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他四个字,破碎了她所有的幻想。原来,在他眼里,她即便是死,也是微不足道的。
向宴生沉默不语着,冷冰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她,漆黑的双眸里有着人读不懂的冷静。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地平息心中的怒意,再问道:“宴生,我就再问一次,为何不救我?”
“凤长歌,是本尊的侍卫,对吗?”向宴生肃穆清冷的声音问,凤长歌狐疑地看着他,不知他问这话的意图是什么,只听他缓缓又道:“即为本尊侍卫,却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这般弱,本尊为何要救?何况,即为本尊侍卫,直呼本尊的名字,无规无矩,足以死已。”
他那冷然又带着鄙夷的眼光射过来,凤长歌觉得脸上被泼了一盆冷水。
本该怒,因为他的视线,凤长歌只觉得心已凉。
在冥界,她时时都在想,若是能重回天界,若真是向宴生推自己坠入鼎中,再见他时必取他命。
可是,他此时说出的一番话,将她储蓄三年的愤怒都浇灭。
她低估了向宴生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低估了自己的坚决。
即便此时向宴生说出,就是他将她推入鼎中,她也下不了手,也不会多问什么,因为他说——无规无矩,足以死已。
微微颤抖的双手,无法张开的粉唇,堵在喉间的话语,让她如木头人般只能愣愣地望着戴着狰狞鬼面的他。
“私闯无极长宫,可做好受死的准备?”向宴生问,冰冷的双眸杀意已显。
凤长歌一震,随即微微勾唇自嘲,“是想杀我第二次吗?”对她露出这么明显的杀意,她刚才却还在因旧情而犹豫,真是着实可笑。
“宴生,我已许久未跟你过过招了。今日一战,决一生死可好?”她问。
向宴生冷然地看着她,“你觉得你能杀了本尊?”
“自然,即便杀不了你,也能打废你。”她咬牙切齿,微微眯眼,戾气在眼眸中显出。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与向宴生生死相斗,明明曾经他们在一起相处曾那么好。
寂夜深深,肃杀之气蓄势待发。
凤长歌提起手上的匕首,正欲起身上去夺向宴生性命。
忽得,呜嗷一声巨响。
一道水柱从天而降,落在她的面前,她往后倒退一步。
忽得有人拉住她的手,将她往后拉去,慌忙道:“快走!”
第二十六章 闹腾的水麒麟
在无极长宫的第九重成天山上,镇守的灵兽水麒麟有两只。
一只喜爱无事就到处喷水捉弄人,一只若感知到危险就会嗷叫告人。
一场久违的对战,就这么被两只水麒麟打断。
凤长歌气恼地望向右边巨湖石台中,吐水吐得正欢的水麒麟。这只水麒麟以往一见到她时,就爱往她身上吐水,为此她与它打过不少架。
只是一次他俩打架,水麒麟吐出的水淋湿了向宴生,受了向宴生责骂,后见面才不会一见面就朝她吐水。
三年阔别,也不知道它是否认出自己,高昂起头,尾巴甩得极欢,卷起条条水柱击向自己。
凤长歌用灵力建起屏障,可抵不过四面迎来的水柱,瞬间被淋成落汤鸡。
湿透的夜行衣黏在身上,有着说不出的烦躁,再加上刚才与向宴生的争吵,更是让她怒不可遏。
该死的,总有一天她要剁了这只水麒麟烤了!
因为水麒麟的嗷叫,成天山上的房舍,一间间亮起。
此地已不能久留。
凤长歌望向拉着自己瞎跑的解临雅,猛然将他一拉,往另一个方向跑。
她拉他来到一个悬崖边,无极长宫的九重山是悬浮的,再加此处为最高的成天山。
悬崖边上的河流倾泄而下,望不见底。由下涌上来的夜风,带着深不见底的恐惧。
“麒麟嗷叫,定有刺客,你们去那边,你们去那边!”不远处的亮光有人说。
凤长歌道:“跟我来。”
她纵身跳下悬崖,脚尖落在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上,在石头上站稳后,她再次一跳,跳进对面水帘中。
在水帘后,有一个山洞,不大不小可容七八个人蹲坐。凤长歌跳起山洞后,解临雅也跟着跳进来。
解临雅以往常来成天山玩,但却是第一次知道这里有个山洞。
浑身湿透的凤长歌走到最里处,运灵力将衣服蒸干。
湿透的衣服一下就干了,她蹲下身子,拿走一个竹筒在洞口盛了些水,再在一个小盒中取出片干叶放进盛着水的竹筒中,浸水的干叶渐渐散发出淡淡的银光,将漆黑的山洞照明。
那叶子名为水银叶,从水银树上采来叶子晒干。晒干后的水银叶遇水就会发光,在天界不少人都爱用水银叶照明。
凤长歌对这里了如指掌,这让解临雅更是信了她就是凤长歌本人的真相。
他抬头,摘下狐狸面具,忽得喉咙一痒,他捂唇轻轻咳嗽几声。
凤长歌听到咳嗽声,压低声音问:“你怎么会上这里来?”
“去你寝室见你人不在,猜想你会来这。”
“找我做什么?”他们才分离一天多,她可不信,解临雅这么快就帮她找到了什么线索。
第二十七章 失了所有关于你的记忆
“想来见见你,便就来了。只是没料到你会这么冲动,居然亲自去找向宴生在他面前暴露自己。”
“我只有十年寿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待。”她说的话有些赌气。
解临雅听得“噗嗤”地笑了声,“以为你含怨归来性子会收敛些,怎还是这般孩子气,行事不考虑后果?”
“结果显而易见,还需求证什么?”她依旧恼怒。
“什么叫结果显而易见?你可问了他是不是他将你推落鼎中,然后他的回答是是?”
“没问。”本想将那话问出口,只是终究缺了些勇气,才换了个问题问,但向宴生的回答同样让人揪心难受。
“也是,即便你问了,他也未必会答你。”
“为何?”她狐疑问。
“向宴生失了所有关于你的记忆。”说完,解临雅提眉静静打量她等着她的反应。
若以她以往的性格,必定会跳脚起来大问为什么?此时的她,眼中神色淡然,不震惊不疑惑。
水银叶淡淡的晕光照在她鹅蛋般大的脸,所表现出来的神情是淡然。
她沉默不语,平静的眸底下瞧不见如何的思绪。
见到这样的她,解临雅有些意外,只是,经历过生死,她终归多少都会有些改变。
“长歌,即便向宴生是你所熟悉的向宴生,你也不该这么莽撞去找他,死去的天人能回天界,本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你有办法说服我相信,但未必有办法说服向宴生相信。”
“有办法。”她出声反驳解临雅的话,“三年前,没出事之前我一直都喜欢着他,与他有很多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小秘密,我只要告知一二他定会信。”
这番话让解临雅微微一愣,胸口微微作疼。
凤长歌喜欢向宴生的事早就是天界家喻户晓的事情,可亲自听她将这话说话,心中不免地有些难受起来。
“他失忆的事,可是真的?”她轻声问道,对解临雅告知的真相抱着迟疑。
解临雅轻轻颌首,“真的。”
“你确定过?”
“在这种事情上,我能骗你吗?”解临雅苦笑,绝色无双的脸露出伤心的深情,莫名地戳中人心,让人觉得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都是自己的错。
长得好看的人,真是一颦一笑一皱眉都揪人心。
“向宴生面具下的脸,你可有见到?”解临雅问。
“没。”以她这个身份想近他身都难,更别说见他面具下的脸。
“他的记忆,就在那夜随着他的双腿,他的脸失去的。你若见到他的脸,你定会信了他真的失去记忆之事。”
“他的脸怎么了?”她疑惑问。
解临雅双眸定定地看着她,启唇说:“面目全非。”
第二十八章 分开行动
又是这个让人遐想和猜不透的词。
“怎样的面目全非?”凤长歌问,第一次在解临雅口中听到这个词就觉得匪夷所思,再次听到她想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面目全非。”
“雅狐狸!”与她这般玩文字游戏,她可是会生气的。
解临雅轻轻一笑,道:“长歌,我与他有约绝不将他脸的事告知别人,你有十年的时间,虽不长也不短,但以你聪明才智想见他面具下的脸不是件难事。”
他这么说,已经是全然不可能将向宴生那张脸到底怎么面目全非告诉她。
也如他所说想见向宴生面具下的脸法子是有,只是时间问题。可解临雅挑起了她的好奇心,却不将真相告知她,这点着实讨厌。
“也罢,既然你不告诉我,找日我再来夜探与他打上几轮,想必会有机会见他面具下的容貌。”她耸肩豁达说道。
解临雅微微摇头,“你别再私底下去找他,没有任何关于你的记忆,你再怎么找他都是徒劳。”
凤长歌无话可反驳,若真如他所说,向宴生失去了记忆,那即便真是他将自己推进鼎的事他也不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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