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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你 完结+番外 (岁惟)


谢芷默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夹起双腿,恰好勾住他的窄腰。她能触碰到他呼之欲出的*,这具温热的身体下勃发的力量。最亲密的时刻,她接纳他,从他浸染□□的眼眸里译出他的每一分隐忍和欲念,相同频率的喘息句读彼此的渴望与真心。
沉沉浮浮里,她追忆起许多难以回首的痛楚和曾经的一场宿醉。那是个极寒的冬夜,彼此的身体是唯一的炭火,焦渴地取暖,仿佛爱欲是天地间最后的热量。梦醒时他问过她:“后不后悔?”
现在她终于有资格回答。
也许会后悔吧,可她连后悔都不怕。
现实与回忆交缠在一块儿,浑浑噩噩,让她分不出真假。
*初歇时分,两具身体相拥着,谢芷默突然问:“你在我爸墓前说了什么?”
聂子臣含着她的耳垂逗弄:“真想知道?”
“嗯。”
他的神情总算严肃了些,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谢芷默半推半就地送上唇,两副嘴唇相贴,连呼吸都是彼此的味道。聂子臣吮着她的舌尖不尽兴,谢芷默面上发烫,急着推了推他:“说呀——”
聂子臣笑了笑,俊脸闪过一丝邪气,在她耳边哑着嗓轻呵一口气:“喵——”
※※※
转眼到了谢芷默约定好去秦家的日子。她心里竟然不觉得紧张或者期待,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因为在想象中构建过太多回,真正实现的时候反而没有预料中的惊心动魄。
她只跟明笙一个人报告了行程,后者这会儿对她也只有鼓励,亲切地表示:“要是碾不死秦沐那个小贱人,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司机把车开在幽静的路上,谢芷默闲闲靠着聂子臣的肩,问他:“听说小栀他妈妈也会来。她好像很年轻……我喊她什么好?”
“容姨。”
“你这么喊?”
“嗯。”
谢芷默有些惊讶:“你认秦穆河当养父,却喊他的遗孀叫容姨?”
“她嫁给秦穆河的时候,我在国外念书,直到秦穆河出事之后我才回来,那之后她就回德国了,我们没有什么交集,等于是认一个陌生女人当长辈。”
他给她细讲容姨的身份,德国华裔,生于一个显赫家族,嫁进秦家等同于政治联姻。秦穆河身后留下的秦氏股份中,百分之四十给了聂子臣,另百分之六十留给了当时还只有五六岁的秦子栀,由聂子臣代理,替守住他爸留下的遗产。
在这个过程里,容姨非但起不到对的保护作用,还必须避嫌。秦穆阳对这份遗产虎视眈眈,不容许成长起来掌权的同时,更加防备容姨背后的家族插手。所以这些年容姨一直在国外,七年来见的次数屈指可数。
讲完又怕她听着觉得枯燥,问她:“是不是觉得很麻烦?”
“还好。”他已经用最简洁的方式让她能够理清了,谢芷默诚实地垂眸,“大概能记住,但还是没有概念,估计等下见了秦穆阳就好了。”
她仰头问他:“秦穆阳是不是很讨厌你?”
听起来明知故问的问句,可他能从她的眼底看到的全是关切。
他没有告诉她的是,秦穆阳对他和颇为“照顾”,利用秦家只手通天的影响力,把他就职的范围限制在秦氏的企业。因此他的职位永远只能是秦氏的一份闲差,空有壳子,享有高薪,实则任何实质性内容都触碰不到,像是一条被圈禁在秦氏的寄生虫。
刚刚念完学位的人初涉社会血气方刚,就被折去了未来的一切可能,当一只养在笼里的金丝雀,一辈子受秦穆阳的掌控,消磨锐气,秦氏的实权才是牢牢地掌握在秦穆阳一支的手里。就算他能够甘心接受这样命运的安排,却也不能放任未来也遭受同样的待遇。
聂子臣轻描淡写地笑:“讨厌我的人不是一直很多,有什么好担心的。”说完他俯下了身,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似的,在她耳边附了一声什么,轻轻的教人听不清。
可是谢芷默听明白了,那是一声极低的猫叫,他昨晚反反复复地学着未来的样子,属于猫科动物的乖腻和侵犯欲,一遍又一遍地撩拨着她的神经。
谢芷默果然一下就忘了自己先前在担心什么,羞惭地别过脸不说话了。
林荫小道渐而幽僻,远处映出一扇漆黑的镂空大门,隐隐能望见一条直道从大门向里,通向一片中式私宅,外表是明清院落白体黑瓦的古韵,形制却是西式的联排别墅。
秦家大院。

第42章 【番外】林隽(上)

在林隽的记忆里,谢芷默的身边好像一个流水的营盘,路过着各式各样的相亲男,却没有谁停留过。原因是因为她有一个传统、乃至世俗的妈妈,觉得女孩子过了二十三四岁不结婚是一大罪过。
他嗤之以鼻,问她:“你就这样逆来顺受,来者不拒?”
谢芷默的态度淡然得仿佛事不关己:“没关系啊,反正也没有喜欢的人,试试看说不定会有合适的呢。”
他嘲笑她的心态像三十岁的女人。
而确实,她的身边,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合适的”。不是外形差强人意,就是性格不合,甚至还有性取向不合的。
譬如她最后一次去相亲,对方叫方焱,约她在酒吧见面。谢芷默不怎么混迹夜店,一个人跟陌生男子出去,也不知道担心自己,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赴约了。倒是林隽没放下心,鬼使神差地跟过去听了一段壁角。
结果方焱一开始就开门见山,公然表示自己其实有一个男朋友,来相亲只是为了应付家里人的催婚。从林隽的角度看不清谢芷默当时的表情,只见她低头慢条斯理地喝酒,喝茶一般的细致,竟没有多大反应。
方焱是个珠宝设计师,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黑色戒指,小指上还纹了一枚。戴着的那个是他自己设计的,他说这是他的婚戒,另一枚在他男朋友手上。
谢芷默嗤笑:“你还说要跟我形婚呢,那我们的婚戒戴在哪里?”
方焱啧了一声:“我那不是随口一说吗?我能真去祸害女同胞吗?”谴责她不上道的同时还不忘搔首弄姿,一张俊脸怎么看怎么娘炮。
谢芷默笑着喝酒,用眼神指了指他手指上的纹身:“那这一枚呢?”
方焱收起笑脸,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这个叫,过去。”
谢芷默神情静静的没反应,方焱眉峰一挑:“你没有过去吗?”
怎么会没有。
别人也许不清楚,但是林隽知道,她的那个“过去”。那个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她这样素淡到古板的人会经历的那种“过去”。
她有时候兴致好,会跟他聊关于那个人的许多事,都是学生时代的琐事,或欢喜或哀伤。可是无论讲的是什么样的事,只要提起那个人,她的眼睛里总是格外有神采,仿佛她的整个世界都因为这个名字而鲜亮了起来——聂子臣。
在说完故事的时候,她会稍加掩饰,自嘲一般地说:“年轻时候多好啊,芝麻绿豆大的一点事,都能伤心得肝肠寸断。可就是年轻时的这么一点小事,那时的哀愁,就这么记了一辈子。”
她说起这个人的时候,语气总是像个诗人,或者文学家。
林隽还是对她嗤之以鼻,一如对那些在她的世界里打马而过的众多相亲男一般,不吝惜自己的揶揄,开玩笑说原来她喜欢的类型是痞子混混。
可她倒是认真,据理力争:“不是混混,是无业游民。你看,人家只是二十岁出头的时候是无业游民,可我直到二十七岁还是无业游民。说起来他还比我强些。”
她被亲戚长辈嫌弃久了,总把自己“自由摄影师”这个职业等同于“无业游民”来自嘲。
林隽总能精准地挑出一句话里的错漏:“你怎么知道他二十七岁的时候不是无业游民?”
谢芷默当然沉默。
可是有时候,她的沉默无比雄辩,坚定得让人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机会说。
他知道,这个人跟那些流水一般路过她生命的相亲男们,是不一样的。
他总觉得,她过尽千帆,只有自己一直陪在她身边,自己就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只有面对这个只存在在她口中的人物,他总是折戟沉沙,明白驻扎在她身边,其实远远比不过驻扎在她心里的人。
但他总是很有耐心。有一种,在面对一件纷繁复杂的罪案时,沉着冷静地等着真相浮出水面的那种耐心。他相信时间可以塑造一切,也可以消磨一切。
所以他不露声色,在她再一次相亲失败,跟他哭笑不得地说她妈妈让她见的相亲男居然是个gay的时候,他能风轻云淡地给她补上一刀:“你选男人的眼光真是很有问题。上次那个骨科医生,白衣天使,多出淤泥而不染的职业,最后还不是把你甩了?”
结果她还是不厌其烦地为别人辩解,仿佛所有的错都是她自己的:“那是因为我做旅行摄影,还混迹时尚圈,他妈妈觉得我不安于室。”
“不安于室。”林隽呵的一声笑,“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你是个摄影师么?追你的时候觉得你文艺、特别,被迷得三迷五道的,要谈婚论嫁了就说你不安于室,当初哪去了?”
谢芷默还是那一脸分不清敌我是非的温吞,举手投降:“林隽,你是律师,我说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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