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的心里一痛,这是她的隐秘,也是她最不愿意面对和想的问题了,如果这样,妈妈就是间接害死爸爸的凶手啊。
江小陶摇摇头:“不会的,妈妈不是这样的人。”她似要说服江小晶,又似在说服自己。
说完她猛地站住了,她看见爸爸的墓碑旁边站了一个人,是个女人,手里捧着一束花,似乎在喃喃自语什么?
她狐疑向那边走去,她没有见过这个人呀,难道认识爸爸?江小晶也跟了上去,那女人似乎说的很专注很激动,并没有发现有人悄悄的过来。
“江涛,你说你值得吗?为了一个水性杨花,早就背叛你的女人,连命都没了,现在好了,人家和相好的双宿双飞去了,你却永远只能睡在冰冷的石头下了,亏得你那么爱她,整天把她捧在手心里,你就算对她再好又有什么用,女人都是惯出来的,你终究抵不过人家的初恋来的刻骨铭心。”
“再说了,人家是成功男士,有房有车有公司,你呢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跟人家抢妻子?你傻呀你,这么多年,他们俩藕断丝连,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既然装了,就装到底好了,为什么还要说出来,还把自己的小命给赔进去了,我真替你感到不值。”
……
江小陶瘫坐在地上,血液上涌,她完全不能思考,这人说的是真的?换做任何一个陌生人,对着一个死人,都没有必要说谎吧,是妈妈一直和景泰然联系?一直给爸爸带着绿帽子?所以才导致的两人离婚,爸爸受不了这种打击,精神恍惚,在路上不注意才出了车祸?
她原来还不敢想的,不敢承认的问题就这么变成了事实,她还拿什么理由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原谅妈妈?
江小晶蹲在地上拉着她的衣袖:“小陶,你别这样。”
那女人听见背后有动静,转过身来,看见两个人,吃惊了一下:“请问你们是?”
江小陶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她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人,虽说接近一个中年女人了,但是红唇烈焰,烫发头,打扮的很时髦:“你是谁?为什么要在我爸爸的墓前说这些话?”她一定是不了解情况胡说的。
女人一楞:“你是老江的女儿吧?我是他同事,是原来他公司里女工委的,就是管计划生育,家庭纠纷这些的,你不认识我吗?那天他在这里安息的时候,我就在呢。”她似乎见江小淘陶懵了,不等她回答就自古顾自的说起来:“我是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他一个男人没处诉说,就找我聊聊,所以他的事情我全知道。”
江小陶的脸色白白的,她的身份更加证实了她说的事实属实无误。
她喃喃的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哎,这种事怎么能乱说呢,你可能不知道,秦音,景泰然和江涛以前都是同学,在同一个班级里,秦音和景泰然是恋爱关系,而江涛只有暗恋的份了,只是后来景泰然为了钱娶了豪门千金,秦音一气之下嫁给了江涛,这对江涛来说是一大喜事,把老婆跟供仙子一样供着。”
“秦音一开始心灰意冷,也想好好的过日子的,生下你姐弟之后,谁知道景泰然死了老婆,还对秦音念念不忘,于是就找到了她,秦音不安分起来,便和景泰然好了,江涛知道了之后,不舍得离婚,秦音不提,他也当做不知道,于是就一直这样过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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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的是不是太快了?感觉急转直下啊。
44 决裂
“你可能要问,景泰然为什么现在才和秦音结婚吧?是他的老婆死的时候立下的字据,在儿子十五岁之前不能再婚,否则她的财产会与景泰然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两人才拖了这么多年。”
“其实江涛也心灰意冷了,挽不回老婆的心,他这辈子活的太窝囊了,还不如死了算了,说他是不小心出了车祸,还不如说是他想解脱。”
“你胡说,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爸爸不会想不开,去撞车的。”江小陶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无法呼吸,也无法思考问题。
“哎!”女人叹了口气,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到她眼前:“这是你爸爸死前两天在写工作日记时写下的。”
本子离她很近,近在咫尺,那上面的字迹确定是爸爸的没错,上面八个大字:“有妻如此,生无可恋。”
下面一句话写的很潦草,仔细看是:“景泰然,你是个卑鄙的小人,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哈哈哈,哈哈哈……果真是这样的,妈妈果真是因为景泰然和爸爸离的婚,她连自己的儿女都不顾了,去和男人长相厮守就是最好的证明,在她心里,谁都比不上景泰然。
江小陶仰天大笑,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滴入土中,化作尘土。
江小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不,准确的说是仇人的家,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嘶喊:如果没有景泰然的介入,她会有一个幸福的家,爸爸也不会死。
江小陶像个木偶一样走进了大门,听见院子的小亭子下景宁和江小顾悠然的聊着天,他们的笑容更是刺疼了她的眼睛。
她握紧了双拳,牙齿咬得格吧格吧响,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杀人的心都有了。
江小晶把她送回来了,乘她不注意的时候,就悄悄的离开了。
“江小顾?”三个字从她的嘴里蹦出来的时候,让品茶的两人都惊了一下,愕然的看向她。
都是脸色一变,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江小陶,身上的狼狈还在其次,那隐忍的滔天恨意,还有布满血丝的眼睛,是碰到了什么样的事才让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这个样子。
景宁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小陶,怎么了?”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连忙跑到她身边想搂住她。
江小陶退后一步,阴毒的双眸瞪着他:“别过来。”
景宁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也定定的望着她。
“姐,到底怎么回事啊?”江小顾担忧的过来询问,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注视。
“给秦音景泰然打电话,让他们两人回来。”她控制住自己的歇斯底里,尽量不让自己对着他喊。
江小顾愣了一下,就是老姐和老妈闹矛盾闹得最狠的时候,两个人几乎跟陌生人一样呆在一个院子里的时候,她也不曾叫过妈妈的名字,而今天……
景宁蹙了眉头,一张脸也阴沉下来,她变成这样,与父亲和秦姨有关?看来事情有点严重,她到底听说了什么?还是碰到了什么?
“小陶,到底怎么回事?”他严肃的盯着她,不肯错漏她眼底的任何一丝情绪。
江小陶漠然的抬头经过他,再看向江小顾:“如果我明天看不到他们两人,从今以后,你们就再也见不到我。”
“好,我打电话,现在就打。”小顾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跑到屋里打座机去了,老姐说的太严肃认真了,看来非要妈妈回来解决了。
景宁再次伸出手,伸到半路,她仇恨的眼神就瞟过来了,他无奈,只好放下:“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吗?”
能好好谈谈,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地步了。
她直接拒绝:“不能。”
“你遇到了什么事?或者听到了什么?”景宁尽量把语气放平,与她商量。
江小陶冷冷一笑:“景宁,你看着你父亲拿着你母亲的钱去勾引一个有夫之妇,你心里就无动于衷,没有一点感想吗?”
景宁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眸色一寸寸的冷了下去:“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了吗?还是你根本不敢承认啊,承认你父亲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三。”江小陶一字一句的说的特别清晰,还特意咬准了小三两个字。
“他勾引了我妈,破坏了我们的家庭,不是可恶的小三是什么,难道以你的都看不出来吗,还是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你胡说什么,再说一遍。”她的话句句如刀,刺着他的心,他实在忍无可忍,抬起右手,看着她迎上来的仇恨目光,却怎么也扇不下去,他的眼睛眯起来,结成寸寸寒冰。
江小陶看了一眼他的手,奇异的笑了:“想打我吗?恼羞成怒了?”
“江小陶,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她质问,她本来就对景宁存有误会,现在一心认定了景泰然是小三,是破坏她幸福家庭的罪魁祸首,心里一旦认定,就产生了偏执,不该想不可能会想的全都想了。
景宁对她考试之后突然转变的态度,在她的脑子里无限的放大。
她觉得有个景泰然这样的父亲,景宁还真的是那个温暖的少年吗?他对她这么好,也都是有目的的吧。
“你对我和小顾那么好为了什么?你骗我说期末考试考了前十就当我男朋友,之后就死不认账,为了什么?耍人很好玩吗?”
“江小陶?”景宁凌厉的眼神像带了刀,他成功的被她激怒了,但是她一点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