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仁妻 (小龟wang)

　　“你确定拿的是paolo女士的血液样本，没有拿错。”豪根思不死心的问着，期望他能给出否定的答案，但事实却往往令人绝望。
　　“是的，因为那是您的助理亲手交给我的。后来我觉得情况不对，通知了纽曼医生共同检验了她的三系血细胞，发现造血红细胞有相应减少症状，于是连忙检查了环状铁粒幼细胞占有核红细胞比例，几乎接近评判标准的≥15%，应该能够证明。”
　　“医学上没有应该和可能，必须做到百分百，这是对自己和病人负责。”豪根思严肃的看着他，继续询问道：“涂片染色体形态、铁染色是否异常？还有，核红细胞pas和髓系细胞pox检查了吗？”
　　他的导师将状出言说道：“纽曼医生做了检查，刚刚看的那份报告里面就有详细的数据，基本能确定为s。”
　　“是的，这是我任职15年来遇见的第三列这样的病人，而且她正处于孕娠。”纽曼点头认同，对于他反复询问很是不满。“前两列病人在住院接受治疗半年后相继去世，至今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
　　豪根思知道这些人心里怎么想，但这件事对他来说很重要，即使得罪人也必须问清楚。于是，他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同学，苏黎世大学医院血液方面的专家卢卡。
　　卢卡在详细对比各组数据后，发表自己的结论并提出自己的建议：“如果现在强行终止妊娠，那么就可以立马进行化疗；不过其中的风险也不小，毕竟她是多胎孕育，而且已经六个半月；可若是不终止，那么......”
　　豪根斯闭上自己的眼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他知道他们说的都对，若是不终止妊娠，那么vera必死无疑。
　　mds发病速度极快切常常病因不明，她能活多久谁都不知道，或许几个月，或许几个星期。
　　但是，这样残忍的话他怎么说的出口，vera对于肚子里孩子的期待是多么浓烈，他又怎么能让她做这样的决定？
　　咔嚓，紧闭的门没有征兆的被打开，而他们讨论主人公不期然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好意思，我敲过门了，可你们好像讨论的太投入了。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但是，我不会耽误豪根思博士太多时间的。”贝贝笑着说道，脸上还挂着刚刚轻松愉快的表情。
　　“我们来拿vera的血液检测报告，顺便问下，我的同伴是否可以出院了。”王仁昊见豪根思冲着自己使眼色，有些不解。
　　众人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有些面面相觑，盯着桌上那份报告，然后看向豪根斯。
　　“嗯，这样啊，那我们是不是先离开？”纽曼笑着说道。
　　“不用？”他心里十分矛盾。
　　王仁昊见众人面色有异，而豪根斯眼神说完话后一直低着头沉思，面容愁苦，心里咯噔一声，有不好的预感。
　　贝贝摸着肚子的手停顿了好一会，镇定的问道：“博士，我的情况不好吗？”
　　“对，不好，便秘的情况很严重。老实说，你是不是又偷吃不该吃的，难道你想让我给你给你制定特殊餐谱？”豪根斯心理做了许多暗示，可脱口而出的却是与报告无关的话语。
　　贝贝摸摸自己的鼻子，撇撇嘴，觉得这个古板的老头越来越不可爱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她便秘的隐私，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嗯哼，只是暂时的，再两个月我就能解脱了。”一般三胞胎以上孕期在34左右，她很期待，佯装怒道：“博士还说要做孩子们的教父呢，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掀开我的遮羞布，我要生气的。”
　　豪根斯冷哼一声，转头冲着实习研究员道：“带她再去抽两管血，好好验，这次别再把试管摔了。”
　　“啊，哦，我一定会谨慎小心的，坚决不再犯错。”对方反应机智，连忙配合着，并十分真诚的冲着贝贝道歉。
　　“这样，那么走吧，不过我刚运动完，没关系吗？”贝贝自然也看出大家的反常，知道他这是准备支开自己。她看着近在眼前的那份报告，十分肯定一定是自己，但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在心里演示着，若是她倔强不走，他们会怎样？可她自来就是个配合度很高的病人，并不想让大伙尤其是博士为难为难。于是贝贝笑着捏捏王仁昊的手，离开办公室，但心里却想着该怎么从这个稚嫩的研究员中套话。
　　贝贝的离开，让办公室的气氛再一起紧张起来，大伙的视线一致的盯着那份报告，憋着一口气。
　　这样的疾病很罕见，更何况情况还如此特殊，所以大家都有心参与，可眼前这个男人还想不好惹，必然不会同意的。
　　诡异的沉默让王仁昊的心承受着煎熬，他本是满怀希望走进来的，可眼前的一切都显示着情况有变。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打破这被动等候通知的情景，严肃道：“不要沉默不语，不管是好是坏我要远远本本的知道。”
　　王仁昊的手掌紧紧握着，松开；再握起，松开；如此反复，不一会手心就被汗水浸湿。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气力才问出这一句，心中又祈祷了多久，只希望别太糟糕。

　　第五百八十五章 艰难的抉择

　　终于，豪根思似乎做好了心里准备，抬头面向王仁昊，咬咬牙说道：“，血液检测的结果十分糟糕，你要做好心里准备。vera和孩子......”
　　王仁昊眉头皱起，直觉说道：“是不是小四？我知道她一直都不爱动，心脏跳动也比较弱，我和vera其实一直有着担忧。是器官黏贴，还是脏器发育不完全？”
　　“不，并不是你说的这些情况，至今为止孩子一切正常。”他轻吐一口气沮丧的看着自己的老同学，面露期盼。他在知道自己这样的表现有违自己职业修养，但让一个父亲放弃做决定放弃自己的孩子，真的很难。自己曾任做过错误的决定，令他悔痛半生，他真的无法说出口。
　　王仁昊听到他的回答，心里松了一口气，埋怨道：“既然孩子一切正常，那么你们为何摆出这样吓人的阵仗，还特意将贝贝支开，总有理由吧。”
　　卢卡见过vera和豪根斯的互动，知道他的为难，当年为了她自己的实验结果顽强抵抗，亲口放弃自己儿女的生命，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甚至一度抑郁成狂。
　　因此他拍拍自己老友的肩膀决定代为发言。
　　“你好，我是苏黎世大学医院血液研究中心的主任卢卡，关于这份报告还是我和你解释吧。”
　　王仁昊也不为难明显已经乱了步调的豪根斯，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表示洗耳恭听。
　　“根据这份报告显示，到目前为止您的四个孩子除了体重外一切指标正常，确切的说他们正在健康成长。但是，我们的研究员通过血液比对发现异常，确诊vera得了mds，也就是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
　　“骨质增生异常综合症？”王仁昊英语口语虽然不错，但理解这些医学上的专业术语有些困难，反问着。
　　“是的，基本已经确诊。”他将自己手头的报告递过去，继续说道：“它是克隆性造血干细胞疾病，病因很多，具体不明。更糟糕的是这样的疾病没有可用病例借鉴，治疗存在个体性差异性，不可共用。”
　　“病因不明？！”他低声念叨着，随后他在脑海中回溯贝贝的生活，除了那场车祸，并没有什么异常。
　　几近思虑他开口问道：“贝贝几年前新加坡遭遇过一场严重的车祸，两侧肋骨有不同程度损伤，而且似乎并没有痊愈。会不会因为这个，需要调取相应的病历资料吗？”
　　“有必要，但不能肯定，详细等二次抽验结果。现在最急需解决的是孩子问题，他们可能会阻碍我们的正常治疗。”卢卡在自己的报告上记下一笔。
　　他的声音干巴冰冷古板且职业化，令人听得不分明，却一字不落的钻进众人的耳中。
　　豪根斯闭上自己的眼睛，vera为了这个孩子吃了多少苦，他如何不知，这样的结果连自己这个外人都无法接受的事实，他们如何去承受？
　　卢卡看着男人额头的青筋，轻叹一声继续说道：“这样的疾病前期保守治疗我们可以采用输血，可最好的办法是化疗，因为后期可能会转变成为白血病。虽然白血病不属于遗传性疾病，但是可能会有一定遗传因素。若是你选择留下孩子，那么我们无法放开治疗，总结来说，他们在病人肚子里越久，大人情况越危险。若是我们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你将失去他们全部。”
　　这不是恐吓，而是最坏的结果，他们习惯性做最坏的打算。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嘛？这一点都不好笑。”王仁昊坐直自己的身子如同发怒的猎豹，眼神锐利充满侵略性。
　　卢卡的那些话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回转清晰，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道响雷批中，耳朵轰鸣不断，脑子几乎也停止了运转，无意识的重复道：“失去他们全部是什么意思？他m的，告诉我失去全部是什么意思。”
　　他的双眼猩红怒吼出来的，双手撑着办公桌全身不住的发抖，因为若不是如此，他会控制不住揪起他们的领子或者扭断他们的脖子。
　　“当然，这只是根据病人现在的情况提的建议；若是立马取出肚子里的孩子，这样或许两者有生的可能，但早产心扉脏器发育不完全的风险将伴随孩子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