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转身对着焦智文说道:“给她两颗糖吃。”
“哦。”
陈水墨挺开心的,她接过焦智文准备的糖果,扒开一个塞嘴里,看到宋医生要走,急忙追了两步,喊道:“宋医生,我单子呢?”
跑的太急,脑袋真的有点缺氧,陈水墨感觉自己跑着跑着就软了,人还没追上宋医生,她就垮了。
宋信和听到身后动静,停下来转身,就看到铁公鸡往地上摔去,脸又朝下……不过这次和第一次见面不一样的地方是,这里没有楼梯台阶,
不用担心她磕断鼻子。
他也根本没来得及伸手,陈水墨已经挨着地面了。人倒是没晕过去,在地上愣了几秒钟,扑腾着坐起来,揉了揉脸,一脸的混沌。焦智文赶忙过来把人扶起来,陈水墨看了眼宋医生,特别无辜的眨眼,她刚刚倒地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宋医生会扶住她,那双手特别的有力,一只大掌拽住她的右臂,另一只,完完全全的搂住了她的腰,但也紧紧是摔倒的那一刹那这么想,感觉好像现实中曾经真真切切发生过她摔倒被宋医生抱住的那一幕,以及鼻端嗅到的类似于消毒水的味道。太真切了,可又真的没有发生,所以她坐起来的时候,脑子有些恍惚。
发生了吗?没发生过吗?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真实呢!
陈水墨嘴里还含着糖,支吾着囔囔说道:“完了,医生,我这次好像挺严重的……都出现幻觉了!”
宋信和走过来,和焦智文一起拉了陈水墨一把,有些烦躁的说道:“不是刚警告你不要剧烈运动吗?”
见她还在迷茫,索性把她按回椅子里,问道:“什么幻觉?”
陈水墨继续懵懂:“我好像预知到了平行空间的事情……刚刚我觉得你明明扶住我了,我也没有摔倒,可事实却是,我摔倒了!”
焦智文与余老同时惊诧,不是真的摔到脑袋了吧!
陈水墨也觉得不可思议,她掐着自己的左腰,伸出右手臂,信誓旦旦:“真的,你拽着我右手,掐着我左腰,宋医生,你手劲儿可大了!掐的我腰都疼了!”
宋信和沉思了一下,最终,意味不明的笑了。他第一次在医院见到她的时候,她要往台阶上摔,他恰好路过,如果劲儿不大一点,那她现在应该没鼻子了!
“警告你的话记不住,腰疼却能记得这么清……也好,知道疼就好!”宋医生评价,说罢,伸手掐了她一把。
“哎哟……我去……宋医生你掐我干嘛!”
“不能剧烈运动。”宋医生粲然:“记住了吗?”
陈水墨揉着被掐疼的腰,点头,太疼了!这下肯定不剧烈的跑了!她记住了!
余老和焦智文面面相觑,这俩人……的对话,奸|情满满啊!关系很不一般哪!
宋信和笑了,留下一句:“留这里观察,等余主任同意你能走了,来找我拿你的东西。”
陈水墨双眼瞬间发亮,点点头,对宋医生的好感,嗖嗖的上涨啊!她星星眼:我的三百一十二块五毛啊!终于有望拿回来了!
焦智文与余老这下确定了,这俩人,就是有奸|情!不对,人家也没遮掩啊,所以应该叫:调情?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太累了,没码字,所以今天更新迟了。
☆、九十二块五毛
观察了半个下午,陈水墨终于被余主任恩准可以回家休息了,并被嘱托如果有晕眩呕吐等症状,再来医院检查。公司送她来医院的,是业务部小崔,他把陈水墨放急诊上,就又去谈业务了。后来来电话说要送她回家,陈水墨不愿意承人家的恩情,以后她不太好还,就谢绝了。
当然,更值得一提的是,宋医生主动来找她递单子,她心心念念的缴费单,终于拿到手了!她翻出包包里一直随身带着的手续,跑前跑后开始走报销流程,终于在医院的财务部门下班前,拿到了报销退还的医药费!刨除这次的缝针、消炎、急诊费二百二十,她根本最后没剩多少钱。她捧着手里的九十二块五毛,哀叹,看,生病看医生就是败家啊!
再进医院一次,她就改姓孙!陈水墨在心里默默发誓!
她开始往回走,医院离她家挺远的,又是下班高峰期,公交站还得过个路口,她走的路多了,腿就开始跛了。一下午只处理了额头上的伤,陈水墨停下来,弯腰撩起裤腿,脚脖子一片通红,她往上再撩一点,裤子有点紧,卡在小腿上了。膝盖有些疼,估计应该烫出水泡了吧。
身后响起喇叭声,陈水墨往下撸了下裤腿,往边上挪了挪。然后,汽车喇叭声又在她身侧响起了。
陈水墨抬头,想怎样!摁喇叭不费油钱?
“咦……宋医生?”
“上车,这里不能停车。”
“嗯?哦哦!!!”陈水墨快速钻了进去,违章可是会被罚款的!听说一次就是二百块!
“宋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下班,回家。”
“哦。”陈水墨默默的应了。
片刻后……
“宋医生,那我去哪儿?”
宋信和打了灯变道,看了一眼她的腿,冷声说道:“我家。”
“嗯?”陈水墨再次伸手捂住胸前的衣服,有些断断续续的问道:“去……去你家?干什么……”
宋信和没好气:“截肢。”
截肢!!!陈水墨吓呆了:“为什么要……要截肢……”
宋信和挑眉,踩了油门,答道:“放心,不收你钱。”
陈水墨悄悄的伸手,开始翻包包,上了贼车以后,再报警还来得及吗?不过,她还是条件反射的加了一句:“宋医生,你会劫财吗?”
嗞……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宋信和很快的调整了一下,深呼吸,很好,刚才差点把车开上绿化带!他没心思看她,冷声说道:“放心,不劫财。”
陈水墨已经悄悄摁了110,听了这话,毫不犹豫的就要拨出去。不劫财,那不就是劫色了!
“你也没姿色。”宋信和懒得看她,一脸“我是弱者,我要防着你,我可是会报警的”弱智神态……他是怎么一时脑抽,让她上车的!
“我的工作单位、姓名、长相,你都知道,你刚才是在医院大门口上的车,不说有多少人认出来是我的车,监控就在西北角的柱子上……我有必要对你图谋不轨?”
“嘿嘿……”陈水墨郁闷的笑笑,侧眉按着手机屏幕,退出了拨号界面。
“遇到突发状况,观察周围环境,随机应变,比你偷鸡摸狗样儿拿出手机深怕别人不知道你要拨110要明智的多。”
“哦。”陈水墨伸手略不自然的抚弄了下头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手上没毛,不小心摸到了额头的纱布,疼的她倒抽凉气。
宋信和摇头,算了,就当她是真的弱智吧……
“那宋医生,你带我去你家干什么?”
“你腿怎么了?”
陈水墨摸了摸腿,膝盖有些疼,不过在她能忍受的范围内,刚才被宋医生安抚了两句,她已经放松了下来,微微靠在椅背上,感受了一下这种越野车的座位舒适度,然后满意的点点头:“腿没怎么啊。”
“嗯。”宋信和瞟了眼她:“那你等着没吧。”
“没?没什么?”陈水墨反问:“等着没什么?”
“没腿。”
“啊?没腿?”
“烫伤虽然是小事儿,可处理不好,导致截肢的也不是没有过。你的烫伤在腿上,小腿部分肤色发红,走路明显已经受到影响,膝盖肯定也被烫到了,加上你的裤子很紧。”宋信和对待治疗一向不苟言笑,他色厉内荏,继续对她的伤情做出基本判断:“压迫伤口,导致血液流通不畅,以你的文盲程度,很可能会采取抹酱油、牙膏这些所谓的土方来缓解伤痛,最终感染导致伤口面积扩大,皮肤是人体的第一道免疫防线,如果免疫能力低下,会引发机体的其他病变,截肢都算是好的。”
陈水墨呆坐在副驾上,听得诚惶诚恐,听完医生的话后,她有些后怕的问道:“宋医生,你怎么知道我会抹牙膏?”
如果不是被砸晕同事直接把她送进医院,陈水墨可能现在已经抹了一腿牙膏了!
宋医生挑眉,嘲讽的翘起嘴角回答她:“关于这个,我刚刚已经提过了。”
嗯?有说过嘛?刚才他说了大段的话,陈水墨努力回想一下,脸有些挂不住了。这位拽屁医生,刚刚说她是文盲!
“诶……宋医生,你这样说不太好吧……我不是文盲……我可是专科学历!”
宋信和冷笑,掉头开往小区大门:“我说的这些,是高中生物课本的知识。”
“诶?”陈水墨懵了,有吗?她完全没印象了啊!
直接把车停在一个临时空位上,宋信和解开安全带,说道:“下车。”
陈水墨老实巴交的跟着下去了,她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区,嘴巴张成了O型,大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宋医生!你们小区咋还有别墅!”
陈水墨环顾四周,有一个中央片区,矮层,独门独户,带有小庭院,外装修低调奢华,看着就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