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让青青懵了,她大约没想到,我是真的想她跟顾承中发生点儿什么,不可置信地望着我,哆嗦着喊我的名字,“小唯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吐出来,甩开她下巴站起身来,冷哼地看了她一眼,转而看着站在边上的两个小弟,笑吟吟地说,“今晚辛苦了,想怎么玩,随你们开心。”
那两人面面相觑地看着我,不敢相信的眼神,青青更是吓傻了,匍匐在地上,双眼瞪得跟铜铃似地,怨怼地看着我,我看着俩小弟,淡然地说,“怎么?不敢?”
“小唯姐,骏哥打电话说了,不能让您胡来,您累了,骏哥说他在地库等你。送您去酒店休息。这边有人会留下来处理,您就放心吧。”高个儿小弟悻悻地说。
“哟,张骏把你们调教得真好,倒是白费我的一番好意了。不过也是,怕你们尝了一口青姐的滋味,以后都没兴趣谈恋爱了。怎么做不需要我教,记得让我满意。”我冷声说。
“是,小唯姐。”
我满意地点头,手腕儿一扬,转身我那个门口去,“走咯。”
其实今天的结果,不管是青青有没有跟顾承中睡,我都会整死她。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乖巧的路走不通,那就让我做魔鬼吧,我要把那些在我身上动歪心思折磨我的人,一个个弄死,弄不死也要弄得他们痛不欲生。
不管是青青,还是顾承中。
到地库后,张骏骑着一辆崭新的哈雷到我面前,我当场笑了,这人多年不变,还是喜欢拉风,他冷着脸甩给我一个头盔,“赶紧的,我要回家睡觉。”
我斜他一眼,快速戴好头盔,拎起长裙子,跨上摩托车,我还没坐稳,他就急不可耐地发车。轰隆隆,在午夜静谧幽深的地库里,显得特别骇人,喧嚣。
这段时间,夜晚我住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店里,每天夜里回到酒店卸了妆倒头就睡,第二天有定时的闹钟把我喊醒,脱掉夜晚妩媚风骚的裙子,换上大学生应该有的装扮,不同于深夜里妖娆的?眉红唇,我不施粉?,偶尔抹一点口红在唇和两颊,看起来气色好些。常年熬夜加上睡眠不足,不管我吃多少东西,都瘦的叫人发指:纤腰盈盈一握,偏偏胸和屁股该翘翘,十分给面子。
到酒店门口后,我拉着张骏去二十小时便利店买了两桶泡面两根火腿肠,还有一包万宝路,在店外的台阶上一边抽烟一边啃方便面,张骏把火腿肠递给我,我看了一眼,??推开了,我觉得恶心,快速把烟我那个嘴里送,也不知道张骏是不是明白了我什么意思,忽然正儿八经地问我,“小唯,你何必这样?要不你把我睡了,我去跟顾承中干一架,让他松手。你跟了我算了。”
我叼着烟斜张骏一眼,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笑道,“你脑残了?那禽兽什么人你不知道?更何况,咱俩这么好的朋友,你让我睡你,啧啧,你真不要脸!”
张骏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说,“也就你敢这么埋汰老子,老子哪点比不上他了?有钱?老子也有钱啊,你一婆娘要那么多钱干啥?”
“去你的!谁稀罕他的钱了?”
“那你要干啥?报仇?哎我说你一小丫头片子,你就不知道躲着点儿?早知道了不是什么好人,你还真往他坑里跳,说出去谁信你白天是一清纯可人的女大学生,晚上是销金窟的?罂粟?”
我吸着烟,看着面前腾起来的烟雾,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两年了,时光翩然而过,那些非人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为的是什么?
自然是把他们都拉下地狱。
怎么可以我一个人痛苦。
太不公平了。
想着想着我就笑了,一盆泡面我就吃了两三口,抽完这根烟,拍拍屁股起身,“吃完了赶紧滚回去吧,我上去睡觉了,明早十点的课。”
夜风迎面而来,张骏在背后喊我,我没理他,抬起手挥了挥手,叫他滚蛋。
他不止一次想劝我,可我杨小唯选择了的东西,从来不会改变。
生,或者死,听天由命。
第二天一早我九点半醒来,眯着眼睛稀里糊涂地洗脸刷牙背上包奔跑到门口打车,一路飞奔到学校,踩着上课铃声进门,教授刚刚到,老花镜戴着在讲台上点名,顾清递过来准备好的早餐给我,托着腮帮子看我,问我脖子上的伤口哪儿来的?
我一口豆浆噎在喉咙里,抄起婷婷的小镜子一看,脑海中飞快闪过昨晚顾承中抓着我头发推送的时候,拽到我头上的钢丝发卡,那疯子来了癫狂,把夹子戳在我脖子上,那伤痕便是当时留下的。我收敛了思绪,面不改色地说,“不小心被什么东西挂到,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疼?”
顾清哼了一声,骂我神经病,好好的宿舍不住,隔三差五地跑通学,累不累?
我嘿嘿笑,一边嚼着面包,一边写笔记,临近期末,大家都非常紧张,这一学期的成绩至关重要,下学期大四,课程很少,不考研的人要准备实习单位,而老师给的成绩和实习成绩挂钩,而实习公司是否录用,和学校成绩,有那么点关系,尤其金融这个专业,专业性很强,资格过硬。
顾清和陆婷婷准备出国,芸芸是外地人,到时候考研回四川老家,她不喜欢上海的纸醉金迷,觉得毕业后混不下去。而我呢?我撒谎说,我要考研。谁也不知道,学霸杨小唯,早就在卡萨布兰卡撑起一片天。
那是我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骏最后怎么处理青青的,他没告诉我,反正第二天到会所后,她的位置收拾的一干二净。这里人都是聪明人,即使关心她的去向,也不会过问太多,风月场里最司空见惯的就是人走茶凉,少了谁,地球都得转。对有些人来说,青青是红牌,是竞争对手,少了一个卖弄风骚的小妖精,她们有更多的机会出头,一个个都是削尖了脑袋往上爬,踩着谁伤了谁,都不重要。
而我,向来不为这种人的离开惋惜。祝思思教我,红牌都是捧出来的,只要肯下功夫,只要有几分头脑,随便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姑娘都能鹤立鸡群。所以,青青一走,我很快就物色了新的姑娘上位。
不知道谁传出来的风言风语,青青勾引我背后的男人不成,被我弄残了,再也不敢出现在上海。一开始我还觉得恶心,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让那帮小妖精知道我的厉害,看以后谁还敢在背后拆台,来一个我弄一个,来两个,我整一双。
顾承中来学校找我那天,是周五下午,我依照惯例和舍友去吃饭,但刚出校门,有说有笑地走着,忽然面前出来一个人,一丝不苟的?色西装,站在我面前,声音沉沉的,“杨小姐,先生来接您了。”
我往路边看,?色的迈巴赫停在边上十分打眼,舍友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都是艳羡的笑,都知道,我一个又帅又多金魅力颜值都爆表的小叔。
顾清推了推我,调侃说,“你小叔好久没出现了,还不赶紧去?啧啧,好想再看看真人——————”
我抿嘴笑,捏着顾清脸蛋说,“婷婷,帮她擦擦口水,都有男朋友的人了,还惦记别人,红杏出墙好风光哈。”
“你少贫嘴了,赶紧滚吧,去跟你帅气的小叔走吧!”顾清推开我,挽着婷婷和芸芸,“我们自己吃?辣烫去!”
看着三人走了,我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对助理说,“走吧。”
那助理走在前面,帮我打开车门,护着我脑袋坐进去,车子里被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包裹,这车是顾承中的,除了他,没谁有胆子在车上抽烟,但这么浓烈的味道,究竟是抽了多少根?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招呼司机把窗户打开透透气,顾承中坐在我身侧,闭着眼睛小憩。那司机看了我一眼,不敢动作,我瞪着他,冷声说,“开窗户,听得懂吗?”
坐在副驾驶的助理看了我一眼,又看看顾承中,最终让司机打开窗户,虽说只是一点缝隙,但有风进来,也舒服了不少。
车子往市区去,一直到一家西餐厅,虽然贵,但是人照常很多,大上海最不缺的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有钱人。服务生带着我俩到预定好的位置后,拿来菜单,顾承中点了一份西冷,一个奶油蘑菇汤,万年不变的菜色,我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怎么想的,就不会吃腻吗?我点了份沙拉,一份惠宁顿,顾承中经常说我脑子有毛病,吃饭不看不好不好吃,就看哪个奇怪。
服务生先上来醒好的酒,非常有礼节性地将红酒倒入杯中,杯子上映衬着餐厅优雅的环境,也映衬着窗外上海夜幕降临的灯火辉煌,璀璨无双。头顶是意大利进口的琉璃水晶碎彩吊灯,暖色调,照在人脸上,再僵硬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只是那份刚毅从来地是由表及里,一点点从内渗出来的,轮廓只是个寄托的对象,虚张声势的表皮。
顾承中对红酒的要求很高,这边的酒,大多数都是他自己存的,一旦确定了时间,服务生会提前醒好酒,他一来就奉上,宾至如归。餐厅内,欧式的装修风格里,奢华的灯具最为打眼,是整个厅堂里最亮丽的风景。《whatawonderfulworld》翻唱的舒缓版本流淌在空气中,叫人放松。
可我,却盯着顾承中,脸上带着祝思思教我的笑容,不虚伪,不夸张,不逢迎,明眼人也看不出来的虚伪,可终究是虚伪,因为没有真心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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