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沈斐就拎着她的那个桶去海边打水了,全程没有做声一直安静画画的陈时这才站起来,冲着于涟说:“我跟你送她回去吧。”
阿戴冷笑一声,“算了,你们继续在这里伺候老佛爷吧,我自己搭车回去。”
陈时看了她一眼,一副懒得再理会的样子,继续坐回去画画了,就连于涟都放弃再劝,也回到了自己的画板旁边。
安意一直低着头在调颜料,没有下笔,也没有吭声。
我忽然觉得无论阿戴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里最难受的人都是他,便忍不住靠近他,伸手抱住他的腰。
他顿了顿,低头看我,神情很温和。
沈斐叫的出租车很快就来了,阿戴背着包和画板咬牙切齿地上车。之后大家没有再提这一茬,默默地画画,我抱着平板坐在安意旁边看电影,过了一会安意低头,有些莞尔:“怎么没有声音?”
“啊?”我有些窘,“忘记带耳机了,怕吵着你们。”
陈时在旁边笑了,“海浪声我们都听不到,你看电影的声音能吵到我们?”
哦,也对,海浪声真的很大。
“无聊吗?”安意小声问我。
“还行啦。”我笑着说,“就是坐着有些累。”
“到帐篷里去吧。”安意不由分说地收走我的平板,“不用陪我们,困了就去睡。”
我摇头,坚持说:“我不困,你继续画。”
谁知我话音刚落,自己就不可遏制地打了一个呵欠。这下不止是安意,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算了。”安意干脆搁了画笔,收起颜料和画板,“去睡觉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你不画了吗?”
“嗯。”他表情有些无奈,“不画了,反正也没画好,颜料调错了。”
有吗?哪里?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指了指某个角落,那里的颜色确实比较诡异,我记得刚刚阿戴闹的时候他就是在这里落笔,看来还是受影响了。
我觉得有些遗憾,忍不住问:“不能弥补了?”
他笑了笑,神情比我淡然多了,“废了就是废了,要怎么弥补。”
噢,好吧。
他接了两瓶矿泉水,拉着我到海边洗漱。
离得有些远了,帐篷那边的灯照不过来,光线很弱,安意开了手机的灯照着我让我先洗,风很大,把我的裙子吹起,他腾出一只手帮我撩起贴在脸上的头发,又帮我压住裙子。
虽然有些狼狈,但是他体贴入微的照顾让我觉得很窝心。
之后换我拿灯,看着他利落地洗脸,忍不住问:“你和锦年也一起来过海边吗?”
他轻咳一声,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来过……”而后又在我变脸之前言简意赅地解释:“总是男女分开的。”
噢,那“……总是?是有几次?”
“两次。”
“都是画日出?”
“日出一次,日落一次。”
我审问完了,他也洗完了,收拾的时候他顺手接过我手中的毛巾,颠了一下,忍不住折起来拧了一把,哗啦啦洒出一大把水。
“我刚刚已经拧干了!”我强行辩解。
“嗯。”他面不改色的点头,“兴许只是海风太湿,一下子又积水了。”
“嘿嘿。”我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往回走,“我们沿着海边走走吧。”
他当然不会拒绝我,“不能走太远,这一带不是非常安全,有很多流浪汉。”
我被他吓了一跳,“真的假的?那我们回去吧。”
忽而又看到他勾了勾唇角,这是在逗我了,我眨眨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安意,你别吓我嘛,我小时候差点被流浪汉抱走,所以很怕这一类的人。”
安意肯定不知道,闻言有些诧异,立刻又内疚起来,“抱歉,我随口说一说的,我不知道。”
我站住脚步,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声音更加可怜,还有点发抖的感觉,“那我们回去吧。”
他伸手揽住我的肩,几乎把我抱进了他怀里,“真的只是骗你,别怕啊。”
我心里窃喜,顺势窝进他怀里,整个人树懒一样的抱着他,黏黏糊糊地唤:“安意……”
“嗯,我在。”他的语气很温和。
我真是,就这么死在温柔乡里都愿意了。
我们沿着海岸线走了一段,大家都没有说话,我是很享受这种静谧又温馨的氛围的。但我感觉他有话要说,便没有开口,过了一会果然听到他说:“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没什么。”我含糊地回答。
他笑了笑,“还是想和你解释一下,你怎么想我都没关系,但是我的朋友们没有那么虚伪,他们从来都不喜欢通过别人的嘴巴来了解人,他们对你从来没有偏见。”
“我知道。”我抬头看他,让他看到我诚挚的双眸,“他们人很好。”
我这么回答他显然很满意,居然破天荒地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触感不是一般的好。
我很受用,在他手指停下的时候又自己凑过去蹭了蹭,眯着眼睛说:“但是刚刚沈斐说的阵营是怎么回事?”
他笑着沉默,揽着我的腰往回走,我急了,“说嘛。”
“不。”他摇头,拒绝解释,“因为都是学生,所以难免会有些幼稚,你知道了会嘲笑我们。”
“保证不嘲笑,你快告诉我,这么吊人胃口真的不好。”我抱着他的胳膊,试图让他停下脚步,但最后是我被他拖着往前走。
我不敢大声闹,但一直在小声哼唧,他也丝毫不理会,看来是真的打定主意不告诉我。
其实我大概能猜到,毕竟我也经历过那个年龄。
多半是他们的朋友圈以他和锦年为分界线,划分了阵营。
而男生因为不善于解释,多半处于下风,被人误会。
但他没有多介意,如果介意,他就不会带我来参加他和朋友之间的聚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我发现自己好喜欢写女主拧不干毛巾的桥段啊。
☆、第 40 章
那算了,这件事回头再说。
“我们回去睡觉吧。”我松开他往前走。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怎么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我们回去的时候他们才陆陆续续的收起东西,照着我们方才的路去到海边洗漱。
我和安意先进了帐篷,我把两个睡袋拉到一起,整理好之后才钻进去。
安意调好手机闹钟,又在我身旁放了一瓶水,等他关了灯钻进睡袋的时候,我已经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又被一声巨大的海浪声惊醒,之后再闭眼就有些难以入睡,在睡袋里翻身又格外不方便,烦躁间忽然听到一句轻声的呢喃,带着一丝柔和的安抚:“尤昵?”
我转过身,发现他已经被我吵醒了,双眸浸了水似的亮晶晶的望着我,“怎么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只是被海浪声吓醒了。”
他似乎笑了一下,声音很不真切,“别怕,海浪远着呢。”
我噢了一声,看到他伸手过来,连忙把脸凑过来。
他的手指碰到我的脸,微微一怔,而后又笑了,“别闹,把手放进睡袋里去,肩膀受凉会感冒。”
噢,原来只是要帮我盖被子啊。我讪讪地把手放回去,但他的手却并没有收回去,而是很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脸,声音犹如摇篮曲般低柔,“睡吧。”
我闭上眼,竟然真的在五分钟内就入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听到闹钟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刚睡着,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接着感觉有人摇了摇我,但我实在起不来,就翻了个身继续睡。
过了一又感觉有人把我搁在睡袋外的手被放了回去,然后轻声走出去了。
我再想睡却已经睡不着了。
坐起来的时候眼睛肿得都看不清东西了。
我穿好鞋爬出帐篷,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了,海面像是被撒了一把金子,光芒万丈,美不胜收。
我歪歪斜斜地走到安意身边坐下,他无暇顾及我,只腾出手指了指远处的矿泉水瓶,示意我去洗漱。
我懒得动,抱着手臂打了一个呵欠,他才看了我一眼,忍不住问:“怎么不穿外套?”
昨天晚上他就把我的那件牛仔外套放在我睡袋旁边了。
我不想穿,表情还未变换他就已经明白过来了,便放下了画笔,脱下衬衣递给我。
现在的气温比昨天晚上的都还低,我觉得还能忍,但他昨晚穿着背心吹了一会海风,晚上一直在咳嗽,所以没有接,“我不冷,你自己穿。”
他眼睛弯弯的,很了解我的小心思,语调很温软,“我穿过的也嫌弃?”
当然不是,“你要感冒了。”
“嗯,那我去穿你的外套?”
“那也不要,她……”我压低声音,“她穿过了,你不许穿别的女人穿过的衣服。”
他莞尔,露出无奈的表情。
“你画你的,别分心。”我说完就钻进帐篷了。
我捧着ipad看了一部电影,八点半的时候于涟率先画完,她过来叫我出去帮她煮面,我丢下ipad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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