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地皱起眉来,道:“宫主,这点伤无事的。”
向宴生不理她的话,推着轮椅来到她面前,身子离了轮椅,坐在她的面前。
“你不是孩子,别闹脾气。”
“宫主,我是孩子,我才七百多岁,我还没成年呢。”凤长歌用着严肃的表情跟他说明自己的身份。
向宴生不悦地看了她一眼,道:“即便是小孩,也要上药,裤子脱了。”
“裤子,这……”凤长歌脸颊微红地看着他,道:“宫主,虽然我未成年,但是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我还是懂的,你不要欺负我。”
向宴生狠狠一眼瞪去,都这时,还有心情寻他玩笑。
“不疼?”他微恼问。
凤长歌点了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神里在乞求着——我不要上药。
向宴生的眼神坚定,看样子是要定给她上药。
凤长歌无奈从腰间掏出匕首,锋利的尖端挑起布料。
嘶——
裤子被划烂。
她放下匕首,伸出左手将那道口拉大,大腿上一个小小的血窟出现在面前。
向宴生稍稍挪了身体,靠近她,打开药瓶,将伤药涂在她被箭射伤的伤口。
药粉一撒在伤口上,被鲜血染红,顿时,痛刺激全身的经脉,让她身子不由地一抖。
她虽然战无不胜,但战胜的原因便是不想受伤,她怕痛,前世一身红衣掩去的不只有向宴生的蔑视,更多的是掩去那一身伤怕的是有人让她上药,比起上药,她更愿意用灵力去疗伤。
向宴生手上的动作随着她颤抖了身体一顿。
看着她皱眉的神色,道:“若怕疼,可抓着本尊的衣袖。”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道:“宫主,谢谢了。”
话毕,她也不客气地伸出左手紧紧地抓住向宴生的衣袖。
每一次给她上药,都可感觉到在她身体的颤抖。
一人强忍疼痛。
一人小心翼翼。
没注意到,拐角出现的一双蓝色长靴,停了片刻,就离去。
上药的时间对与凤长歌来说,是极其难熬的。
等药上完,她已因疼痛而香汗淋漓。
“用灵力治疗下。”给她上药的向宴生额头也布满细细汗水,对于第一次给人上药的他来说,才知上药是一种极其辛苦的事。
向宴生欲离开回到轮椅上,衣袖却被凤长歌紧紧地揪住。
“就这样,再待一会。”她轻声道,声音里竟有几分哭腔。
向宴生一愣,身子僵在原地。
他看不清凤长歌脸上的表情,她的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虽然微微感觉有些湿意,但不知这湿意是汗?还是泪水?
“我以前不会这样的,是你先改变的。”她道。
若换从前,她不会在受伤的时候露出着落魄模样。
若话从前,向宴生也从不会去管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这次,因为向宴生执意要给她上药,所以她才会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地脆弱。
向宴生听不懂她这话的其中含义,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忽有酸涩上涌,让他无比愧疚……
就这么静静地待了会,凤长歌将额头从他的肩膀上抬起来。
她白皙的脸颊全是汗水,有不少的青丝黏在脸上,样子看上去狼狈极了。
她没说什么,脸上的表情淡然地跟什么都发生般,身子往后一侧,背轻轻地靠在墙上,开始运起灵力治疗伤口。
上了上药,再用灵力治疗,凤长歌手上的伤在用肉眼的速度愈合着。
渐渐地,伤口不再那么吓人。
大腿上的只是简单的箭伤,所以好得是最快的。
而右手上的烧伤都是被真火所伤,好的速度自然就慢些。
见伤口好得差不多,身上的灵力已经开始有些不足,人也累了,便将灵力收起来。
毕竟他们现在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疗伤,从刚才起,就听不到打斗声,也不知现在状况如何。
“宫主,我们出去看看情况如何?”她道。
向宴生身上的披风递到她的面前。
她右手的衣服因为被火烧了,整只手臂都露了出来。而且腹部的地方也有个大洞,这穿着走出去,有失她女子家的清白。
凤长歌轻轻一笑,接过披风,将自己的手臂和腹部都遮住。
向宴生待她的好,不管是什么他以前都不曾做过。
如今事事对她关心之至,不知是因为生死咒的原因?还是,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
只是能得到他这么多照顾,对于凤长歌来说,不免是件幸福的事。
穿好披风,与他一起回到刚才的长廊。
长廊上依旧站满了三族弟子,而在其中,只见有两个弟子抬着被捆仙绳绑住,已晕过去的凤传英。
没料到他们居然已将凤传英制服,凤长歌有些微微讶异。
虽说有练无敌和捆仙绳,可凤传英终究是一族族长,手上也有神器火凰绫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击倒?
“向宫主。”练无敌见到向宴生大步走了过来。
“练阁主。”
“向宫主,可有受伤?”
“本尊什么都没做,怎有受伤这一说法?倒是练阁主,可有受伤?”
“若让我一人与凤传英那个老混蛋单打独斗,还真有可能被他手上的火凰绫伤着,只是多亏了小重歌的帮忙,否则还真抓不住他。”练无敌恼怒地道,“早就知道凤传英狼子野心,没想到他真不顾天界安危,做出这等恶行。”
练无敌并不知道,凤传英与无极长宫的恩怨,向宴生也不打算将此事告诉他。
“凤传英做出这等事,向宫主打算如何处罚他?”
“向宫主,练阁主。”凤重歌的声音忽得响起。
向宴生与练无敌同时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凤重歌双膝跪地,白皙的额头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地面。
“小重歌,你这是在做什么?”练无敌不解地看着她。“做错事的是凤传英,不是你,你为何跪下?”
练无敌走过去试图将她扶起,倔强的凤重歌跪在地上不起,道:“请向宫主和练阁主答应重歌一件事,若两位不答应,重歌只好以死谢罪。”
“重歌,你这是在说什么话?父亲,不管重歌说什么,你都要答应她知道吗?”练无痕紧张说道。
练无敌皱起眉头看向宴生,无奈道:“还是先听听小重歌的事是什么再说。”
身为族长,并不能因个人感情问题而随意答应他人什么。
何况,凤重歌此时求的事,定也与凤传英离不开干系。
凤传英试图杀了向宴生,这事不轻,绝对不能轻饶。
“小重歌,你说说是何事?”练无敌坐在向宴生旁边的护栏上道。
凤重歌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哀切地看着练无敌与向宴生二人道:“重歌,希望向宫主和练阁主别将今晚的事告知更多人。父亲做出这等事,一有违朱雀照阳堡名声,二若让更多的人知道,定会有损害四族的情义。”
“小重歌,你说的这话确实有理。但是若为了顾及照阳堡的名声,与四族情义就对你父亲所做出来的事,丝毫不做任何处罚,日后你父亲岂不是会胆大妄为。”
“不,从现在起照阳堡的堡主是我凤重歌,并非是我的父亲凤传英。我的父亲凤传英为除凤凰河中的绿锦海蛇,今夜已死在绿锦海蛇的肚子里,明日这个消息将会传遍朱雀一族每个地方。”
凤重歌的话,让众人一震。
凤长歌讶异地瞪大双眸看着她。
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会,她就将眼里的惊讶收了起来。
确实,为了天界,凤传英是不能轻饶,同也是为了天界,凤传英的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而,朱雀没了凤传英,族长的位置就由凤传英早已命定的凤重歌所接替,若凤重歌会照刚才自己所说的去做,其实不免是一个维护天界安宁的好选择。
她的话让练无敌微微心动,他侧头去询问向宴生的意见,“向宫主觉得小重歌这个要求可否答应他?”
即便知道向宴生现在的灵力谁都比不上,但向宴生依旧是天界首权的掌权者,老实巴交的练无敌对于这等事也不敢私自下决定。
向宴生微微颌首,“一切恶行皆是由凤传英所为,凤重歌并未有与他同流合污。如今的天界因假凤长歌的事乱成一团,正是我们四族团结一心的时候,故而也不能因为凤传英一事,而责怪整个朱雀一族,只是,重歌姑娘,你可能否保证不再步你父亲后尘,起扰乱天界之心的事?”
“请向宫主放心,重歌成为朱雀一族新的族长之后,定会万事以天界为主。另外,我也在此宣布朱雀一族将永远退出首权争夺会。”
连首权的争夺会都退出,凤重歌想必是下定决心护住朱雀一族。
凤长歌心中不免有些叹息,照阳堡堡主位置一职是她生前倾尽所有想要达到的目标,如今照阳堡的堡主是凤重歌,她还有争夺的意义吗?
“既然重歌有这决心,我自然是无意见。”
“本尊也无。”
练无敌和向宴生的话,让凤重歌一喜,她重重地叩头道:“谢谢向宫主和练阁主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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