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我们来做个游戏怎么样?”
现在宗泽最怕的就这句话了,“大,大小姐你直接问吧?”
“哦,我突然发现你变聪明了。”向豌笑了笑,“我爸瞒着我的事情是不是关于四年前?”
“……”
宗泽没回答,因为他压根都不清楚该说什么,或许什么都不说就是最好的。
*
在包厢内,莫寰霆跟蔚韶对面而坐,他浅盈盈的看着对面满脸怒意的男人,伸手给他主动倒茶,“爸,喝杯茶吧?当心上火。”
蔚韶简直可以用吹胡子瞪眼来形容,虽然他没有胡子,总而言之他怒急:“谁是你爸,别乱叫,你这个厚脸皮的臭小子。你说,你来做什么?又想要来拐带我女儿?”
莫寰霆抬眸,那眼神深处却是藏着万千的压迫力量,“你应该知道我和她之间其实不存在什么问题,那所谓的问题也就大概也许出在了白霜儿身上。但是我和白霜儿也早就理清楚关系,你那么不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其实也是因为之前的事吧?”
蔚韶眸光一深,有点磕磕碰碰地说道:“什么以前的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说到这里,蔚韶便直接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来,无比激动地说:“你给我听好了,我女儿很快就会结婚,她以后的日子里没有你。你现在哪里来就滚回哪里,我这里不欢迎你……”
“这里,我没想过要久留。”莫寰霆却道,随即他亦是从沙发上起身,跟蔚韶完全成了对立的两方,“像你这种小肚鸡肠的老头子,我不会跟你计较。”
“什,什么?”蔚韶直接瞪过去,“你竟然敢说我是老头子,我哪里像老头子,哪里!倒是你,不知道的还以为豌豆是你女儿呢,你看你都有白头发了,哪里配得上我们,呵!想重新追回她,最起码先焗下油。”
莫寰霆:“……”
不理会,直接打开门走人。
蔚韶对着那道背影冷哼,“臭小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讨人厌。”
“……”
一走出来,向豌就看见他,她上前刚想要问什么,却被他拽住了手,直接带离了咖啡厅。
宗泽想要追赶过去,莫寰霆侧眸看他,眼神足以冻死人。
就这样,向豌被莫寰霆一直拉着往外走。走到外面,向豌有点绷不住,用力道挣脱出他的掌控,她扬眉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莫寰霆看着她,突然眼神炽热,“跟我走。”
“你说什么?”向豌觉得好笑,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难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跟我离开这里。”莫寰霆再次重申道。
向豌笑了出来,“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莫寰霆,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十年了,十年难道还不够吗?对于这样的兜兜转转,我现在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说过见过陈珈蓝就会离开这里,现在却又出尔反尔。”
“对,我是说过。”
“说过但是现在又不想履行?”
莫寰霆看着那张娇颜,想着曾经两人的点滴,特别是在影视基地里的那会,感觉那段日子好像是他们之间最为美好的相处时光,”我,我不想就这么结束。”
向豌叹息一声,“够了,莫寰霆你不爱我,我现在也不爱你,我真的找不出我们还有在一起的必要。”
“我,我没有不爱你。”他却说,带着从未有过的偏执与无可奈何,“四年前,你父亲找到我。他说你的旧疾复发必须要马上手术,对你来说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怕我经受不住失去你的痛苦,所以……”
“所以,你那时候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向豌眸光猝然,更是打断他未说完的话,“四年前你是在配合我演戏?为了能让我安心手术,演给我看的?”
“是!”
“……莫寰霆,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差劲的男人。”向豌嗤笑道:“不要再给你自己找借口,如果你真的爱我,那时候知道我可能会不久于人世是做不到那么淡定的。”
呵!难怪他见到她父亲感到不惊讶,原来四年前他们就见过。
还以为是藏着多大的秘密,或者是苦衷,原来是不过如此。
☆、364:没有结局的结局
其实人与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存在交流上的停滞不前,向豌突然意识到,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他好像永远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思及此,向豌笑得更是大声了起来,“莫寰霆,难怪你会这么有信心的上岛,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把四年前的事说出来,我就会跟以前一样,或者是再也什么都不计较的投入到你怀里?”
闻言,莫寰霆怔在了那里,那浅灰色的眸光越来越暗沉无比,他不否认他确实是有这么想过。
她总是那么心软,他想过只要告诉她实情,她就会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此时无话可说,不是因为他无法反驳她,而是因为好像他再怎么说,在她看来都是在刻意为自己辩白。
“莫寰霆,其实这四年里我不是什么都没想过。反而我很仔细的想过我跟你的关系,我突然总结出我对你的爱情其实非常盲目。可能是那时候的我太无助,也可能是那时候我别无选择,亦或者是很多其他因素,总而言之就是我对你动了感情。”向豌眼神淡然说道,“你知道,对于一个刚出狱的二十岁女孩来说,你的you惑力实在是太大,我中了你的毒,越陷越深,甚至于是无法自拔。”
“在你面前,或者说是在任何人面前,我都不会不承认我曾经爱过你,但是那也仅仅是曾经……你明白吗?”
“我,我明白。”莫寰霆眼睛瞬间通红,他从来没有这么明白过。
他明白,他错过了最重要的那段时间。
他明白,他以后的世界不会再有她的存在。
他也明白,她用十年的时间来教会他懂得爱情,等他真正懂得的时候,似乎一切都晚了。
因为他早就错过了最美的花期。
向豌看着他,嘴角扬笑,那么的美丽妖娆,却又分外柔软,就像是他初见她那样,“我们就这样,各自安好吧,好不好?”
她说,我们就这样,各自安好吧!
用那么极致的淡然诉说出这么清心寡欲的话语,突然间更是让他断掉了所有的奢望以及希冀。
他真的太晚了吗?
可是谁又来告诉他,到底晚在哪里,又是晚了多久?
他愿意用他所有的东西来交换她再给他一个机会。
可以吗?
无声,根本没人回答他的话语,他好似置身在空寂里,周围都是无尽头的黑暗。
他想说,不可以,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次,他一定会做好,他会做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爸爸,只要一次机会就好。
……
他突然看见眼前走过来一个小男孩,他穿着黑白条纹的体恤,身形纤瘦,眼神里带着不屑与鄙夷。
他走过来,在他身前站定,此时莫寰霆才看清他的面容,那就是他自己。
只是不同的是,他还是十几岁的模样。
就在虚无的空间里,他说:“莫寰霆,你认识我吗?”
他当然认识他,那是他小时候的自己,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可我不认识你,或者说我对你很失望,二十几年过去了,你一点都没有成长,还是那个将自己圈禁在自己世界里的孩子。你看,就因为这样,你最爱的女人都要离开你,呵呵!这,是你活该。”
“你没有勇气对别人好,因为你怕会受到伤害。你同时也非常矛盾,总是在1和2之间徘徊不定。一个不懂用真心去爱别人的人,根本不可能得到别人真正的爱意。”
“……”
顿时,少年突然从莫寰霆眼前消失不见,等他回神时才发现他就站在他的身边。
“你看,她嫁给别人,跟别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以后她会慢慢遗忘你,忘记关于你的一切。你千方百计在记忆里搜寻她的身影时,她做的却是想尽办法忘记你。”
“……”
此时,莫寰霆亦是看见她慢慢离开他的身边,然后他也看见在不远处有个男人在等她。
待她走近时,男主主动伸出手挽住她的手臂,将她温柔的拉到身边,两人看上去很亲昵。
少年说:“你看,你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你的位置。”
这时,蔚韶与宗泽亦是从咖啡厅出来,他看见站在那儿浑然不动的男人,不禁心下一软,其实他也不是非常讨厌他,最主要是他看不惯他那个傲娇个性,可是此时看见他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后,却有点难受。
是不是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
可是,现在真的不是他从中阻挠的问题,而是豌豆对他真的没以前那么上心。
蔚韶轻咳一声,走过去有点不自然地说:“你这次上岛未经允许,我就当没看过,放你一次,如果还有下次,我可没那么好说话。”
说完,蔚韶便带着宗泽想要离开。
此时,莫寰霆突然抬眸,他的眼中已经一片的猩红,那滚烫的东西似乎再也抑制不住,“我会离开,等我做完最后一件事。”
“最后一件事?”蔚韶负手敛神问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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