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她气愤至极,一想到那副场景便感觉面红耳赤的,向来引以为豪的伶牙俐齿,此刻竟然丝毫说不出话来。
徐勉点点头,“嗯,我是。”
臭流氓,竟然不要脸的承认的,景虞心底的愤怒没有半点舒缓,反而更加气愤了。
她真想撕烂他笑的过分灿烂的脸,真的是太过分了。
景虞起身,顾不得其它的,跌跌撞撞的跑去卫生间里,满头虚汗,脑袋又晕又沉,她用水洗了脸,脚上一滑,整个人便直接滑倒在了卫生间的瓷砖上,霎时,痛感袭来,她屁股痛的几乎麻木了。
初始,半边屁股都痛的麻木了哭都哭不出来,几秒后,才感觉到疼痛不已,她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哭了起来。
心底的那股羞耻感让她哭都觉得矫情的很,徐勉很快过来了,手臂一伸,便将她圈在了怀里,一把就将景虞给拦腰抱了起来。
太丢人了,景虞紧紧的抓住徐勉前襟的衣服,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仍旧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身体的疼痛还是心理的某种情绪释放。
徐勉哭笑不得的将她抱在床上,看她哭的一脸伤心欲绝,十分无奈,他拿了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别哭了,好像我怎么你了?”
景虞泪眼朦胧的看他,吼道:“你还没怎么我?你混蛋,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以为自己是谁?”
她越说越伤心,一想到前两天的事情便忍不住想要骂人,徐勉脸色稍沉,等她哭着说完了,才抿嘴开口,“对不起。”
景虞正哭的伤心,恍惚间听到这句道歉,她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一抬头便见自己撞进一深邃的眼眸里,仿佛一汪清泉般。
她顿时停了哭,眼泪早已经流干了,就连嗓子此刻都被哭的嘶哑,她脸上泛着泪花,头发乱糟糟的,早上起来还没梳理,因为感冒而头疼不已,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精神状态非常糟糕。
整个人怎么看都像个疯子,而不像徐勉,衣冠楚楚,即使是此刻,仍旧不妨碍他的英俊。
他沉沉的看着她,景虞忘了呼吸,便听他抿嘴说道:“景虞,不如我们重新来过吧?”
霎时,景虞的脑袋里仿佛烟花一下子炸开一般,她许久沉浸在其中,等她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依旧目光沉沉的看着她,那里面透着真诚。
景虞突然大笑起来,她似乎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她凑近来,盯着徐勉的眼睛看了几下,幸灾乐祸又狡黠的说道:“徐勉,你完蛋了,你竟然爱上我了,你完蛋了。”
她一连说了几个完蛋,此刻身体的不适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爱情本就是这么一回事,谁先说爱上,谁便已经认输了,而在他们的这场博弈里,最终徐勉甘拜下风,举手投降。
可是,在她肆无忌惮的笑声中,徐勉知道,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真是蠢不可及,为什么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徐勉脸色不耐,景虞停下笑来,心底挤压许久的郁闷突然之下一扫而光。
徐勉烦躁的看着她,“你很得意吧?”
景虞恶狠狠的看着他,“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明明就是自己做错了事情,现在以为打着爱的名号她就能那么轻易原谅他了吗?才不会呢?她发现事情竟然正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不可控制的越走越远。
接着徐勉已经起身,很快的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从关门声便可以感受到了徐勉此刻的心情有多烦躁。
徐勉回去以后便从包里抽出香烟,心底烦躁不堪,又有丝气愤与恼怒,让他此刻全然失去了理智。
他今天没有去上班,便让助理将文件直接送到了公寓来,便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处理公事,很快一上午便过去了。
徐勉离开以后,景虞便开始无所事事的发呆,独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心思反复,想了许久,索性抓着脑袋准备起身。
洗漱以后,肚子便开始唱空城计,饿的咕噜噜叫,她又突然想念徐勉做的饭了,明明不是很好吃,可是吃过一段时间后,再吃其他的便觉索然无味。
她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一种叫做斯德哥尔摩的病,明明天天被他冷嘲热讽的够呛,她心底又郁闷不已,又怀疑方才他的那句话只是无聊的唏嘘之词,她若是真的给了什么反应,他指不定在心底给自己难堪呢?
她心底这样想,还是觉得十分郁闷,最后实在饿的受不了了,便直接去厨房里准备下面条解决一顿。
等到面条起锅,打了个鸡蛋,看着也不算卖相太差,她一边吃一边想,不知道徐勉在干嘛,刚才看他离开的时候,似乎脸色确实不是很好看。
她不由愧疚,自己是不是说话太难听了?最后想了许久又觉得自己太无聊了,吃过药后,脑袋还有些昏沉,她去楼上换了身休闲套装,准备出门去转会,在家里呆了两天,她现在急需要呼吸新鲜空气,要不然她真的要抓狂了。
她没开车,自己在公交站台坐了车,公交车开到市中心以后,她便随着人流下了车,自己一个人随意的在街上逛了一会,在一家甜品店买了一块慕斯蛋糕吃掉。
她差点就要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不过没人记得就没人记得吧,反正她已经习惯了,她孤独的走在大街上,心底有些酸涩的想要流泪。
她走在人行道里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便见一辆红色跑车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直愣愣的向着旁边的绿化带冲去。
景虞连忙跑上前去,敲了敲车窗,车里的人摇下车窗,景虞焦急的问道:“没事吧你?”
一抬头,景虞便郁闷了,冤家路窄,竟然是陈秋略,她就应该知道,开着这么招摇的超跑,她为什么还要来多管闲事,真是郁闷不已。
陈秋略呆滞了几秒,他手上擦破了几块皮,此刻正蹭着血珠,景虞见不得别人这幅样子,又问了一句,“喂,你还好吗?”
这下他转了转眼眶,看了看她,似乎在脑海里搜索面前这个人的名字,景虞十分郁闷,正准备走的时候,却被他给叫住了。
“送我去医院吧,我好像受伤了。”
景虞上了车,想着幸好老娘有驾照,要不然到时候直接拉着你一命呜呼了。
这样想着,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当起了免费司机,将他给送到了医院,在他进去检查之前,他还阴险的威胁景虞,“我出来要看到你,不然你自己看着办。”
景虞平日里最讨厌就是被人威胁,虽然这个男人外表看着人畜无害,英俊帅气,但景虞是见识过的,他做起事来心思诡异狡诈,她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好女不跟恶男斗,景虞抱着这样的心思,便在外面等他出来,好在并没有大事,医生说只是轻微擦伤。
景虞去顺便拿了药过来,陈秋略跟大爷似的懒洋洋的坐在凳子上,看到她过来,冲她天真无邪的笑了笑。
景虞发现这个男人还真是跟个谜似的,变脸变的比什么都快,她没好气的将药丢给他,“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陈秋略皱了皱眉,俊脸沉沉,又淡漠的说道:“竟然你救了我,我请你吃饭算是扯平。”
景虞默默吐槽,挑眉说道:“你不用谢我好吗?”
他摇头,态度坚决,“不行。”
第42章 不爱我的我不爱(1)
不要我的我不要,不爱我的我不爱,把灯关上连背影都不会存在。
——《不爱我的我不爱》
景虞郁闷不已,在心底直叹倒霉,怎么难得做回好事还被人赖上了?
她无可奈何,只得又认命的给人当起了免费司机,心底思量着问他,“去哪里吃饭?”
陈秋略沉吟了一秒,说了个饭店的名字,景虞撇嘴,她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好印象,她还是对于上一次的事情心存芥蒂,连带的对他脸色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陈秋略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落座后,便端起酒杯说道:“我上次真是给你开个小玩笑,没想到你这人这么敏感。”
景虞没好气,“如果我没逃开,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陈秋略哑然失笑,确实,他们那个圈子,哪个男人玩起女人来都是毫不手软的,对于送上门的女人更是从不推辞。
景虞是一个意外,她不知道,从她那晚单枪匹马闯进来,最后又逃走后,陈秋略心底对她便有了些不一样的情绪,或许可以称之为平静无波的生活似乎终于有一样让他觉得有些兴趣的东西了。
景虞却觉得分外郁闷,明明只是想一个人出来散散步,顺便给自己庆祝一下算是过了这个平平静静的二十七岁生日,可是没料到自己竟然还能这么巧的撞见陈秋略,要早知道是他,她就不去管这麻烦了,现在反倒像是赖上自己甩不掉了。
心中郁闷的景虞拿着菜单便只照着最贵的点,既然身边的这位爷请客,她就毫不客气,后来又觉得自己太幼稚,就算她再点十倍价钱的,在他看来也只是毛毛雨而已。
因此取消了那几个菜,点了别的菜,陈秋略疑惑的问她,“不喜欢这里的菜?”
景虞摇头,“原本是想让你大出血的,可是后来想想,我就算是把饭店所有菜点一遍在你看来也只是毛毛雨,在自己生日的时候,就不要给自己添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