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宋斯南与陆程安谈笑风生,一旁站着的梁亦封依然冷冷的,而另一侧,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的,是顾榕。
如果可以,秦思吟恨不得马上死去。她手指僵硬,一动都不敢动的看着顾榕,他却只是浅笑的站在原地,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喝着酒。
可是秒针滴答,室内的人仍旧欢笑依旧,没有人因为她此时的悲凉心情而做任何的改变。
叶席城终是忍不住,他上前挡住她的视线,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见她神情没有一点的变化,后怕起来,他叫她的名字,“思吟,思吟。”
秦思吟浑身发冷,像是在冰山极地一般,从脚跟到头发都被冻住了。
“叶席城,”她目光无神地说,“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多讨厌爱情啊,也不信任婚姻,秦震和陈琪的事情让她明白这世上的不堪、可耻,可是她呢,她一方面和顾榕在一起,一方面又举办了这么一场宴会。是不是,很像秦震那样?
她好讨厌现在的自己,即便是违心的来参加这个宴会,可是她骗了他。她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告诉他的不是吗,可是却选择欺瞒。
是不是,她变成了那个曾经最讨厌的人?
那顾榕……他还会要自己吗?
当初的沈烟面对秦震和陈琪时便是当下决断分手,即便那么、那么爱,可还是选择毅然分手。从此以后,你我两端。
那他呢?
他还会喜欢自己吗?
秦思吟越来越沉默,在无限的沉默中,自己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漩涡,越来越多的猜忌和设想涌上心头。
而首当其冲的是,他的态度。
他不发一言。
她讳莫如深。
台上秦震已经在说开场词了,待会就是秦思吟出场的时候,可是……叶席城低头看她,她的状态实在糟糕,整个人脸色一片苍白,睫毛不自觉的颤动,好像下一秒就要跌倒一样。
不管了。叶席城叫过一旁的下人,“和秦叔说暖暖生病了。”
他立马将秦思吟扶到一侧的沙发处,半蹲下身子看她,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思吟,你镇定一点。”
秦思吟恍若未闻,一眨不眨的盯着膝盖,十指紧握,用力的手指关节都已泛白。
见状,叶席城拔腿就往顾榕那边走去,压低了声音想要问他的时候,却被一旁的梁亦封拦住,梁亦封一个眼神示意宋斯南,二人一人一边抬起叶席城往别处走去。
等了一个晚上的顾榕,此刻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上的酒杯,眼睛只看向一处,向那处缓缓走过。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思吟,浑身都在颤抖,下唇都要被自己咬破,他叹了口气,蹲下来,掐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找到喜欢的、合适的人了吗?”
秦思吟眼神放空,不作应答。
“想和我分手了?”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
“害怕了?”
“说话啊,害怕了吗?”顾榕终于克制不住,声音极冷,手指用力逼迫她看向自己。
“师兄。”秦思吟终于回过神来,认出了她,嘴唇嗫嚅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榕伸手就把她提了起来,动作粗暴狠厉,在大厅另一侧的叶席城看了眼睛马上红了,“给我松开!”
他狠狠的踹向梁亦封和宋斯南,三个人瞬间扭作一团。顿时他们三人成了全场的焦点,整个大厅安静下来,大家都往这边看。
梁亦封和宋斯南都是躲避着他,也没进攻。可是叶席城却像是发了疯一样,一个回旋踢就用了七八分的力,宋斯南和梁亦封忙忙躲闪,还要顾及身边的人事,在不注意间就让他逃了过去。
顾榕紧握着秦思吟的手,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突然一个人影闪过,挡住自己的路,顾榕二话没说揉身上前,一手抓住他的肩头,一手抓住那边的手狠狠的往墙上砸去,还没等他站稳,顾榕又拉住他,腿弯一软,还没反应过来时,顾榕抬腿就往他小腹处猛地一踢。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叶席城沿着墙壁往下滑去,一只手已经失了知觉垂在身侧,另一只还能活动的手捂着疼痛不已的小腹。
顾榕重新拉过秦思吟的手,接着往外面走去。
打开后门的一瞬间,外面飞雪飘落,寒风冷冽,他扭头吩咐,“陆二,让人收拾一下场子,叫人给叶总叫救护车,顺便安慰一下二老。”
“宋四,好吃的好喝的招待着,别亏待了大家。”
“得嘞。”
众人皆是内心一惧,这是……反客为主了?
而且,秦家大小姐是和顾氏的顾总在一起了?那这场宴会是什么意思?
秦宅后院里秋千独自在风中飘曳,今天早上就开始下的雪此刻已经堆积至厚厚一层,秦思吟在顾榕放手的一瞬间就往那里走去,也没拨开积雪,径直的坐了下来。
又是寒冬,又是雪季。仿若梦魇一般缠着她的漫天飞雪卷席着过往,往事铺天盖地而来。
十岁那年,她抱着最爱喝的雪碧回家,踩着厚重踏实的雪,调皮而又可爱。刚准备喝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沈烟和秦震素来不喜欢她喝这种东西的。慌忙之中,秦思吟躲进了楼下客房的衣柜里,大大的衣柜包围着小小的她。
她自鸣得意的想谁都不会知道她会躲在这里,可是不到两分钟,她就听到有人撞门,然后是急促强烈的呼吸声,伴随着男女口齿交融的声音。
秦思吟打开雪碧的盖子的小手一抖,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手指。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衣服的撕扯声、**碰撞声、还有男女喘气声。
她好奇的拉开衣柜门,只有一点点的缝隙,见到的场景却是如此的不堪、淫/秽。
她最敬仰的父亲此刻压在一个半裸着的女人身上,喘动着粗气,一下一下撞击着他身下的女人。被压着的人脸朝向她,表情隐忍又欢愉,还不时的从口中发出一声声娇喘。
秦思吟瞬间呆滞,手上的雪碧因为主人的无力而四向倒塌,一瞬间,气泡噗嗤噗嗤的声音响起,她的大半个身子都浸在了雪碧之中。
她被整个衣柜封锁,整个人像是陷入一个黑洞中,心跳快的恐怖,倒落了的雪碧气泡没有之后甜腻腻的裹在她的身上,她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因为恐惧患入昏迷。
再次醒来是两天后了,她不言不语的看着立在床边的沈烟和秦震。
那个冰封的冬季,把秦思吟所有的热情和孩子气锁在了楼下的衣柜,她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因为吃不到糖而嚎啕大哭,也不会因为考试没考好而向父母唠叨,她不再在父母那里承欢膝下了。
因为沈烟和秦震离婚了。
她失去了自己的同时,也失去了一个完美的家庭。
而在此刻,那个被雪碧浸渍的冰封冬季和后院里站在她面前肩披白雪的男子重合,后院里满树零落的森森恐惧感将她包围。
她孤单的坐在那里,手臂纤细、抓着两侧的绳缦,她失魂落魄的晃啊晃,雪白的肩在寒风中没有一丝收缩,大片的白雪落了下来,砸到她的肩头便吸附在那里,瞬间消融。她眼神放空,无神的看着眼前,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是干枯、丑陋、狰狞的。
那么多的地方,为什么她找不到一个地方藏匿呢?
顾榕走了过来,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滑过她肩头时感受到肌肤上的冰冷,瞬间心里就更冷了。她却还是直勾勾的看向前方,寒风吹起她的发丝,吹到了顾榕的脸上,顾榕看着她这样,自己也疼。
他伸手抱住秦思吟,只身往后躺下,秦思吟被他一拉整个人向前倒去,眼神波澜之间就被他伸手压住了后脑勺,两个人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
顾榕狠狠的咬着她的唇,将她的唇都含在自己的嘴里,从来没有过的粗鲁与可怖,像是要生吞了她一般。
秦思吟也像是发疯了,激烈的回应着,她伸出舌勾着他,顾榕得到回应更加激烈的吮吸着,两个人舌尖纠缠,热烈的搅动着。
过了好久,顾榕才放开她,伸手把她提了上来,靠在自己的肩膀处,身下的冰雪因为人的热度而开始消融,慑人的低温在他背部蔓延,他却不自知。只是向她耳尖喷出灼热的气息,双手紧紧抱着她,伸到里面,捏了捏她的软肉,秦思吟哼了一声,他这才说话:“有胆子参加没胆子和我说,嗯?”
刚刚激烈的场景,秦思吟知道他并不是真的生气,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而自己……自己明显是太心虚了。但是错还是在自己身上,她也不能装聋作哑,哼哼了两下当做回应。
顾榕的手渐渐往上,摸到她的胸的时候一顿,电光火石之间就将二人的位置给换了,他一只手放在下面给她垫着,另一只手已经覆盖上了她柔软饱满的胸。
“不说话?嗯?”顾榕继续说,一个用力五指牢牢的抱住了她一整个浑圆。
秦思吟慌乱的双手撑在他胸膛处,因为这个姿势而让他更加轻易的握住自己的柔软。她眼睛四处乱瞟,“师兄,你先放开我。”
太羞耻了,这样的姿势。
作者有话要说: 在评论区转了一下,发现你们觉得暖暖的态度转变的太快,那就加个解释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