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了!
谁抢她“男神”,她跟谁拼命!
顾不得他们会怎么想,她飞快的跑过去,拦住了姜山的动作,“我的!”
姜山顿住了。
下一秒,一个中年男人居然激动的哭出声来,无不委屈道,“小梧,开口的第一句不应该是喊爸爸吗?!”
他可是期盼了足足十八年啊!谁想,他等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别动!
姜芜:“……”
他是不是搞错了重点?
自己会走会跑还会说话,他一点都不惊讶,反倒是在意着自己没喊他爸爸?!
她上辈子是孤儿,没有跟所谓的至亲打过交道,所以有点手足无措了。
他看起来像是易碎品,自己戳一戳会不会就散了?
眉目间有些纠结。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姜氏三兄弟齐齐出手把还在抹眼泪的姜山挤了出去。
姜桐绷着张脸,看起来有些刻板。只见他轻咳一声,面色凝重。
姜芜心中咯噔一声,以为他要开始质问自己,刚想怎么圆过去,就听得他郑重说道,“小妹,叫大哥。”
“你别吓坏小妹了!”姜树着急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对着姜芜笑眯眯道,“别听他的,小妹乖,叫二哥。”
“小妹累了,得休息了。”姜叶温和的笑着,一边把人赶出去,一边低声对她道,“小妹,我是你最爱的三哥啊!。”
“老三你臭不要脸!”
姜树毫不客气的拆穿了他体贴医生的伪装,然后顺手把又要凑过去的姜山拽了回来。
天知道他们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
从小妹出生起,他们就在等着她睁开眼睛,等着她亲昵的喊着自己哥哥,会对他们撒娇,会对他们笑!
等了十八年,羡慕了别人十八年,如今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他们当然不愿意被别人抢了先。
看着齐刷刷盯着自己看的四双眼睛,姜芜和他们僵持了半晌,视线放在地上,试探性的动了动。
四人也顺着她的动作动了动眼睛。
手一顿。
几人忽的大眼瞪小眼。
姜芜猛的抬头!
四人下意识的也抬头!
唰的一下,姜芜已经飞快的把那两样东西捡起来。
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她才迟疑的开口,“那个……”
“哎!”四人想也不想的应了,个个心满意足,身心舒畅。
姜芜:“……”
她忽然很想再去死一死。
别人投胎都是重新从娘胎里出来,只有她不一样,一醒来就十八,比传说中的哪吒都要大十五岁!
她觉得她现在应该叫做重生,不然的话怎么会记得前世的事情?
又或者,是因为她没有喝那孟婆汤的关系?
想到自己见到的孟婆汤池,又联想到所谓的孟婆汤,她就忍不住恶寒。
那传说中可以让人忘却前尘往事的孟婆汤,该不会只是某位爷的洗澡水吧?
地府到底穷成什么样了?
甩甩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姜芜看着又盯着自己的几人,干笑。
“小妹,你真是太棒了!一天就可以学会走学会跑,还会说话!”姜树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那双邪魅的丹凤眼挑着性感的弧度,“二哥现在就去给你买奖品!”
其余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姜山就笑得意洋洋的叉腰笑,满脸的自豪,仿佛与有荣焉,“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兄弟仨联手把姜山赶了出去。
闹腾了许久,房间里总算又恢复了平静。
姜芜抑郁的挠挠头,然后爬回床上躺着。
她希望这只是个梦。
闭上眼。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困意渐生。她迷迷糊糊的想着,然后侧了个身。
没成功。
似乎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
胸闷,气短,恐慌,身体无法动,眼睛睁不开,张嘴喊不出……
鬼压床?
她的意识很清醒,甚至已经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醒过来。
正当她着急之际,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头上爬过,还特别顺脚的蹬了她一脸。
等等。
蹬了……一脸?
脑海里不自觉的蹦出了某只骚包又嘴臭的杀马特宠物。
怒了!
想她姜芜好歹是名阴阳师,从来都是她欺负鬼,还没有哪只鬼敢跟她作妖的!
尤其对方还只是只宠物!
姜芜恶狠狠的捶了一下床,愤怒而醒。
“咳!”
她猛的睁开眼,不自觉皱眉。
好痛。
全身的骨头像是被人狠狠碾压过一般,说不出的酸痛感涌上来,让她全身心都觉得无比疲惫。
然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我靠!”
------题外话------
于新:所以说,我喝的孟婆汤是洗澡水?我要投诉!
三八:这位顾客,请听我们解释。
于新:你说!
三八:是这样的。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个鬼闯入地府,见阎王美貌,迷得神魂颠倒,前尘往事俱忘。又恰好当时阎王在孟婆汤池洗澡,所以孟婆汤就这样被美化了……
于新:说重点!
三八:总之,这就是个过程,我们不要在意,我们要向结果看齐!你看,最起码我们没有浪费水资源,做到了合理利用,你好我好大家好,何乐不为呢?
于新:我要投诉!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三八:这位顾客,请听我解释。
于新: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三八:……
005 天机不可泄露
姜芜一脸的懵逼。
谁能来给她解释一下,眼前这是什么状况?
她的确是被鬼压床了,可问题是,这个鬼不是别人,是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阎王!
难怪她不光只是觉得胸闷,还觉得胸痛,感情他老人家是把她当成了肉垫子,直接躺上来了!
有点欲哭无泪的看着那后脑勺还枕在自己某个未发育完全的部位的某位爷,她大脑死机了一下才咬牙道,“阎王爷爷,请问您老人家可以从我身上挪开了吗?”
阎王似乎是听见了她的声音,又似乎是没有,自顾自道,“这床板还是太硬,不过挺平。”
姜芜:“……”
他这是什么意思?!
优雅的起身,阎王大人似乎才发现了躺在床上眼睛瞪得老大的姜芜,面色不变,“好端端的,你跑我身下做什么?”
姜芜:“!”
她是主动跑到他身下的吗?!
还是阎王呢,眼怎么就这么瞎!
心中吐槽了千百遍,姜芜僵硬的起身,揉揉发酸的胳膊,“阎王爷爷,你到此处有何贵干啊?”
该不会是发现自己还记得前世的事情,亲自来喂她喝孟婆汤的吧?
真是这样的话,她该觉得荣幸吗?
“喂!你别抢我的活!”杀马特宠物冲了出来,警惕的盯着姜芜,一如当初孟婆那警惕的模样,“爷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个活计!”
这年头,地府里所有的职位都是需要竞争上岗的,就连宠物也一样。
它容易么?!
姜芜一脸黑线。
“亲,摇一摇你那容量小得可怜的脑袋。”姜芜一手把它塞进了被子里,“听,那是大海的声音。”
它脑子里全是水吧?
她好端端的一个人不做,要去跟它抢着做宠物?
阎王大人眼眸平淡无波,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她重新把目光放回到自己身上,这才道,“送你投胎的时候出了点问题。”
姜芜心一个咯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阎王爷爷,你可不要吓我。”
“本来你该到另外一个地方的,但是……”阎王语气也很淡,“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浪费法力让你再重新投胎一次。”
姜芜松了一口气。
“哼,你也别得意,这身体也只剩下十年的寿命。”杀马特宠物终于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动作麻利的攀上阎王大人的肩膀,“这意味着,我们很快就见面了。”
阳间的十年不过是弹指一间的事情。
等到了地底下,看它怎么报仇!
嘴角抽了抽,姜芜也算是明白了,直接坐了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你老人家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对方总不会是特地跑来和她说这些废话的。
“阴阳家族向来人丁不旺,而且因为长期和鬼打交道,继承人的寿命都特别的短。到了你这一代,更是没来得及留下后代便殒命。”
姜芜嘴角抽了抽。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她也想找个人安定下来啊,问题是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老婆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去抓鬼?
“但是鬼差并不能随意到人间,很多事情还是需要阴阳师出面。”阎王不理会她那古怪的脸色,径直道,“这就意味着,之前你和地府签订的条约还是有效,你将会继续履行阴阳师的职责。作为回报,我可以根据你抓的鬼的数量适当的给你添加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