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先生在说韩琴嘴上偷偷涂了老牛流的血。
韩琴讽刺劳先生肯定没有一厘米长。
赵医生只会说:“你们喝水吗?”
“你们吃饭吗?”
“你们想去厕所吗?”
跟一群不正常的人在一起的最大好处就是,艾青瞬间想变回正常人。
这里没有正常人,但是一车纯粹的人。她已经后悔了该报个团的,这旅途太糟糕了,接下来还可能更糟。
然而韩琴跟劳先生的战火已经影响到旅途行程了。
那个阳光金黄的下午,他们在陌生的小店停车吃东西。这次换韩琴来开,可是掉了队的劳先生扬着胳膊大声喊:“老司机,等等我,带我上车!”
这个时候车站有人,还不少,人们纷纷侧目,韩琴无地自容,然后她飞快的上车,嘭的甩上车门转动钥匙,直接把这四个人扔下了。
行李都在车上,口袋空空如也,没吃的没钱。
按照旅途要求,只能带一部手机,每天整点给家里报平安,可惜这部手机在车上。
他们在旅途的第二个下午,这红太阳光芒照全球的时候,又齐刷刷的被抛弃在了道上,等待那位韩琴小姐能够良心发现的折回来。
韩玉又掏出了手绢开始哭,嘴里哼哼唧唧道:“要是人家的男朋友在就好了呢……55555”
劳先生举着胳膊引吭高歌,他在唱帕瓦罗蒂的太阳。
赵医生好脾气的坐在一旁欣赏残阳落日,艾青却在告诫自己,我的脾气很好,我的脾气很好。
于是在矫情小姐哭够了,劳先生嗓子冒烟儿的时候,赵医生才说:“这就是人生,我们出来的时候除了我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大家脾气各异,生长背景各异,这就像是生活,你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会面对什么的人,但是你们现在的态度就是对生活的态度。”
“意气用事,逃避,给自己制造幻觉,过分容忍,但是从来没有人想起自己想办法解决。”
听完这一席话,矫情小姐又开始哭了,她抱怨说:“赵医生明明说没有安全问题不准求救的。”
赵医生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艾青站在原地反思自己,每个缺点我都占了。
劳先生精明,他飞快去了车站内部借到了10块钱,买了两瓶矿泉水两瓶冰红茶,矿泉水给了赵医生跟韩玉,冰红茶是他跟艾青的。
对于这样的分配,劳先生给出了这样的理由:“这位小姐,我喜欢你不聒噪的小嘴儿,希望你一路保持。”
艾青只是谢谢,她并不喜欢喝红茶,于是便跟韩玉换了,换的时候对方欢欢喜喜,可是拿到了,韩玉却在抱怨:“明明写的冰红茶,为什么摸着是常温的。”
另外三人:“……”
艾青误以为矫情小姐不愿意,于是又提议换回来,对方故意瞪大眼睛看着她道:“你这样出尔反尔不怕把人家的抑郁症勾出来吗?很吓人的,人家会死呢。”然后她又十分平静的喝了两口,在瓶子上查看了一番道:“人家要给打电话投诉,怎么可以欺骗顾客呢?”
艾青觉得这位小姐可能不是抑郁,是智障。
晚上八点的时候,韩琴终于开车回来了,原因很简单,车里的油量撑不到上一个加油站了,然而大家十分费解她为什么能走这么久,因为车里的油也撑不了这么久。
真实情况只有韩琴小姐知道了,但是大家的耐心磨尽,没人对一个肇事者好言好语,不说话已经不错了。
而劳先生偷偷告诉艾青她可能是在路上睡了一觉,因为她的头上有杂草。
唯一能保持冷静的赵医生找人借了些油,几个人继续上路,一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找旅馆又找了一段时间,精疲力竭的几个人谁也没工夫说话各自回房,现在别说是杂事儿,就连明天早上天上会升起太阳还是月亮艾青都不想听了,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作者有话要说: 赵医生就叫赵医生,没名儿,因为我想不出来了,连姓氏都是随便打的……
☆、第59章
孟建辉这两天常往艾青家跑,没见人,他也没问,倒是一次,碰到了秦升。
一人诧异,一人冷漠。
那时候闹闹小朋友正在孟建辉的领带上创作,回头看了眼秦升,又扭头继续玩儿了。
这让秦升心上有种莫名的难受,闹闹跟孟建辉很亲昵,对自己却十分冷漠。
门里门外,天差地别。
可惜秦升还没进去,已经有人挡在门口,皇甫天光着膀子说:“我姐不在,你走吧。”
秦升陪笑道:“天天,她去哪儿了?”
皇甫天一扬下巴:“问她的腿去。”
说完嘭的一声关上了门,他咕哝着嘴乱骂了两句,随手拿了个大苹果塞进了嘴里。
孟建辉瞧了眼门口,让闹闹去拿个东西,他擦了擦手问:“皇甫天,你怎么对他是这样的态度?做人应该礼貌些。”
皇甫天嚼着嘴里的东西差点儿没噎住,他拍了拍了胸口,瞪着眼睛再次确认:“你叫我?”
“嘿,大哥,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啊!”
说完热络了坐到孟建辉旁边,不等对方说话,皇甫天已经将秦升家里当初做的那些恶心事儿狠狠说了遍,最后他义愤填膺的问:“你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吗,他妈到处说我姐不检点,是我姐那种人心软,要我早敲死他了。”
孟建辉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那你觉得我呢?有那么讨厌吗?”
“你?”皇甫天忙收了胳膊,垂着眼角笑道:“老哥你别为难我了。”
“我们是……朋友?朋友,男人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承认自己是有过错。”他双手叉着,态度亲和。
皇甫天见他微微低着头,脸上的笑颇具无奈,一副认错模样,他心底大有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的意思,把人话当了真,一拍大腿道:“卧槽!这是有过错吗,简直禽兽不如啊,老哥,你实在太过分了。”他的手掌巴巴的拍着孟建辉的脊背,又仰头叹道:“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就好。”
“还吃苹果吗?”
“啊?——哦,不吃不吃了。”
孟建辉伸手给他拿了个,红色的蛇果在白皙的五指间转动,他笑了下道:“那就吃点儿别的,不然嘴上漏风。”
小闹闹出来,拿着根绳子道:“叔叔,我找到了,你要这个干吗?”
孟建辉对她笑:“我们做个游戏。”他随手一指:“我们把小舅舅绑起来怎么样?”
闹闹想了想,拍着小手道:“好啊,好啊!”
皇甫天坐在一旁如临大敌,心想:大哥,不带这么玩儿的吧,这人也忒阴险了。他赶紧起来道:“你们玩儿吧,我还得看书,快高考了。”
孟建辉笑道:“那你可以先做英语,做完了我帮你看看。”
他掻了搔头发道:“这多不好。”
“数学,物理,或者是化学?我今天下午不走。”
皇甫天在心里骂了句你麻痹,赶紧溜了。
……
孟建辉看着闹闹手上的绳子笑了笑道:“我其实想要的是皮筋儿,可以扎头发的。”
闹闹呶嘴道:“可是你说的是绳子啊。”
孟建辉拉着她往屋里走,回道:“我们以前都叫绳子,头绳。”他在梳妆台上翻了翻,找到盒花花绿绿的一次性皮筋,蹲下给小姑娘鼓捣头发。
闹闹问:“为什么要叫头绳呢?”
孟建辉答:“以前有个爸爸穷,没钱买皮筋儿,所以过年扯了红绳给她女儿用,还给红绳起了个名字就头绳,我们就叫头绳 。 ”
小闹闹忽然扑闪着大眼睛问道:“ 那个爸爸给他女儿扎头发了吗?”
“嗯。”他看着小姑娘满脸的疑惑,刮了下她的鼻子道:“你也可以叫我爸爸。”
闹闹想了想小大人儿一般道:“我需要思考一下。”
“那你思考一下告诉我你妈妈去哪儿了。”
小姑娘摊手:“你应该问妈妈的妈妈。”
……
韩月清老两口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嘴里溢出个秦 字,待见家里的人又闭口了。
艾鸣扫了眼客厅,跟人招呼道:“闹闹听话没,没捣乱吧。”
孟建辉道:“很乖。”
韩月清却奇怪:“天天呢?”
“在房间做卷子,今天下午俩个人都很听话。”
艾鸣忍不住笑了声:“这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真是。”
今日,艾鸣老两口去参加老同事儿子婚礼,本想让皇甫天看着闹闹的,熟料半路孟建辉过来了,于是便多了一人。
出门了两人还夸了他一通,现在的男人,这么顾孩子的少见,上次闹闹在人家白衣服上画的就不像样儿,他一句没恼,最近又常看孩子,先前的那怨恨越洗越干净。
老两口倒是抱着好心情去的,好巧不巧碰到了秦家那老两口,这旧亲家早就结成仇了,见面谁也不搭理谁。然而这样的场子,七嘴八舌的,空当大家最会说闲话。秦母在炫耀儿子升职,孙子乖巧。
韩月清心里有数,知道这话是对方说给自己听的却不还口,秦升再好,放在孟建辉面前还不如个脚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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