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酱油们均是很茫然,包括另两大主演裴炯和殷朵儿。沈一一心里亦纳闷,有什么话怕人听要改用法语呢?但纪小鄢一定想不到,陶陶大学里主修西班牙语,同时辅修的是法语……
眼见着陶陶眼神愈来愈凛冽,沈一一忍不住第二次杵了杵他第二次问,“又咋了?”
陶陶不语,颊边咬肌却棱起。沈一一直觉到什么,扭头定定望着那一边。纪小鄢说得很简短,寥寥几句后复沉默。殷芳儿愣怔了足有一分钟,粉妆修饰下的面色由铁青至灰败,尔后殷芳儿猛起身,扯了殷朵儿就要走。
殷朵儿仍在小声啜泣着,执拗着不肯走。殷芳儿勃然大怒道,“有事回去说,在这闹什么!”因为怒意,殷芳儿这话说得又重又狠,语速亦没有那么快,这一句英文沈一一好歹听懂了。
扭回头她静静望了一眼陶陶。陶陶没看她。再扭回头她遥遥望向纪小鄢,心底里某个模糊念头渐渐清晰浮上来。完全是下意识,沈一一站起身,一步步又飘忽又缓慢地走向沙发圈。
纪小鄢看到她走过来,起身迎向她,“一一,”他叫她,叫过方惊觉她的脸好白。
“告诉我,”定定望着他,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刚刚跟她说的,是什么?”
纪小鄢不语。沈一一愈肯定。殷芳儿这时已攥紧殷朵儿的手,硬生生拖了她往外走。
彼二人此二人堪堪错身而过时,沈一一用力道,“站住!”微微扬起下巴她面色愈惨白,黑眼睛有疯人般的暗与静。
陆沛涵察觉出不对,与傅贺捷一起站起来。裴炯紧张地靠到她身畔。江湛小张亦齐翘首。唯有陶陶远远望着这一头,宝光流溢的眼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恨与哀。
殷朵儿却既不惧亦未察,脸上焚烧着妒,语气满含着怒,“妳要干嘛?要说什么?”说完她极轻蔑一笑,复追一句,“怎么,这次不装白莲花了吗?”
黑眼睛紧紧锁住她,沈一一全然没理她的讥讽与蔑视,平平音调只有一问,“殷朵儿,给稽查大队的举报电话,是不是妳打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撕!
嘿嘿,作为一贯的女主党亲妈,我的女主连男主都虐不得,何况是女配了!所以大家不必担心,wuli一一关键时刻,还是很给力哒!:)
☆、复苏的魔鬼在欢唱
慌乱在殷朵儿妆容精致的脸上稍纵即逝。然而只要有一霎,就已足够沈一一确定她之前的猜测与直觉了。
殷朵儿却梗着脖子气焰愈嚣涨,“不懂妳在说什么!什么稽查大队?什么举报电话?我说妳是不是有病啊?”
沈一一摇摇头,褪尽血色的脸上忽而绽起一抹笑,“殷小姐,没有谎言能够永不被拆穿,就像黑色即便躲藏在黑夜里也会被发现。——是不是妳?抑或,是妳这个卑鄙者指使的?”
“妳疯了吗!”殷朵儿气急败坏地叫,“乱说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信不信我让妳盗窃罪名以外再加一个诽谤罪!”
“朵儿!”一声断喝响起,正是殷芳儿,她脂粉重重的脸重又变得铁青,叫完自家妹子的名字,双唇翕动却难以为继。
沈一一没看殷芳儿,对住殷朵儿满是轻蔑地笑,“好啊,殷小姐,请妳欲告从速,顶好现在就去!或者——”视线掉转,她瞥了殷芳儿一眼,“您在去告我诽谤之前,先问问令姐,您的鄢表哥刚刚跟她用法语说的话,用中文翻译出来的含义,是什么!”
殷芳儿哑口无言。殷朵儿这才有所觉,抿紧双唇她死命克制着不去看殷芳儿与纪小鄢,同时竭力维持得还有表面的镇定。
大家也都不是傻子,话说到这份儿上,不明白也明白了。裴炯脸上血色瞬间褪得比沈一一还干净。陆沛涵如不是傅贺捷在压着,已然冲将过来了。
沈一一将视线重新锁定殷朵儿,缓缓逼近她缓缓道,“妳的鄢表哥不当着大家的面用大家都能听得懂的语言说,大概是还顾忌着妳和令姐的脸面,但、是、我、不、想!所以就算会让人讨厌我也要求一个答案。我再问一遍,到底是不是妳?”
殷朵儿色厉内荏仍在负隅顽抗着,又仿佛畏惧病毒般一步步向后退缩着,“他说是我就是我吗?妳——你们有证据吗?还卑鄙者!我看妳才是卑鄙者!不想背负盗窃的丑名就把屎盆子乱往别人身上扣!以为把我泼脏了妳就干净了吗?!”
咖啡厅暖橙色灯光映照下,殷朵儿仓皇形态愈狼狈。沈一一跟随她的退缩,她越退她越近。“从我第一次见到妳,我就讨厌妳。那时我不敢流露,怕人误会我是嫉妒。现在我不怕了,因为妳既恶毒又丑陋,为了毁灭别人妳可以将道德踩进最阴冷的角落,却又在白天将自己若无其事地展露在阳光下。这样的妳,妳的鄢表哥愿意留一张脸给妳可我不愿意。妳说得不错,我也是个卑鄙者。——如果当着妳爱的人的面,撕下妳的假面也算一种卑鄙的话!”
原本惨白面色慢慢漾起嫣粉,令此一时一身盛装的沈一一娇妍得不可思议。她的眼睛尤其明亮,似漫天星光都落进她眸底,星光中那格外闪耀的又是什么?是终于不必遮掩的酣畅?还是欲手撕毁灭者的炽焰?
不、她从不是圣母,尽管她一直软懦,但骨血里她自有沈家人的暴烈。一向她若要爱,就果决坚定地去爱,若是对谁生了恨,亦绝不虚以委蛇出表面的圆融。当日对瞿光远是这样,今日对殷朵儿亦然。诚如她所言,她不想给卑鄙者留一分颜面。
她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下殷朵儿的假面,哪怕这会令纪小鄢尴尬甚至反感。可这是殷朵儿应得的。就像,四日后的开庭审判,亦是红叶窃电应得的。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审判席,不是吗!
如果审判她沈一一的是法官,那么审判殷朵儿的,是被殷朵儿毁掉的她。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殷朵儿较之适才,已冷静了许多,双拳握紧,她冷笑着反唇相讥,“毁灭?矮油这个字眼妳觉得妳用着合适么?还是妳的逻辑就像《飘》里说斯嘉丽的那样——偷东西的贼不懊恼自己偷了东西,却懊恼自己偷的时候怎么不小心一点点。你们家如果没窃电,就算有人查上门,也不会出事。”
咄咄逼视着沈一一,殷朵儿加深脸上那抹冷冷的笑,“不反省自己行为有亏,倒急着诬赖他人陷害。沈小姐,妳装白莲花的功夫可真是有一套!”
“没错!”沈一一回她更冷的笑,“的确是我行为先有亏。然而我的行为固有亏,妳的良心何尝就清白?我的行为固有亏,我将得到我应有的罪。而妳呢殷小姐?四天后如果我入狱,不晓得高墙内外的妳和我,谁比谁更快乐一点谁又比谁更安心?”冷笑忽而消散,她像顽皮的孩子般对殷朵儿眨了眨眼,“殷小姐,让我们来猜猜看——等下走出这间咖啡厅以后,这辈子裴炯还会不会再看妳一眼!”
“闭嘴!”殷朵儿尖叫,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再次被点燃,“都是妳,都是因为妳这个贱|人,裴炯才离开我!之前我们在美国好好的,可一回到这里他就全变了。你们明明已经分手了,妳还巴着他不放!耍尽心机装可怜,让他惦念妳!妳怎么不去死?五年前那场车祸怎么没撞死妳!妳这个贱|人、心机婊!”
“啪——”!
沈一一毫不犹豫毫不手软地一掌掴向殷朵儿。她个子原本就高出殷朵儿,又穿了陶陶新买给她的小高跟鞋,身量上高出殷朵儿整整一个头;这一掌又集聚了她所有的恨,故而胳膊抡圆了从上至下大开大阖地一巴掌呼过去,殷朵儿被扇向一侧的半边脸,眼瞅着由红至肿印上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在场诸人一时都有些呆。殷朵儿亦是呆了呆,旋即杀猪一样的尖叫愈高亢,“妳这个贱|人!妳竟然敢打我?妳有什么资格打我!我……”右手抬起,殷朵儿欲还手,却是又一声响脆的“啪”!——沈一一在她右手尚未抬起之际,已然反手又狠狠掴了她一掌。
血液如同在燃烧,卷起炽浪沸腾着她所有的细胞。那么多的恨,那么多的怒,那么多的绝望在奔涌,她真想像她毁了她一样也毁了她!从生以来即蛰伏的魔鬼于此刻复苏了,恶层压着恶,梦屠杀着梦。重重阴霾重重逼近,重重逼近的阴霾下唯剩意识驱策着身体与语言——
掴完第二掌,沈一一凶狞地紧攥住殷朵儿欲扬起的手,说出来的话字字清楚句句诛心,“妳才是贱|人!”她对殷朵儿切齿道,“为了男人,妳竟然去当阴损的举报者。为了男人,只是一个男人,妳害得我要背负一生的污点与案底。妳毁了我。而我只是打了妳两下。真是便宜了妳,不是么!”
牙关紧紧咬在一起,她像站在舞台中央追光灯围绕下的复仇女神,愤与恨使她绽放出夺目又璀璨的光芒——美,她真美,美得艳光四射,像下一秒就会湮灭……“其实我何尝不想也毁了妳。可惜我没有那个能力、有也做不到。那就用我这一生最大的恶意来诅咒妳吧、殷朵儿!——这一生,无论妳有多努力,又使出怎样下|贱卑劣的手段,妳都将永远得不到妳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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