开,不要碰我。”
“好,听你的。”
这一次,盛年破天荒地遂了她的愿。
她刚说完这句话,他便痛快地松了手。
萧潇一点招架都没有,盛年松手之后,她直接坐到了地上,摔得够呛。
萧潇吸吸鼻子,强忍着眼泪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盛年面色阴沉地跟上去,拦腰将她抱回原地,并让她分开腿坐到了书桌上。
“委屈了?”
盛年用手指摸着她的下嘴唇,脸上挂着笑。
“你说不要,我就松手,你怎么还委屈?你不是说想要尊重么?我给你了,你照样不开心。”
“对,是我矫情——”萧潇扣着桌沿,指节泛白。
盛年拍拍她的脸蛋儿,“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萧潇我跟你说,除了我,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你这矫情劲儿。你确定还要离开我么?”
萧潇听盛年这么说,下意识地皱紧眉头,她提醒他:“我们当初说好的,三个月……然后我就离开这里。”
“是离开这里还是离开我?”盛年拽下她的睡裤扔到一边。
萧潇下意识地将双腿并拢,她低着头,缓慢而坚定地回答他:“离开这里,也离开你,你——”
他突然入侵,萧潇疼得声音都抽了。
“你好样的。”盛年红着眼眶盯着她看,她眼底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