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着他的视线,凄惨一笑。原来在咖啡馆不是巧合遇见,是他知道了所以特意前来,才会说那样的话。
瞿墨忽然松开手,头一低。下一秒,熟悉的刺痛感传来。
他毫不留情的咬着我的脖子,我能够感受到尖利的牙齿又一次刺破皮肤,那一片温热是血液的温度。
可瞿墨,再留印记也没用,我们已经彻底结束再无可能。再不堪,我也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小三。
不知过了多久,瞿墨松开我,我看着他沾满鲜血的唇,魅惑而无情。
与之不符的,却是他眼里的不甘和无奈,“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是不是,连一句话都不想和我说?”
我安静的看着他,如果能够说话,我唯一想对他说的就是,放过我吧瞿墨,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从此以后再无关系。
瞿墨的眼神一点一点的冷下去,没有一点温度。
“你这人真是的,不知道她是哑巴吗,话都没办法说,怎么和你说话。”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说话的是开始问我情况的护士,我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回答她的问题,所以她知道我说不出话。
瞿墨浑身一震,如遭重创般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怎么会?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没有告诉我。”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瞿墨喜怒形于色,然而心里没有半点欣喜。我不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谁,只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个意思,原来真的有人跟踪我,那不是我的错觉。
可是瞿墨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嘉禾集团的会议室他说的话还言犹在耳。他说,不管你是欢欢,还是叶欢,以后爱去哪里去哪里,都跟我没有关系。
瞿墨目光一滞,像是想起了什么,满眼沉痛的望着我,眼神中有自责,“那天在会议室你喊我那一声,是不是?”
不等我回答,他自言自语的说道。“肯定是了,我还记得在美亚那一次,刘叔说过你的嗓子受过伤所以造成了声音变化,不能再过度用嗓,否则后果很严重。”
我微微一晒,垂下眼,掩住眼底的情绪。
瞿墨明显受伤了,情绪波动得厉害,“如果我没有发现,你是不是永远不打算告诉我?你说你爱我,可你在瞒着我的时候又将我置于何处?”
察觉到他的怒气,我闭上眼,等待他接下来的惩罚。
然而出乎意料,瞿墨伸手将我揽进怀里,紧紧的抱着我。深吸一口气,看得出他在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尔后就听他在我耳边说道,“没关系,我会治好你的嗓子,就算你一辈子不能说话也没有关系,我在哪里你在哪里,我们这辈子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欢欢,别想我会放过你,你是我的,这辈子,我们不死不休。”
温柔的声音,诉说着残酷的话语,我的心一沉再沉,落不到低。如果是从前,听到这番话,我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可此时,心里只有绝望,漫无边际的绝望。
不,不能这样。
我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他,抓过旁边桌子上的纸,飞速的在上面写字。“求你看在过往的份上放过我,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你结你的婚,我过我的生活。如果你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生下来,然后把她给你,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刚写完,瞿墨一把扯过,将纸撕得粉碎。
“做梦!”
漫天纸屑中,他勾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我瞿墨的女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孩子的母亲。”
我被他字里行间透出来的意思怔住,瞿墨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瞿墨再次走到我面前,自言自语道,“虽然时机不对,但她既然来了,天王老子也别想从我身边夺走她。”
他低头在我唇上轻啄一下,轻声似呢喃,“包括你。”
几乎是同事,后颈一痛,我身子软了下去,他伸手一揽,我便倒进他怀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他温柔缱倦的目光,仿佛在看最珍爱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开始有了些许意识,模模糊糊中听见两个人在谈话。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还能恢复吗?”
“不清楚。我检查了她的声带,是受到了损伤,不过只是轻微撕裂,按理说不至于失声。可你说她不能说话,这就费解了。”
回答的是另一个男人,从声音判断比之前问话的男人大很多,声音比较老成。两个声音都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说话的是谁。
老成的声音充满了疑惑,“不过,你真的确定她不能说话?”
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抹难言的悲痛,“嗯,我问了和她接触过的所有人,她确实是不能说话了。”
老成的声音低了下去,自言自语道,“这就奇怪了,排除生理上的问题,难道是心理问题?”
“什么?”
“没什么。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你走吧,这里我帮你看你,保证不会出什么事。”
谈话就此打住,等了半响也没人在说话,意识再次陷入混沌之中。
我是被疼醒的,睁开眼朝疼痛处看去,细细的针管插进血管,很快滴管里便装满了血。护士用棉签按住针口,一取针,又是一痛。
我抬手要去按棉签,棉签已经落到了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里。
这双手太熟悉,以至于不用抬头,就知道手的主人是谁。
瞿墨动作轻柔,带着罕见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弄疼了我。那样子,看得我心酸的同时,又觉得讽刺,闭上眼,不想再看。
“墨少,该走了。”张子的声音响起。
手上一松,瞿墨站起来,弯腰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乖乖在这里等我,不要想着逃,你逃不掉的。”
熟悉的气息淡去,脚步声消失,我才睁开眼。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一点半,他是该走了,再不走,该赶不上结婚仪式了。
瞿墨啊瞿墨,为什么非要让我们走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小叶,现在感觉怎么样?”
刘叔的声音响起,惊醒沉思的我。
我看着刘叔,他懊恼的拍了拍脑门,责备的看着我,“忘记你无法说话了。可小叶啊,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你知不知道以你的身体情况能再次怀上孩子,简直就是万幸,你怎么还想不要她呢。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要是掉了,你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我转过头,他说的我何尝不知道,可如果真的生下这个孩子,孩子以后将如何自处?
见我不想开口,刘叔叹了口气,语气幽幽的说了一句,“小叶呀,你应该对墨少多一点信心。”
第三卷 与你成欢 第196章 不愿意为他们的幸福陪葬
今天是瞿墨结婚的日子,而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可他的新娘是他六年前定下的未婚妻陆芷遥。
我不知道刘叔以何种心情说出这样的话,就像我不知道瞿墨怎么能大言不馋说出他的女人只能是他孩子的母亲一样。
是了,他说的是女人而不是妻子,就像他说别墅的那张床上只会我有我一个女人一样。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他给我的位置都是见不得光的。
爱情能够蒙蔽人的双眼,那个时候,我不介意,是因为陆芷遥只是他的未婚妻,而我那么爱他,不要名分只要他,也没有破坏谁的家庭。可现在,我们之间结束了,他娶了陆芷遥,为什么还不放我离开?
明明可以好聚好散,为什么非要弄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想得头都痛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心里一片灰暗。大概,那就是我余生唯一的色彩。
瞿墨既然说了不让我走,我就不可能走出诊所半步。开门关门的间隙,不经意间就能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是大黄蜂。
为了看住我,瞿墨连他都用上了,可见他的势在必得。
我想起那天从医院出来时,如果不是他,我或许已经藏身在关少阳的车下。可见,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跟着我吧,不然,瞿墨怎么会那么巧合那么及时出现在咖啡馆?
再往前想想,一个随手就能掏出综合医院专家名片的心理咨询师;一个本应见惯大场面处变不惊却在看到我报告而不自然的医生……漏洞无处不在,而我竟没发现。不知道该说瞿墨的道行太深,还是我太好骗。
放弃徒劳无功的挣扎,我不再做无用功,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冰冷的液体缓缓地流进身体里,身体的温度一点点的降下去。
“叶小姐,你要不要看会儿电视?”
“叶小姐,有杂志,你要看吗?”
“叶小姐,吃点水果吧,多吃水果对胎儿好。”
“叶小姐……”
护士小姐进进出出,努力不想让我无聊。我婉拒了她们的好心,从瞿墨决定了我下半生的命运开始,我对这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准确的说不是她们提出的一切,而是对生活都失去了最后的热情。
命运都无法被自己掌控,再多努力都只是笑话。
这一刻,我忽然理解了那时被软禁在家的辛月,那是哀莫大于心死后的放弃。
短信提示音响起,立即有护士体贴的把手机送到我手上。
是张晓静发来的,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这才想起出门的时候,她说贺姐给我买了鸽子,她炖了等我中午回去吃。
我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大黄蜂,有他守着,我是回不去了。收回视线,给她回信息,说我暂时不能回去,让她不用等我。
信息发出去,我想了想,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说到朋友家散心,这几天暂时都不回去了,麻烦她帮我管好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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