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抓狂,这什么意思?老不要脸!假借给我上药的名义偷窥春色吧!
贱人!
接连着几天,我都是这么被他折磨的,好在他还不算禽兽,每次涂完药都滚蛋了。
只有一次,涂完了,他莫名其妙地抱着我,脑袋枕在我肩膀上,亲吻耳垂,双手在腰上游走往上。
我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一拳头砸在他胸口,然后推开他,笑眯眯说,“涂完了?”
“嗯,完了。”他迷离的眼神看着我,燃烧的情欲在眼底挣扎。
我微微一笑,旋即僵住了笑了,“那你还不滚。”
他就看着我,不爽快,可又干不掉我。
最后,他滚了。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了大半夜的月亮。
心里空落落的。
害怕一切结束,那就拒绝一切开始。把自己层层包裹,拒于千里之外。避免受伤害。
我知道,我很理性。
半个月后,林阳匆匆从南城赶回来,连夜的飞机,马不停蹄。
因为,顾启中挂了。死在医院手术台上。
听顾骏说,本来是考虑肾脏移植的,好不容易等到了合适的肾源,但顾启中没那个命熬到那时候,刚上手术台就挂了。
得知消息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钟,顾承中打电话给我,我正在开会,等会议结束时,已经三点半,高琳备好了车子,说顾承中要我马上去医院。
去的时候,遗体还在病房里,林彩秀哭得昏天暗地,几度晕厥,顾骏说要先把遗体送去太平间,她死活不肯,说要等林阳回来,让他们爷俩见最后一面。
我站在门口,和顾承中一起。
他淡漠地看了一眼,然后一个人转身,往楼道那边去。
黑色的西装一身肃穆,背影苍凉,虽然笔直,但是那种游离的寂寞和孤独,在肩膀两端挣扎。
我顿了顿,跟上去。
他靠在雪白的墙壁上,颓然的样子,修长漂亮的手指尖夹了一根烟,点燃了,烟雾缭绕,袅袅而上。
我走近他,靠在楼梯扶手上,本来想嘲笑一句的,但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看他呆滞地看着楼梯,吞云吐雾。
“真稀奇,你现在的表情,好像很伤心。”我说。
顾承中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很淡,消失得也很快,他侧脸看着我说,“这么快就死了,有点失落。”
我一怔,这话,真意意思。
“看不出来你这么仁慈。还想他陪你过个年,兄弟情深啊。”我说。
“他不是我兄弟。”
“此话怎讲。”
顾承中把烟头扔在地上,碾灭了说,“我的兄弟,只有一个。”
只要一个,那还不是顾启中?
难道还有谁?
就在我思考是谁的时候,顾承中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留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不对,顾启中是老大,顾承中是老三,那老二是谁?
怎么顾家人从来都没有提过?
纳闷儿。
我追着顾承中回去时,顾佳妮和顾云溪两姐妹也都来了,似乎来了许久,但被林彩秀拦在外面不许进去。
顾云溪气得要命,双手抱在胸前埋怨说,“都这个时候,不知道在作什么!看的她就恶心!”
“四姐,你别生气,她就那样。大哥走了,她也伤心。”顾佳妮说。
“伤心?我看她是六神无主,不知道大哥的遗嘱怎么立下的,看起来伤心,可谁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阿骏呢?这时候他去哪儿了?不想要他的东西了么?”顾云溪急了,四处找顾骏。
她见着我和顾承中在走廊这头,连忙拉着顾佳妮上来,紧张兮兮地看着顾承中说,“三哥,我知道你最疼林阳,但这时候您可别忘了,阿骏还是你侄儿!大嫂走了他无依无靠的,你可别太偏心了!”
顾佳妮拉了拉她,但她还是仗义执言,“反正我不管,大哥的遗嘱要是立得不公平,我第一个不服!”
顾承中叹气,撇了顾云溪一眼,教训的口吻说,“不服气有什么用?多大的人了还沉不住气!”
“三哥,你-------”顾云溪气急。
顾承中丢下我们几个,径直往前,去找顾骏了吧。
“三嫂,这事儿你可要帮我们劝劝三哥,要照看着阿骏些。林彩秀撒泼的样子我可招架不住,她算计了这么多年,就等着今天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死者为大,现在先料理好后事吧,这些事儿,急也急不得。”
我给顾佳妮递了个眼神,她秒懂,帮着劝顾云溪。
但顾云溪怕顾骏心软,说自己不放心,要去找他。
看着她着急的背影,我不禁唏嘘。
真正需要你担心的,从来不是他。
“三嫂,你在想什么?”顾佳妮拉了拉我胳膊。
“没,没什么。”
“陪我去吹吹风吧,我憋得慌,大哥说走就走了,哎,还是难受。”顾佳妮撇嘴说。
而后,我和顾佳妮去了通风口那边,聊了一会儿,我打开话匣子,小心翼翼地问,“佳妮,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呢,为什么有大哥,有三哥,却没有二哥?顾家的老二呢?”
一说起这个,顾佳妮眼神有些奇怪,就是那种,讳莫如深的感觉。
她看了我一眼,悻悻地笑了笑,“三嫂,你怎么忽然关心这个啊。”
我心想,肯定有问题,漫不经心地说,“刚才你三哥说,他只有一个兄弟,但不是大哥,这话我没听懂啊。”
顾佳妮顿了顿,叹气说,“哎,都这么多年了,三哥还是什么都记着,平日不见他说。看来,事情都埋在心底了。”
“什么事儿?”我探究地看着顾佳妮。
她有些犹豫,这时候我没有催促,因为过分着急想知道,会让对方警惕,于是,我等着她思考。
不瞬,顾佳妮抬头看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说,“哎,反正三嫂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诉你吧!这样以后你也能劝着三哥点儿,过去的事情早点放下吧。”
我心中窃喜,淡淡道,“你说。”
顾佳妮双手撑在瓷砖上,娓娓道来那一段尘封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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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顾佳妮回到病房时,顾骏和林阳打了起来,原因是在林阳出差南城的这段时间,顾骏让顾启中手术,而这场手术,包括林彩秀在内,只有顾骏一个人知情。
言下之意是,顾骏瞒着所有人和顾启中决定手术,直到顾启中死在手术台上,林彩秀才知道。
两人脸上都挂了彩,有点惨不忍睹,顾云溪和顾承中拉都拉不开,扭打成一团,好不容易将两人分开了,林彩秀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要去刺伤顾骏,顾骏一把抓住刀刃,紧紧捏住,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你们下毒害他,能到今天的地步吗?我叫他做手术那是为了救他,你这么生气干什么?怕尸检结果吗!”
林彩秀气得发抖,但到底是气的,还是怕的,无从考据,听见顾骏说要解剖,她扑上去开撕,骂道,“人都走了你还不安生,你这孽种要干什么!想独吞你爸的遗产吗?我告诉你,没门儿!”
慌乱中顾骏一巴掌将林彩秀扇在地上,冷哼说,“到底谁是孽种,你心里最清楚!”
顾云溪和顾佳妮拉着顾骏离开,林阳颓败地靠在墙上,眼睛盯着床上被遮盖白布的遗体。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当时的眼神,悲伤?难受?遗憾?
可能都有吧。
两姐妹强行把林彩秀带走,她激动得很,林阳不得不叫医生给她注射镇定剂,睡了过去。
最终,是林阳陪着医护人员把遗体暂送太平间的,接下来,要安排后事。
于情于理,顾承中都该出面帮忙,但他没有,只派了助理安排,然后带着我离开了医院。
走的时候,我看见林阳站在走廊尽头抽烟。
只有个落寞的背影。
那一瞬,我想起很多年前的冬至夜晚,在清冷的校园旗台下,颓然坐在地上喝啤酒的少年。
后来才知道,当年我们暗中孤独不谋而合。大约是因为没有家的惺惺相惜吧。
回到家后,顾承中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晚餐也没有下来吃,管家问我要不要送上午,我摇头说不用,他饿了自然会出来。
我也没什么胃口,对着满桌子的菜兴味全无,上楼洗了个澡,我打电话给张骏,让他帮我找找当年的消息。
虽然顾佳妮说了些,但我认为,她知道的还不够全面。
那个人叫顾言中。
顾承中的双胞胎哥哥。
顾承中的葬礼安排在两天之后。中间顾骏和林阳母子撕逼好一阵,林彩秀坚持不做解剖,顾骏坚持,两边几次大打出手。
最终不知道怎么平息下来的,定下了葬礼日期。
当夜,我发了短信给那个号码,问他真那么确定顾启中死于非命吗?
他没回复我。
但我隐隐感觉,这件事就是一颗定制炸弹,保不?哪天一鸣惊人,炸死一片。
那两天,顾承中一直忙着。早出晚归,比我都回来得晚。
大哥死了,我没在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悲伤或者哀婉。
照顾佳妮的说法,大约是恨吧,一直恨着,到今日。
相反的,我感觉顾承中在幸灾乐祸。虽然这么想他,有点小人之心了,但他给我的感觉就是那样。
他好像一直都期待着顾启中死掉。
我心头一惊,不由地寒战,难不成,当真这中间和顾承中有关联?
恨一个人要恨到什么程度,才会起如此隐忍的杀心?
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个片段,深山大雪里,翻掉的汽车,燃烧的火焰,四处弥漫的汽油味。
一个小男孩躲在草丛里,瑟瑟发抖,浑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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