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切慕你,如鹿慕溪水 [精校出版] (绯火霁月)
于是,两人在去吃麻辣烫的路上认真讨论方针政策,一直讨论到麻辣烫的尾声……
许玉琢说:“我看你想要再见他,只有自己受累点,生场病。或者更直接的,被狗咬去打狂犬疫苗怎么样?我有作案工具,我们宿舍养了狗的。”
“这可能行不通的,我今年的大年初几,被鞭炮吓到的狗咬过,那会儿就打了狂犬疫苗了,再打会不会死人?哦等下,江逸不是牙医么?科室不对啊。”
许玉琢一拍脑门:“对,牙医,我怎么给忘了!”
米嫣云额边垂下三道黑线,心想你果然还在气我的隐瞒不报,其实还是想整我一下出气吧我去……
“我知道了,那就这样——”许玉琢眼睛一亮,但又突然诡异地打住不说。
“怎样?你说。”
闺蜜嬉皮笑脸往米嫣云碗里夹了许多肉说:“来来,今天多吃点,想吃什么赶紧吃,等你吃饱了我再传道授业。”
想吃什么赶紧吃?
这句话咋有一种她罹患绝症将不久于人世的感觉?
大约半小时后,两人酒足饭饱,米嫣云就理解闺蜜这句话的丰富蕴涵了。
许玉琢开车把米嫣云送到她家楼下,打开手袋埋头翻找。
问她找什么呢?——回答说平板电脑。
找到之后,许玉琢贼笑数声,碎碎念着朝她走过来。
“嫣云啊,你说你吧,这一次次地被人甩,是怎么一回事?多么善良美丽一姑娘,情路咋走得这么曲折?你说吧,为了爱情能做出多大牺牲,能吃苦吗?”
一串连珠带炮,米嫣云被轰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本能反应说:“能啊。”
“那好,你凑近点,我看看你门牙上好像贴了一颗葱皮……”
“啊?”米嫣云依言张嘴,一边掏随身小镜子,要揽镜自照。
突然间,许玉琢迅雷不及掩耳地抡起Ipad,只见她手起手落,果断用Ipad的一个坚硬的角朝米嫣云白亮的门牙砸去!
米嫣云牙齿传来剧痛,捂着嘴巴,脸颊彻底被痛苦扭曲了。
很快,手心里掬着惊现的半颗断齿,口齿不清地:“玉琢,你干嘛揍我?”
指缝间迅速渗出了红艳艳的液体,刚掏出来的镜子摔碎在地上,破碎的玻璃片反射出很多个手捂嘴巴,鲜血直流的米嫣云。
“不是揍你是在帮你!我可是征求了你意见的。”许玉琢一惊,跳开半步远,死没良心地说,“条件我已经给你创造了,至于进不进球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什么看我自己的?玉琢,你是不是中邪了,疼、疼死我了,呜……”
可怜的家伙疼得眼泪直飙,瞅着闺蜜,似乎想刺激他的良知,让她带自己去路边诊所先止个血。
“我砸的是你牙齿,没砸坏你脑子吧?我问你,江逸干什么的?”许玉琢绝对很有犯罪潜质,虽然一开始的确有点被那么多血吓到,但很快沉着冷静,往米嫣云嘴里塞了一颗随身的镇痛药,才不慌不忙说。
米嫣云旋即露出醍醐灌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受教表情。
“懂了吧?明天你就光明正大上他医院找他去~~~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我还就不信他能把你一个伤患往医院外面推!”
手心握着门牙的五分之三,事到如今米嫣云觉得只能这么办了。
“导演兼策划”许玉琢关心大片进展,一早打来电话问:补牙的事准备妥当没?
“差不都(多)、好鸟(了)。”米嫣云惊讶地捂住自己嘴巴:完求!她发现自己说话开始漏风了。
并且咧嘴的弧度稍微大点,就看见嘴唇下一个小黑洞洞……
许玉琢说别哀怨了,我是指着你蛀牙了那颗门牙砸下去的。
“你骗人。我检查过断牙了,发现它光洁幼白如新生婴儿,根本没蛀。”于是一气之下把它扔进了臭水沟。
“嗯,我话还没说完:但是我有失准头,砸偏了。”
“……”
市第一人民医院比想象中还要大,米嫣云挂了牙科的普通号。
因为专家号里没有江逸。
据许玉琢的可靠消息,江逸今天要上班的。米嫣云想,也许江逸年纪轻还算不上专家吧?反正她也不懂医院里的评级,稍微放宽了心。
真正的慌神,是从米嫣云把三楼的牙科诊室找遍了,都没看到江逸那一科室的。
到底哪里搞错了啊?!她漏风的牙齿好寂寞……
一时间牙疼更炽,捏着空白的病历在走廊里从一头走到另一头,正不知如何是好。
牙医程博延把口镜探到病人嘴里做检查时,看到一个女孩在门口探头探脑,来不及询问,她又很快消失。
姣好的面容,令人印象深刻。
事实证明,想不出办法时,没头苍蝇般乱转都比坐以待毙强。米嫣云踱来踱去,一抬头就看到正前方一个颀长身影迈着长腿朝她走来。
能把白大褂穿出白衣翩翩的感觉,来者不是江逸还能是谁?
两人相隔数米,静静对望了两三秒,米嫣云才开口打破这难耐的寂静:“学、学长。”手指暗暗在崭新的病历上掐出了深痕。
“嗯。”江逸淡淡地应。感觉不出不快,但也感觉不到熟络啊亲切什么的。就是对待陌生人公式化的语气而已。
有那么一瞬,米嫣云发现他其实是想应一声就擦身而过的,但因为她顿住脚步,杵在他面前,他才迟疑了一下,多说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三楼有牙科、彩超,还有……妇科?
米嫣云也看过3F的楼层指示牌,看到对方下意识瞅她肚子的眼神,忙说到,自己来治牙,门牙断了!
“哦。”没有询问“怎么断”、“断得严重与否”的兴致,江逸抬步又要走。
没人知道,他这种冷漠背后,需要多大的按捺与克制。
无论怎样,离她远点总是没错——不给自己任何机会再“误会”什么。
她的眼睛不能久看,像两口井,诱惑着颂莲往下跳的井。
米嫣云下意识地感到,不能这样放学长走掉。
她疾走几步:“可不可以请学长……”帮我看看牙?
江逸有点诧异,盯着仿佛带着孤注一掷勇气,猛然抓住了自己袖子的手。
这严厉冰冷的眼神,吓得她忘词了。
米嫣云浑身一颤,把发抖的手撤了回来,脸上有点热,从旁观之,就像突然间有两片粉色的花瓣,贴上了她的腮。
夏天渐近尾声,仍挟带燥热的风,仿若从青春的旧相册里吹过来,撩起她耳际长发,荡起她裙裾,卷过纤瘦的脚背。
江逸忽然没缘由地想伸出手去,试一试她泛红脸颊上的温度。
仿佛回到多年以前,他们也曾这样并肩走过学校风声回响的长廊,在一个闲散的放课后的黄昏。
天际浮着大片大片的玫瑰红,走廊窗棂周围洒着花粉般的金灿灿阳光,那些一如温柔羞涩的年少光阴的sunshine,落到少年不经意勾起的嘴角,缠缠绕绕化作了蜜糖。
只是这些,她都不记得了吧。
米嫣云低垂着眼睑,脚尖神经质地碰了碰,听到江逸在她的头顶上说:“好吧,跟我走。”
不免大松一口气,学长答应了。
江逸把米嫣云带进牙科一间诊室,介绍说:“米嫣云,这是程医生,你就找他看吧。程博延,我老同学就交给你了。”
米嫣云眼睛瞪大,眨了眨:怎么和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江逸给她看牙么?
程博延先是看江逸一眼,仿佛有点惊讶,又笑着对米嫣云伸出手去:“你好,既然都是熟人,叫我博延就可以了,你请先坐一会儿,我还有两三个病人,看完马上给你看。”
江逸蹙眉,这小子,给你打招呼,是让你别二不挂五看认真点,用得着套近乎?还握手?还“叫我博延”?安的什么心?
“好的,那先谢谢医生了。”
米嫣云踟躇着伸手握了下,心里其实挺别扭。
如果江逸今天不上班,她可以改天再来啊——这话委实说不出口。
环顾周围一屋子的恐怖仪器,待会自己要在这受刑了,不自觉地一缩脖子。
殊不知,江逸也心思纷乱,但面上端得很稳:“程医生医术精湛,你大可放心,补牙这种小事难不倒他。”
程博延闻言单手对她比出一个“OK”的手势:“小case,美女请看墙上。”
墙上挂着一面锦旗:“妙手仁心,牙科一流”。
看她脸色稍解,江逸说:“那就这样吧,博延你忙着,我走了。”
“好嘞,江帅好走不送。”
就这么走了么?米嫣云还沉浸在江逸不亲自帮她看,把自己扔给同事的失落中。
到底不死心地问了句,声音追着那个大步流星的身影:“再见学长!你……今上午是不是很忙?”也许不是讨厌自己才扔包袱的,而是确实抽不开身?
江逸回答:“不忙,一星期以来就属今天最清闲,病人来得少。”
更郁闷了,清闲都不帮她看,居然嫌弃她到这步田地,自己明明没有口臭啊。
米嫣云思维混乱了,闷不吭声,想来之前那场误会学长并没有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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