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嗅了一口,满足地舔了舔唇。
我佯怒:“你也太吝啬了吧,才四个。”
“才四个?你也不看看这个包子的直径是多少。”洛于谦挑了挑眉,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反正我最多能吃两个。”
“只能说明你的胃没有审美眼光。”我不想浪费时间跟他说一些无聊的问题,拿着蟹黄包就开始造。
当我在吃第二个蟹黄包的时候,洛于谦突然伸出手将我零落在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看着我的眼神里全是宠溺,声音也格外柔软清宁:“喜欢我的女人确实不少,但是我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二十四岁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谈了四年,但是最后一场车祸带走了她的生命。”
我心想,这人是中邪了吧。
我皱着眉头,声音里隐隐带着不满:“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洛于谦的嘴角旋开一抹灿然的笑:“你刚刚不是在跟人打听吗,你听到的可能不是全部的事实,而我亲自告诉你的一定都是真的。你还想知道什么可以一并都问我。”
“谁想知道你这些事情了?我吃东西的时候最讨厌别人谈论这些悲伤的家常里短的事情了。”我蹙着眉头推开他还没有离开我的手。
洛于谦咬着牙齿,隐忍着自己的脾气说:“你真的是掌握了随时随地都能惹我生气的本事。”
“谢谢呀,但不是我本事大,只是你比较容易生气。”我仍旧优哉游哉地吃着蟹黄包,他再生气也总不会打我一个女人,只要不打我,就算炒我鱿鱼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吃饱之后又在旁边各式各样的饮料中选了一瓶酸奶,咕噜咕噜喝光。
半个小时之后,我吃饱喝足了,洛于谦却是一点东西都没有吃。
我忽略刚刚的事情,主动问道:“洛于谦,你不吃东西吗?”
洛于谦龇着牙齿:“你觉得我还能吃得下去吗?”
我坐到他的身边,拉着他的袖子,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既然吃不下去那就不要吃好了,给我讲讲你和你前女友的故事吧。”
洛于谦傲娇的视线瞥向另一边:“不是说没有兴趣?”
“我吃饭的时候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陆向远眼角噙着笑容的表情,反悔道,“除了一个人。”
洛于谦的脸突然黑了下来:“看见你这满脸春心荡漾的表情,我就没有心情给你讲了。”
我咬着后牙槽,怒问:“你在调我胃口?”
“我没有吊一个有夫之妇的女人的胃口。”洛于谦不知道在生什么气,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切,神经病。”我对三十而立的男人的世界观,人生观都不甚理解,整个人像是如坠五里云雾。
为了拨开这种云雾,我又啃了两个鸡翅,两个鸡腿,这才冒着幸福的泡泡上楼睡一个美美的午觉去了。
后来在小落持续不断的虐待中我终于灵光一现,想起了万宜是谁,难怪名字感觉这么熟悉,以前安念时常提起这个神一般的女人,除了梁司严以外,帝国五少的其中四少都这么形容她。
我之前就很想会会她,却没有想到这次明明就在眼前,我却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
现在想要去跟她单独聊聊,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到时间。
终于在快要下班的时候,小落才放我自由活动。
于是我自由活动到万宜站着的前台那里,刚开始我只觉得她在所有员工中算是气质出众的,但是所有女人在我眼里都跟尘埃似的,我也没有因为她气质稍微出众一点点就浪费目光去打量她。现在仔细看了看她,发现她也不是那种一眼便让人觉得惊艳的美人,但是细看下来,眉眼都很有味道,眼神冰冷但是唇若樱火。黑色丝袜包裹着的双腿笔直而柔软,看得我不由都心旌摇曳。
我正在仔细地打量万宜,却没有想到她觑了我一眼,语气淡淡的:“我就说凉沐浔这个名字怎么好像之前听过,现在才想起来你不就是安念说的那个凉沐浔?你是吗?”
我只微微地怔愣了一番,不甘示弱地说道:“我也才想起你来,你就是梁司严的老婆,传说中王的女人?”
万宜的眼神中有她配得起的高傲:“不提他,我们还能做朋友。”
我走近她,凭借着身高的优势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最后云淡风轻地说着:“美人相轻,这句话用在我和我妈身上都同样适用,就别说我和你了。虽然你长得没有我美,但也算是美人了,所以大美人和美人是没法做朋友的,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万宜无所谓地笑了笑:“虽然已经有很多人说过我美,但是还是要谢谢你的赞美。”
通常都是我故意曲解别人一句话中的意思,没有想到这次却被她给曲解了,我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上,不上不下。
我在心里让自己冷静了五秒钟,然后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我从万宜的身旁经过,手指不经意地滑过前台的柜子,再次拿起手指的时候,指腹上面有一层浅浅的细灰。
我用的是中指擦的灰,自然是在她的面前竖起了中指。
万宜不明所以,大概是以为我是在侮辱她,一手就挥过来。
☆、第四十七章 此刻陪着你(8)
我眼疾手快地躲过她的手,拿着架子怒斥她:“你这前台是怎么当的,柜子上竟然还有灰。我们酒店每天都会接待很多来自全国各地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样的服务态度简直就是给我们的公司抹黑。你该不是梁司严派过来的间谍吧?”
“凉沐浔,你是不是故意找茬?”万宜迎着我的目光冷冷地看过来,不服气地问道。
还真不愧是王的女人,可我凉沐浔是谁,我还偏就受不了别的女人在我的面前摆出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我得帮梁司严一个忙,让万宜知道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地为她的不可一世买单,离开梁司严,她就什么都不是。
我将柜子一拍,面容严厉地说:“你们所有的前台都因为万宜的知错不改加班一个月,每天加班三个小时。”
我当然不会单独地罚万宜,罚得严重了,梁司严估计不能够感受到我的良苦用心,可能还会杀了我以儆效尤。但是罚得轻了,又不能给万宜留下深刻的印象,我就只能让所有人都因为她的错而受罚,这样的话她身体上遭受的惩罚要比心灵上遭受的惩罚要轻巧得多。
所有前台本来都处于一个看戏的状态,却没有想到会不知不觉就被我拉进了戏里,纷纷惊愕地看着我,又看了看万宜,全是满脸有苦不难言的表情。
万宜脸上没有半点惊慌,说得义正言辞:“我一个人的错一个人承担,我大不了辞职。”
我加大力道又拍了一次桌子,威胁道:“你如果辞职。那么所有人加班半年,每天四个小时。”
万宜说:“洛少不会同意的。”
我笑了笑,无所谓地说:“他将这里全权交给我,所以就算是他也管不着。”
万宜吐出一口气,心平气和地说:“我们也不把其他人掺和在里面了,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就尽管说出来。”
“我对你没有什么不满的,不但如此,我还挺喜欢你。”我拍了拍万宜的肩膀,言语放松平缓,“放轻松,我只是跟你们大家开个玩笑而已。”
许愿拍着自己的胸口说:“经理,你刚刚的表情简直是太认真了,我都快要被吓死了。”
“经理,刚刚的表演我给你八十二分,剩下的以六六六的形式给你。”洛飞两条腿交叉着,微微下弯,对着我竖起两个大拇指。
“少贫了,好好工作,你们领班先借我叙叙旧。”我拍了拍他的脑袋,又转向万宜,“跟我上去单独聊聊怎么样?”
“去呀,当然得去,要不然洛飞飞和许愿该要受连坐伤害了。”万宜话说完就已经走在了我的前头。
我把万宜带到了酒店的最高层。
万宜环视着房间里的摆设和构造,眼神里分明都是啧啧称奇。
“万宜,怎么看样子,你好像没有到这个房间来过?”我倒来一杯自己榨的果汁儿给她。
她接过之后凑到我的身边,眼神暧昧地问:“凉沐浔,你跟洛少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说得简单明了:“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跟他就是什么关系。”
“没这么简单吧?”万宜瘪了瘪嘴,一脸不相信,“这个房间一直都是洛少的专用房间,他从来不让人进来,就算是打扫也是他亲自指定的人,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换过。”
对于万宜的话,我并没有过多的在意,挑着眼问:“你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吗,竟然连这些事情都知道。”
万宜笑了笑说:“你懂的,关于超级大BOSS总是会有很多坊间传闻。”
我这才发现卸下冷意的万宜,声音并不像之前那般冰雪冷脆,像是万绿丛中一点缤纷红艳,像是波澜之间一艘□□的扁舟,像是万仞绝壁上一朵极妍的奇葩,或娇,或韧。
房间里面有一面摆放着各种洋酒的酒架做的墙面,我从中间拿了一瓶酒之后那里就空了出来。我是有强迫症的,恨不得立刻用什么东西给堵上,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找不到什么好的东西,便将旁边一个花瓶里面插的画全都给抽了出来,然后将花瓶放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