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田教授知道他师父的恶习,早有准备,于是低头翻包里的东西。
“咦,还有个女娃娃!”说完就好奇的盯着明雪看。
“师父,给您,我在外面买的烧鸡,还有茄汁鱼,都是这家店的特色,好吃的很,您尝尝。”
“嗯,这女娃娃是谁?”那老头问。
“哦,师父这就是我之前给您提到的我的学生明雪,这次是来拜师来的!”
“别看咱们药门凋零,可是也得看自身素质的,拜师一说还得再看看。”说完问明雪:“小丫头,你能吃得了这个苦吗?”
“老爷子,不满你说我家就是农村的,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吃苦!”
“好,我老头子喜欢有志气的年轻人,既然不怕吃苦,那就去把今晚的饭做了吧,你师父、师兄去山上采药了,这会儿快改回来了。”
明雪应了一声就进了厨房,心想您还真会就地取材。等到明雪进了厨房的时候才后悔答应的那么爽快,这厨房乱的就像案发现场似的。隔着还没消退的烟,明雪看见锅里边有黑乎乎的一坨不明物体,再看菜板上应该是切肉了,还残留着血迹,燃着的木头,里一半外一半的在那里苟延残喘着,再看旁边类似于装菜的篮子,里边大部分新鲜的好菜都没了,应该是锅里的那一坨。见到这样的厨房明雪也是醉了,自己第一次做饭也没弄成这样好吗?
明雪赶紧把还在燃烧的木头从灶膛里拿了出来扔到了外边,之前烟冒的那么厉害,应该是灶膛堵了。木头扔去了外边,明雪没看见田老师和老头,应该是进屋里聊天去了。没有了污染源,烟不一会儿功夫就散了。明雪把灶膛里的灰扒了出来,果然不出所料,灰可能差点就堵到灶膛门了。灰收拾完之后,就是淘米下锅,蒸米饭。米饭蒸到锅里,又开始把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菜挑挑拣拣,准备一会儿炒菜。
“师父,谁来了?”就在明雪把饭做好打算问问什么时候炒菜,有个声音从大门口传了过来。
听到声音明雪想,不用问了直接炒吧。等明雪两个菜炒完端到旁边那个屋子里的时候,就见四个大男人坐在桌子前盯着老师带来的肉流口水。多出来的两个人应该就是明雪的师兄和师傅了。虽然明雪还没有入门,但是也得这样叫,因为她是田教授的学生,而田教授又是药门的外门弟子,所以这样叫也对。再看焕然一新的老头和多出来的一中年一青年,不得不说山里的山水更养人。老头除了头发花白泄露了他的年龄,让他显得有点老外,其他的地方还真看不出来他是田教授的师父,这老头精神矍铄,眼神锐利,此时穿了一身唐装,颇有一些仙风道骨的感觉,而他旁边的中年人,那就是一个美大叔,在这里被埋没了,如果是外面,那是众多少女迷恋的对象,美大叔旁边是一个和美大叔长得有七分像的美少年,应该和萧唯差不多大,知道的和美大叔是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兄弟呢。
“饭好了,吃饭吧!”明雪把饭菜端上桌子的时候说了一句。没有拘谨,就像是招呼家里的父兄吃饭一样,这让明雪未来的师父很是满意,现在这样大大方方的女孩子不多见了。而明雪的师兄也从鸡、鱼的身上把眼睛拔下来分给了明雪一秒钟的时间。
“明雪,怎么才做了这两个菜?”田教授怕他的师父不满意紧接着来了这么一句,心想你就是不满意我这师傅都教训了,你们也不能说什么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完还有意的看了看老头。
“咳咳,吃饭!”老头一声令下,除了明雪师徒外,其他人急忙伸筷抢食。食不言寝不语,他们也是,只不过是嘴里塞满了东西没有办法说话而已。十几分钟战斗结束,只见桌子上的所有盘子已经空空如也。明雪是真的被惊呆了,菜吃完就得了呗,老头您至于把剩下的那点菜汤都倒在碗里拌饭吃吗?
“哎呀,下手晚了,下手晚了!”未来师父您在那里捶胸顿足又是几个意思。
“师妹,你这米饭做的真好吃,爸平时做的,都是一半生一半熟的,难吃死了,以后你做饭我就放心了。”她这便宜师兄也来了这么一句。
“老郑头,老郑头快出来,快出来,救命啊!”就在几个人吃完,翻着肚皮挺尸的时候,一个急切的声音带着哭腔的穿了进来。
“咋了?”老头一个轱辘爬起来,身姿矫健的一步蹿到了外面。
“我儿子大愣去山里头砍木头,也不知道咋了,那树邪了门了就往他身上砸,呜呜,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哭啥,人呢?”
“在家,堂屋里停着呢。”
“呸呸,说的什么浑话,死人才叫停着呢,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说完朝着屋里喊,“小煜,把我的药箱拿来。”
“来了。”明雪的师兄,也就是叫小煜的年轻人,急忙把药箱从屋里拿了出来。明雪看了一眼她的老师,只见她的老师会意的点点头。于是明雪也跟了出去。
到了病人的家里,明雪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堂屋临时搭的床上的人,只见病人嘴里大量的吐着鲜血,这个时候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说实话,明雪第一次见这么危重的病人,这要是在外边的医院也就基本上该下病危通知了。明雪见老头打开药箱拿出银针直接开始施针,明雪瞪大眼睛看着老头所扎的穴位,穴位是看清了,但老头施针过快,明雪并没有看清先后顺序,而且还有两针是扎到了病人的死穴上,这是明雪闻所未闻的。针扎完之后只见先前还在不断吐血的病人现在已经停止吐血了。
“老郑头,大愣咋样了?”老人家心急的问。
老头没理他,把了把脉,又伸手摸了摸病人的腹部。
“算他小子命大,肋骨折了三根,有一根扎到了肺里,虽然严重但还不至于致命。”其实就算老头没说,明雪一进屋看到病人灰白的脸色,都是离死不远的样子,也就是在老头嘴里说的这么的轻松写意。
“扎到肺里,咋整啊?”老人家还在问。
“咋整?拔出来呗,还让他长结实了啊。”老头瞪着眼睛:“去去去,一边哭去,我还得干活呢!”可能是老人家知道老头的脾气,乖乖的到旁边等着去了。
老头见终于清净了,才开始治疗。没看清老头的手上动作,只是看见病人在昏迷中都在一瞬间皱紧了眉头,可以想象得有多疼。十分钟之后,老头又在其他穴位上施了针,就见病人的眉头舒展开来,而且似乎脸色也不像之前的那么灰白了。见老头擦了擦手从床边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去开药方。
那老人家才敢过来:“老郑头,大愣咋样了?”
“死不了,我给你开个药方子,一会儿拿去让钟意给你抓几服药,在床上静养半个月就能好了。刚接好骨,就这么待着吧,别动了,再断了还得糟回罪。”
“哎,哎,我这就去。”说着老头赶紧接过药方去抓药了。明雪刚才偷偷的扫了一眼药方,是一张促进伤口愈合的药方,见老头没有走,明雪也没有走,还在观察着病人。这会儿病人的脸色已经比刚才的好更多了,明雪才知道,刚刚看到的并不是自己的幻觉。老头也在看着病人,见脸色恢复的差不多,老头把之前的针都拔了下来,接着又用另外一种针法,只见这次的针扎完之后,病人忽然脸色大变,接着开始呕吐,当然吐的都是血。
见此情景,老头还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只是看着病人不让他把血呛到鼻子里。
“啊,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这是咋了,你别吓爹啊!”就在明雪都认为这是医疗事故的时候,老人家抓完了药回来了,回来第一眼就见到本来说没事的儿子,正在大口大口的吐着红的发黑的血。
“嚎啥,你儿子好着呢,不让他把肚子里多出来的血吐出来能行?没看血都是啥色?”老头一声呼和,让刚刚还要死要活的老人家冷静了下来,明雪也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实如老头所说,血的颜色和之前吐得不一样。病人大概又吐了能有两分钟,渐渐的停止了呕吐,只见病人这个时候的脸色是苍白的,没有什么血色。
“好了,去把药煎了,三碗煎成一碗,想办法让他喝进去,一天两次,一副药喝一天,今天晚上可能会发烧,用凉毛巾盖脑袋上,勤擦擦身,我就不给你开退热的药了。”说完从床上下来,背着手就往出走,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说:“大愣虽然捡回来一条命,可是也要好好将养着,这几天先暂时喝些小米粥,等过个三四天吧,就给孩子熬些鸡汤,有啥事再去叫我。”说完又被个手往外走。走到明雪身边的时候:“还不拿上药箱跟上,等着你师祖我拿呢?真是没点眼力劲!”
明雪闻言翻了个白眼,拿起药箱跟上。
“师祖,之前我看你施针的时候,有两针是扎在了死穴上,对吗?”
“恩,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问师祖,那针扎到死穴上是起什么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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