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欢不爱 (蝴蝶与沧海)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蝴蝶与沧海
- 入库:04.11
“我今儿看见她恶心想吐,也许有了她自己不知道......”
夏末听着他们两人的争议声,垂下眼来。
这些日子她加班,干脆睡在了公司提供的员工宿舍里,没有回去,而慕宴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
她没有打电话给他,她在等,等慕宴的态度。这些日子来,她一味的主动,一味的靠近,是时候该后退了。
简可容早就进入了慕氏,为慕宴工作,她的办公室在27楼,两人有时会碰上,如同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
“新来的那个,给我送份文件去46楼。”管廷坐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吆喝道,“快点。”
“记得给第一秘书新蔷。”管廷补充道。
夏末拿着文件按电梯上46楼,46楼是总裁办公的地方。她低低一叹,走出电梯,46楼很是安静。
“你是管经理的助理?”一个身材高挑的干练女性从办公桌上抬起头,礼貌问道。
“我是新来的助理,这是我们经理让送的文件。”夏末看着她工作牌上的名字,新蔷,没错。
“你放下就可以了。”美丽淡定的秘书示意道,重新低下头,十指如飞般敲打着键盘。
夏末放下文件,看着46楼低调大气的冷色调装修,灰色,黑色,棕色,男人似乎都喜欢这样大气的颜色。
她转身走向电梯,一个拐弯,没注意,直直撞上一人,那人手中的文件洒落一地。
“对不起——”她立马说道,蹲下身子去捡洒落的资料。
“老师傅,没事吧?”唐谦指挥着后面一人小心翼翼地搬着画,问道。
夏末这才看清,她撞的人是一个50多岁精神矍铄的老人。
“没事,没事。”那老师傅笑着摆手,蹲下身子一起捡着洒落的资料,说道,“小姑娘,我自己来捡就好。”
《窒息》?夏末看清手中的资料,身子一震,低低说道:“老师傅,这画是?”
不仅有名画《窒息》,还有一幅不知名的油画,鉴定资料?夏末垂下眼,眉睫微微颤动欲飞。
“小姑娘也懂画?”老师傅笑道,“我鉴定了这么多年画,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画,真是诡异难以言喻。”
老师傅摇头,感叹道:“也不知是何人画出这样的画作。”
“这两幅画是同一个人所画吗?”夏末淡淡问道,将手上的鉴定资料给他。
“没错,同出一辙,真是想不到,有人能画出这样温暖阳光的人物图,也能画出这样绝望令人窒息的画作。”老师傅感叹着,朝她微微一笑,“可惜这位画家在画坛失踪5年了。”
“老师傅,走了。”唐谦喊道,看了一眼夏末,认出她就是管廷的助理。
“来了。”老师傅拿着资料跟上去。
夏末看着他们搬着画走进里面的办公室,勾唇一笑,一幅肖像图,一幅画坛闻名的《窒息》,他起疑心了。
总裁办公室里,唐谦吩咐人将画放好,笑道:“慕先生,这位便是做鉴定的老师傅。”
慕宴丢开一桌子文件,吩咐秘书上茶。
“老师傅,这两幅画确定是同一人所画吗?”慕宴看着眼前这幅从英国带回来的画作《窒息》,半人高的画作,浓墨淡彩,乍看很是平常,待他多看了几眼,心神突然微微一窒,有种压抑无处释放。这画很是奇特。
他眯眼,凑近看去,干裂褐色的大地,风化成沙的岩石,灰蒙色的天空,天地间遗世独立一棵大树,树从正中间分裂为两种极端,一半枯萎,一半生机盎然,鲜明的对比,给人强烈的视觉冲突,感觉心被撕扯成两半,一半生一半死。窒息?这就是窒息吗?慕宴茶色的深眸微微闪过一丝莫名的光明,窒息也不过如此。
他冷冷一笑,正欲叫人将这幅画收起来,身子突然僵住,心神微微颤动。那些漂浮在灰蒙色天空上的灰暗的云层如同一张张女人的面孔,苍白无望,如同幽魂飘荡,慕宴眉头一皱,再细细看去,干裂褐色的土地上每一道裂痕交错之间都是一张张无望的女人面孔,漫天的面孔扑面而来,令人窒息的绝望狠狠席卷了慕宴的心。
他艰难地闭眼,将那一刻的心神冲击慢慢缓释掉,伸手狠狠按住生疼的太阳穴。
“小心,这画不能长时间看。”老师傅见他表情不对,立马说道,“这位画家的手法太奇特,功底深厚,画里传达了很多的负面情绪,看久了人的心神会受影响的。”
慕宴点点头朝老师傅一笑,慢慢才缓过来,心微微一沉。这画绝不是一般人能画得出来。
他看了这么久就觉得吃力,那么作画的人呢?这幅画究竟是谁画出来,那人到底经历过什么,能画出这样令人窒息绝望的画?
他微微沉思,简可容不可能画出这样的画来,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没有经历过苦难,绝对画不出这样的画,那么那一幅肖像图呢?他的那幅画究竟是谁画的?简可容为什么说是她画得?
“谢谢你,老师傅,你把资料留给我就好了。”慕宴吩咐唐谦将老师傅送出去,去会计室领报酬。
慕宴看着画沉思间,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表哥,我查到了一些眉目。”
慕宴茶色的深眸猛然睁开,如同一只养精蓄锐的豹子陡然惊醒一般,周身透出一丝的凶狠与锐利。
夏末从46楼下来,就坐在办公室里,一直怔怔地发呆着,直到被手机的铃声惊醒。
“末末——”电话里的声音是一贯的低沉暗哑,带着春雨般的缠绵韵味。
“有事吗?慕先生。”她走至落地窗户前,淡淡地说。在公司,她是员工,他是老板,这点她很清楚。
“我明天要出国一趟,可能要好几天才能回来。”慕宴在电话里低低地说着。
夏末抬眼看向玻璃外的天空,蔚蓝蔚蓝,如同那年长在湖底的水草一样纯粹。他们坐在湖边,相拥,说着此生再也不分离的情话。
同一幢大楼,她站在25楼的落地窗前仰望天空,他站在46楼从云端向下看去,却始终没有一丝的交集。
她将头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轻轻地说:“我等你回来。”
16 有人爱我如生命(二) 只欢不爱
就这样俯首道别吧,世间那有什么真能回头的河流呢,就如那秋日的草原相约着一起枯黄萎去。——席慕容
慕少秘密飞意大利。夏末在两天后得知慕宴去了意大利罗马。他居然去了那里,她微微一诧,梁飞白一直将那幅《窒息》放在英国的一家私人画廊,拍卖也是在英国拍卖的,即使慕宴要追查画的来源,也应该去英国,怎么可能会去意大利?意大利有什么人什么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吗?
夏末微微闭眼思索着可能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不管慕宴查到了什么,对她都百利无一害。只是如今,简可容定然十分恐慌的吧,罗马,那里可是掩埋了不少的秘密。
夏末睁眼,微微凉薄一笑,她该去看看亲爱的姐姐了,来慕氏这么多天,还没有打过招呼呢。
简可容的办公室在慕氏大楼的27楼,她姐姐,自幼娇生惯养的政界要员千金,为了爱情也算是付出很多了,这几年不见,硬是被社会磨练出几分干练来。
夏末进简可容办公室时,简可容推掉一干事宜,扬起无懈可击的笑容,不冷不淡地笑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姐姐。”夏末浅笑,“听说姐姐这些日子很关注我,准备调我到27楼来工作?”
在她进入慕氏的第三天,简可容就意图伸手,将她控制在她的势力范围内,说白了,所谓调职,不过是寻个时机将她撵出慕氏罢了,好在管廷在慕氏是个特殊存在,脾气火爆直接,后台够硬,基本上是软硬不吃的主,完全不理会这位未来的老板娘。
夏末得知消息时对鬼见愁倒是多了一分好感,不过她决然想不到,管廷如此做,不过是被某人修理警告了一顿。做人终归不能太恶霸,论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管廷是绝对比不过梁家那位太子的。
而管廷也闻出了这其中的硝烟味,对这位小小助理也关注起来,隔山观虎斗,乐得看热闹。
简可容扬起精致的面容,站起来去拿一边的文件,笑道:“你听错了,没有的事。”
“姐姐,还记得以前在罗马的日子吗?”夏末微微一笑,淡淡地说,“听说慕少前两天飞罗马去了。”
“你想说什么?”简可容动作一顿,当年简夏末在罗马的一切痕迹都被她抹去了,慕宴绝对查不出什么来。
“我只是来告诉姐姐,半年前我以姐姐的名义给在美国休养的慕老夫人寄了一幅画。”她走近,看着简可容办公桌上限量版的香水,这个味道,笑容冷了几分,“姐姐想知道画的内容吗?”
简可容漂亮的双眼狠狠眯起,咬牙切齿地说:“那幅画是你搞的鬼?”
半年前,她见到那幅画时惊得一身冷汗,幸亏她机灵,说是她当年所画,否则,慕宴若是怀疑起来,去追查那个洛洛,当年的一切岂不是都要被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