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就没舍得跟她分开过,从来都是恨不得把她装进口袋里,细心收藏,妥善安放,如影随行。
林听哭瘫在他怀里,许久才慢慢止住眼泪,止住哭泣,身子一颤一颤地在他怀里抖,脸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把混合着化妆品的眼泪鼻涕全擦他衣服上,就要擦他衣服上。
钟斯年由着她,等她擦完不动了才把人松开,倾身勾起放在床外桌上的纸巾盒,一手抬起她下巴,帮她把哭糊的俏脸擦干净。
对,就是俏丽的脸,她原先让化妆师化的妆都被她给哭花,哭没了。
没有眼线睫毛膏这些黑乎又难弃的东西,单是妆气色,眼袋,细纹的粉在经热乎乎的眼泪的强势攻击后,表面上,纸巾基本能把它们擦干净。
就是脸蛋会有些紧绷。
林听乖顺的由着他擦,享受久违的来自他的服务,被抬起的脸,杏眸紧盯着他认真,耐心,温柔的俊彦,盯到眼睛都酸痛也舍不得眨一下。
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很不真实,很怕一眨眼这一幕就消失了。
“斯年,你真的是醒了吗?”都近在眼前了,都正在享受他的服务了,可没有听到他亲口说,她仍有总不真实的感觉。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刚刚在来的路上都很相信,很笃定的事,此时反而没那么确定了。
钟斯年帮她擦脸的动作微顿住,转而换张纸,细心擦拭另一边,“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咬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判断我是不是在做梦为什么要咬你?”不是该咬自己根据痛感判断的么?
“怕你疼。”
在换了两张纸后,另一边也擦干净,钟斯年盯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湿漉漉的眼睛从开始帮她擦脸到现在,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眨都没眨一下。
他心里的情愫猛涨,牵起的涟漪荡然心口,酥,软,麻。
手还没松开她下巴,他低头就对着她微微赌气的嘴唇吻下去,含着唇瓣,轻吻,舔噬,轻咬吸允,再敲开贝齿,渐吻渐深......
所有技巧都让她体会一番。
林听闭上眼,用心感受,也享受。
可能是太久没有亲热,也可能是她又回到最初跟他恋爱时那样心无旁贷,这一吻让她心跳得格外快,扑通扑通的声音,贴这么近,他肯定都听到了。
还有身子,不知道是太久没被触碰的缘故,还是孕期比平时更加敏感的缘故,这么亲着很快就软了,身下湿热的让她觉得羞耻,可又忍不住要呻吟出声。
早前她曾在网上看到过这样一个说法,女人对性跟男人是不同的,女人大多是要体会过才会有需求,所以她现在.....
只一声林听就立刻忍着再不敢发出声音。
她动情了,钟斯年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本是缠绵温情的吻立刻以燎原之势朝着激烈方向发展,直吻到双方气喘吁吁,忘了呼吸的她快被憋得窒息才结束。
中间隔着肚子,他只能把她上身紧紧按进自己怀里,舒缓那些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的***。
大手隔着厚厚的冬衣,在她后背上下轻抚。
林听睁开双眸,迷离地看着侧面洁白地墙壁,耳边回荡的是他强而有力的,杂乱无章的心跳声。
他很想要,但情况不允许,外面还有几个不放心的人在听墙角。
钟斯年忽然说道,“它难受了。”
ta?
林听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脸蛋在已有的基础上又红了些,“怀着孕呢,再说你现在的身体也不允许。”
她都在电话里问清楚了,他肌肉萎缩,无力,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而坐那档子事需要很多体力。
“看到你我就有力气了。”若真要做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他现在没有这样的打算,只习惯了顺口就调戏了下。
林听:“......”
......
按理,钟斯年需要住在医院进行康复治疗,但他不愿意住院,不想家里人再为他的事过多操劳,尤其是明显苍老了不少的母亲,还有挺着大肚子的妻子。
如果住院,她们势必会像之前在瑞士那样,留宿陪床。
当然,这些理由他是没有说出来的,只是强烈要求回家住,每日复健可以让程翰他们接送,不会有任何影响。
最终是如了他的愿。
夜里,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晚完,在钟逸辰的帮助下把他扶回房间。
他坚持不肯坐轮椅,说行走也是复健必不可少的方式。
人尽散去,夜晚的卧室就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独立空间。
林听照常打热水准备帮他擦身,钟斯年看见她的举动提出要求,“我想洗澡。”
“你现在身体不允许。”别说她现在是孕妇,就是以前她也撑不起他的重量,林听把毛巾放进热水盆里指导他,“把衣服脱了吧,这几个月都是这么过来的,再多撑段时间也没什么关系。”
钟斯年微皱着脸,“那是我昏睡没有办法,现在醒了一想到自己有这么久没洗澡就浑身难受得睡不着。”
他以前,除了在军校那段日子以外,剩下的平均每天要洗三次。
早上晨运后,放学/下班回家,晚上睡前。
这个林听也是知道的,只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如果你真要洗我打电话叫程翰或是刘俊过来。”
钟逸辰跟钟启合已经走了,威廉叔叔也在上周回法国处理事务,现在家里只有加她在内的三个女人。
除了她自己,就算是楼心娥帮他洗澡她也会忍不住吃味,嗯,男的更会吃味,林听小脸一板,“下午在医院还说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就不准你今晚上洗澡。”
☆、187.187:结局篇,内心没有一刻是平静的
钟斯年看着这个样子的她,有心疼也有无奈,他心疼的是她这几个月因自己而受的苦,无奈的是这一切已经发生,无法改变。
“下午回来的时候买了拐杖,你去把它拿过来,我杵着拐杖可以自己走。”五个月,他昏睡的时间比一部分植物人短很多,加上这五个月她们一直都有在坚持给他活动肌肉,按摩身体,所以,他的萎缩情况并不是很严重撄。
林听还是不愿意,还耍起小脾气,“我说不准就是不准,如果非要洗那我今晚就出去住酒店。”
就算杵着拐杖进了洗手间又怎么样。洗澡不还得自己站着,万一撑不住摔倒怎么办?
刚从沉睡中苏醒的人,要是摔到脑袋会不会再度沉睡偿?
不了解,她也冒不起这个风险。
“才说要听我的,结果醒来第一天就惹我生气,大骗子,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好过?”林听拧干毛巾,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脱衣服,躺下。”
“宝贝儿.....”钟斯年试图软化她,但看她冷着脸气的快哭的样子,最后还是很有原则的把自己扒光躺下。
别问他的原则是什么,反正就是不能再让老婆哭。
一个男人不管你有没有错,当你心爱的女人在你面前掉下眼泪那一刻你就是错了。
见他愿意配合,林听心里也舒服很多。
热水盆是放在高架椅上的,不用她挺着大肚子蹲来蹲去。
睡了五个月,钟斯年瘦了不少,之前诱人的胸肌,腹肌也都没有了,林听其实没有嫌弃的意思,但擦着擦着还是忍不住要激他两句,“让你一天不爱惜生命,看都把自己作得身材都没有了。”
之前他没醒,她更多的是担心,期盼,心疼这类情绪,现在他醒了,她心里对他的气也都跟着冒出来了,虽然她知道,这种事并不能怪他,他自己也并不愿意,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钟斯年大概能猜到她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怨他不重视生命,不希望他在做这种有危险的工作。
手配合地高抬起,好让她帮自己擦腋下,凤眸注视着她认真的娇颜,开口保证,“以后再也不作了,就老老实实的当个私人侦探。”
他本来就打算做完这次就退下来,安安心心把她娶回家,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只是没想到会被算计,会发生意外。
至于身材,“在你做完月子前,你喜欢的腹肌,人鱼线我都给你练回来。”
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还是先把身体给我练回来再说吧。”腹不腹肌的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只想要他健健康康的。
第一次水里加了沐浴露,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彻底清除残留在身体上的沐浴露。
钟斯年是说过让她不用这么麻烦,她直接甩一句,“麻不麻烦也都这样做的,不然你会睡不好。”
他是清醒的,不再需要她费劲力气的翻动身体,林听擦起来也轻松不少,但还是有点累。
钟斯年看在眼里,心里并不好受,觉得自己很没用,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在自己女人需要的时候照顾她,还反过来要她伺候自己,心中暗暗发誓从明天起,一定加倍努力的复健,争取早日恢复行动力,不让她再这么操劳。
安顿好他林听才洗澡,约莫一个小时,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拿了吹风机,插好电源,递给他,自己则爬上床,头枕到他腿上,什么都没说,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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