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可可在听到沈衍衡要她打招呼时,撅嘴哼了一声,“我才不,我不喜欢她,姑姑说,她是坏女人,是狐狸精!”
“道歉!”沈衍衡猛地一吼,眸色阴沉着,“我数到三,一二……”
“妈妈,呜呜,妈妈,你在哪,爸爸好凶,呜呜,我要妈妈……”可可哇的一声哭起来,画本丢了,水彩笔还握在手里,随着抹眼泪的动作,笔色都弄到脸上。
赶在沈衍衡开口前,我护住她,“沈衍衡,你别这样,她还是孩子,再说了,我也没在第一时间和她打招呼,你吓坏她了!”
可可就是个鬼精灵,乌溜溜的大眼睛里还裹着泪,竟躲在我身后,对沈衍衡撅嘴抗议。
瞧着我头发还乱乱的,沈衍衡闷着气,理了理我脸颊处的碎发,那双漆黑的眸子,随之柔和,“饿不饿,阿姨有留饭,还炖了燕窝给你!”
“我们…”看了看偌大的别墅,我说,“这是哪?”
“准确来说,整个院落都是外公的产业,不过母亲婚后经常生活在这里,应该算是方家,怎么,你要是不习惯,我们可以去酒店。”
沈衍衡牵着我,越过沙发,来到偏厅的餐桌旁,去厨房之前,又睇了跟在后面的可可一眼。
可可摆了摆手,下秒跑到我跟前,“把你的右手给我!”
站在吸顶灯下,她肌肤剔透,眼睛像葡萄,小嘴在说话的时候,还微微撅着,再搭配着身上的蓬蓬裙以及别在发顶的蝴蝶结,特别可爱。
想着两次见面,她对我的敌意,顶多再咬一咬,哪里会想,她一边拉着我胳膊画着什么,一边用奶声奶声的语调说,“你就是老巫婆,为什么要抢走我妈妈的位置?你没有妈妈吗?你忍心看我妈妈和爸爸分开吗?你就这么喜欢做小三?”
我一下笑了,“你几岁?”
“五岁,怎么了?”可可画着,一副‘我已经是大人了’的样子,在沈衍衡端了晚餐出来时,噗通一声跌坐在地,哇的又哭起来,滚在餐桌旁,抹着眼泪,“你这个坏女人,推我,你推我,爸爸,你看你选的后妈,呜呜……”
看到这里,我错愕了,是我儿时太笨,还是她太聪明,一个五岁的孩子竟懂这个?
砰,沈衍衡重重的放下餐盘,“宋夏,你吃你的!”
音落,拎起地上的可可。然后大步走向客厅,还没等我追上去,下秒玻璃门一拉,竟丢在了门外!
“……”我看傻了眼一样,“沈衍衡,你不能这样,有错说错,你这样太武断了,对孩子成长不好!”说完,我想去抱她.
“别动,就让她待着!”沈衍衡握着我的手腕,洗干净上去的水彩笔后,没理门外要妈妈的可可,来到餐桌旁,他说,“吃东西!”
别说没胃口,单单就是可可那一声声的妈妈,我根本就吃不下。
看着咫尺前的男人,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很想问他:可可究竟是谁的孩子。
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沈佳华和丈夫出国,家里除了带大可可的阿姨,没有旁人,沈衍衡才带我住过来,可可也许是知道错了,再见我态度明显好转。
宋阿姨长,宋阿姨短的叫,一会穿衣服一会儿扎头,最后又在我赶去上班前,抱着我的腿,“宋阿姨,我裙子脏了,你可以先帮我洗洗吗?”
“好吧!”我对玄关处的沈衍衡笑了笑,想着就是一件衣服而已,到洗手间一看,满满的一盆。
“宋阿姨。你说要帮我洗的哦!”小大人似的站在走廊门口,正巧沈衍衡有电话打进来,她说,“爸爸,你去车里等宋阿姨吧!”
说着,跑过去推沈衍衡,然后又回来看我,“幼儿园的同学都说后妈凶,宋阿姨你不会不喜欢我,然后只在爸爸面前对我好吧!”
“怎么会呢!”现在的孩子,都是人精吗?
就这样,我站在洗手那里,刚洗到第二件,又听到外头可可说,“爸爸,宋阿姨说今天不去上班了,她要在家里陪我!”
“宋夏?”沈衍衡狐疑,迈步往里走。
知道沈衍衡看到这么多衣服,一定又会骂可可,我连忙应声,表明今天想请假,“反正只剩下交接事项,不算着急,你先走吧!”
沈衍衡嗯了声,可能真着急,没再走进来,很快开车离开。
我砰的把透明皂放下,板着脸来到可可面前,本想告诉她,她这样做不对。
结果她哇的一声,“刘奶奶,宋阿姨要打我,你快来救命,我快要被她打死了!”
刘奶奶是带大可可的阿姨,放下手里的工作,赶过来见可可在哭。立马抱在怀里,“可可乖,可可不哭,阿姨打人是不对的,看奶奶一会不骂她!”
她可能是随口一说,我听在耳朵里,有些不高兴。
不想再待下去,两手掏着职装裤兜来到院子里。
之前因为是晚上,没注意外头的建筑,这会才发现,如果这里算是一座小院的话,那之前的夏日别墅只能算是蜗居。
宽阔的通道,一旁是假山草坪和小型的儿童乐园,另一旁是歇息用的长廊和凉亭,再远了只能隐隐看到好像是健身场地。
中间还有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映衬着,风一吹,伴随着空气里淡淡的香气,来到长廊尽头,我才看到后院的高墙竟然开满了姹紫嫣红的蔷薇花。
半院的绿色,倒影在花海之间,风吹起来的时候,花朵颔首,香味扑鼻。
哒哒几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刘阿姨来到我身后,先替可可道歉,然后说,“孩子还小,她又聪明敏感,可能乍见您,以为您会抢走大少爷,还请宋小姐不要介意!”
“我就没放在心上!”看着十几米开远的蔷薇花墙,莫名的我就想到了夏日别墅。
一旁,刘阿姨似乎看出了什么,她说,“这些花,都是夫人喜欢的,对了,听说宋小姐之前在夏日别墅曾经住过一段时间,也巧了,这院子隔壁就是那儿,是不是感觉有些眼熟啊?”
“隔壁?”难道两套房的院落是紧挨着的?
“对啊,顺着这片蔷薇花,走到头就是了,不过您应该知道夏日别墅外捐了吧,现在那边好像是什么福利院,要是您喜欢孩子的话,有空可以过去看看。”刘阿姨说。
“是吗?”我想可能是错觉,竟有那么一刻,把刘阿姨看成海叔了。
叭叭叭,几声车响,没想到是云少宁走下车,看见我,远远的招了招手。
和刘阿姨说再见后。我很快坐上车,“你怎么会过来?”
“刚好经过,就顺道了。”云少宁眼里有别样的异色闪过,路上可能是排斥尴尬,先问我怎么样,然后又问沈衍衡最近休息怎样。
我当时没多想,在车子到宜家总部时,道谢后很快上楼。
不知道沈舒航早在决定,还是怎么了,我刚简单理了理手上的工作,他就走进来,告诉我说,“想不想休息?位置我一直给你保留着。”
其实要不是沈衍衡坚持,我还真想再工作几个月。
也是直到这会,我才知道,沈恩之所以突然回国,完全是替代我的工作。
“师兄,你考虑的太周到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沈舒航今天穿了一身藏蓝色西装,看起来特别精神,顺嘴我就问了关于他和陆蔓的事。
沈舒航叹了口气,“临时只能这样,董事长现在情况不稳定,只能委屈她了!”
“你也不要总忙,多陪陪她!”都不知道说的是不是自己的心声,在发现怀孕后,可能身体倦,糟心的事太多,总感觉特别孤单,很想人陪。
这一点,我想待在家里修养已经两三个月的陆蔓,更需要。
送走沈舒航,再和沈恩交接的时候,因为有几份在跟的厂商,比较麻烦,她希望我处理好再走。
其实真没做多少事,但沈衍衡过来的时候,我还是趴在办公桌前睡着了。
我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只是在梦里,好像进入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寒风一吹,马路两旁尽是呼啸的鬼哭狼嚎声,呜咽着特加吓人。
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竟是一件天蓝色的旗袍。
意识里,我还知道这旗袍是梅女士做的,然后只穿了一次就丢了,所以特别珍惜的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刚要过马路,这时轰隆隆!
一辆蓝色农用三轮车,眼看就要撞上正要经过马路的少年。
和那晚摩托车撞过来一样,少年也是背对着,好像身体不舒服,走起路来都是摇摇晃晃的。
“喂…大哥哥,小心。你后面……”想提醒、想叫他,好像已经来不及,我站在马路这边,急忙跑过去,刚拉住他,就因为他身体的重量一下压在我身上。
只听噗通一声,我不但被他重重的压在地上,手腕正冲他嘴边。
因为行驶过来的农用三轮车,又因为他脸颊被积雪遮盖,就在三轮车撞上我脑袋的时候,手腕传来撕裂般的疼,我啊的忍不住惨叫起来。
却也在这时,迷迷糊糊的感觉谁拍我的脸,耳边也响着,“宋夏,你怎么了,做噩梦了?我在这儿,没事的!不怕!”
“…梦?”我怔了怔。也眯了眯眼,因为办公室灯光太亮,不由得拿胳膊挡了挡,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想都没想的转身扑进沈衍衡怀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害怕,也特别想哭。
难道是太在意他曾经的救命恩人,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吗?
算起来,除了海南那晚,这已经是第二次梦到……
“怎么了?”感觉我的异样,沈衍衡握着我肩膀,粗粝的手指支起我下巴,见我一脸泪痕,鼻尖抵在我额头上,轻轻噌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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