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结束观众离场,潘菲还围着季迦叶“叔叔长叔叔短的”,余晚落后一步,走在后面。
音乐厅外,潘家的司机已经在等潘菲。潘菲有些懊恼:“谁让你们来接的?”又看向季迦叶。季迦叶只是彬彬有礼的说:“潘小姐,再见。”
就这么被送客了……潘菲只能不甘不愿的挥手:“季叔叔再见,小余姐姐再见。”
余晚那会儿站在后面一些,应道:“潘小姐,再见。”
目送潘菲离开,耳畔一时安静。余晚和季迦叶站在台阶上,身边是热热的风,谁都没有开口。他的司机将车开过来。余晚看了看,正要告辞,身后,突然传来慕容静的声音:“季先生。”目光转到余晚,她点点头,又移开眼,望着季迦叶。
余晚被冷落在旁,也不在意,只静静看着。
“慕容小姐,你好。”季迦叶略略颔首。他从司机手里接过一个袋子,转手递给慕容静,说:“这是送给慕容小姐的贺礼。”
“让季先生破费,这怎么好意思?”慕容静有些吃惊。
季迦叶淡淡道:“客气。”
“既然收了季先生的东西,我不如给季先生回个礼?”慕容静说,“过两日有一场评弹,不知季先生有没有兴趣?”
“评弹啊……”季迦叶蹙眉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缓缓道,“没兴趣。”
这人说的直白,拒绝的格外彻底,慕容静一怔,很快镇定下来,偏头看着他问:“那季先生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顿了顿,又说:“只要我能给。”她会唱戏,那股子戏腔满是娇媚,软绵绵的。
暗夜里,慕容静已经换了旗袍,身段玲珑,皮肤白而亮。
定定看了她一眼,季迦叶笑:“我倒确实有一桩事,想麻烦慕容小姐。”
他笑起来就是温暖和煦无害的模样,最会骗人。
“哦?”慕容静眸子微抬,眼里是柔柔的荡漾水波,“季先生有什么事?”
季迦叶还是笑,他说:“我最不喜有人自以为是,拿我名字揣测说事,麻烦慕容小姐以后不要再提。而且,我们也根本不是什么朋友。至于所谓的如是……”他稍稍一顿,继续道:“我实在讨厌极了,还不如原来的渔舟唱晚。”
他口吻很淡,脸上还挂着笑意,可说的话却最是残忍,直直打了慕容静的脸!
慕容静面色一变,下意识的,打量旁边的余晚。
余晚那会儿扭头看向旁处,也不知有没有在听。
“我、我……”慕容静尴尬极了,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讪讪道:“我还有其他的事,季先生再见。”
她走得很快,台阶上复又安静下来,散场的人都空了,只剩余晚和季迦叶。
司机将车开过来,季迦叶转头。
余晚那会儿还是望向旁处。
唇角微翘,是个很浅的笑意。
季迦叶说:“还不走?”
这人永远是命令的口吻,理所当然,不容人抗拒。余晚敛起笑意,转过脸来。她客气的抗拒:“季先生,我自己回家就好。”
季迦叶面色一沉,冷冷看着她,不高兴道:“你就是这么谢我的?”
第13章 十三章
散场的音乐厅前已经没什么人了,身后是圆弧形的漂亮建筑物,远处的十字路口旁有几个人在等公交车,而高高的台阶上只有余晚和季迦叶。
黑夜暗沉沉的,勾勒出男人沉峻修长的身影。
哪怕隔着金丝镜片,他周身的气压依旧极低,戳过来的视线更是冷冰冰的,那种泼天的不痛快蕴在季迦叶英挺的眼角眉梢间。
他面无表情。
他很不高兴。
这人脾气阴晴不定,一旦不高兴了,就会肆意的凌虐、想方设法的折磨人,直到他心里那口气消了、痛快了,才算完……余晚领教过他骨子里的变态,此时此刻不得不戒备。
她直视季迦叶。
“不然呢?”余晚硬邦邦的反问。
她有一双最冷静的眼。定定看着人的时候,满是尖锐的防备。
这是从余晚身体深处迸发出的抗拒,哪怕季迦叶帮过她,余晚也依然遵循自己的处世方式,对他退避三舍。
她将自己隔绝在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
这个地方没有人能靠近,至今也依然没有人能够征服。
四目相对。
余晚还是那样,她便是她,冷静的,就像曾毫无顾忌重重甩给他的那一个巴掌。
季迦叶又想虐她了。
“呵。”
他忽然冷冷笑了,眸色迅速暗下来。
那是属于这个男人的阴鸷,还有不再克制的凶狠。
他在她面前,已经不用再掩饰他内心的黑暗。
余晚直觉非常不妙。她抓着包,试图离开,可根本来不及,季迦叶一下子就捉住她的手腕!
男人气息强悍,他的掌心温热,指腹干燥。这种温热并着干燥顺着手腕快速蔓延上来,像是有无数个虫子在爬,余晚头皮发麻,抬手就要打他——
这种时候,季迦叶居然凉凉一笑。
“又要打我?”
这四个字,他说得慢条斯理,好整以暇,余晚一滞,就在下一瞬,季迦叶稍稍用力,便直接将余晚攥到胸口,他仅用一个手掌就将她的双手牢牢禁锢住。
季迦叶冷硬的俯视她,男人的眼又黑又凉,全是漠然。
“余小姐,我帮了你三次,你就这么谢我?”他不高兴,语调很平,不带一丝多余的感情,无端端让人心惊,叫人害怕。
一顿,季迦叶轻笑:“还是——你喜欢这样?”
“嗯?”
他嗓音轻轻柔柔的,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摄人心魄。另一只手松松扣住余晚的脖子,稍一用力,逼迫她仰视他,带着某种凌虐的快感。
被他钳制着,这种任人鱼肉、被人桎梏的感觉实在太过糟糕,余晚咬牙切齿,恨道:“我没有要你帮我!”
“哦?”
季迦叶一怔,眸色愈发阴冷。对上余晚的视线,他不说话,只是指腹轻轻在她颈子里摩挲,一下又一下的玩弄。
变态的要命!
余晚忍不住战栗,终究恼羞成怒,骂道:“你放开我!”
她一怒,胸口起伏明显。
余晚今天的衬衫还是丝质的,从肩头垂下来,这会儿被他禁锢着,领子敞开的越发明显,露出大片白皙光滑的皮肤。
在暗夜里,白的反光。
季迦叶垂眸,淡淡看过去,全是他的漫不经心,还有男人的无耻玩味。
余晚感觉越发糟糕,她还来不及说什么,扣住她脖颈的那只手便沿着颈子滑下去,男人指腹掠过,还是凉。像是被蛇一道道缠绕着,余晚登时僵住了,她根本动不了。那冰凉的指尖一点点下滑,探入那片白皙细腻的地方,游移着,描绘着,乐此不疲。余晚不住战栗,她的呼吸急促。然后,季迦叶俯下身,在余晚的胸前落了个吻!
男人的唇也是凉的,凉而薄!
他吻她的胸口!
余晚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男人个子高,将她挡在里面,旁人看不见,不知道这个禽兽在做什么,可余晚已经没法呼吸了,她快要窒息,怒目圆睁:“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季迦叶轻笑,那种被男人压抑的极深的颓靡和阴冷这会儿在他身上层层笼罩,他根本不在乎。没有情欲,只是折磨。
他不高兴了,所以折磨她。
“嗯,我信。”
他这样淡淡应着,垂眸,季迦叶慢条斯理的将余晚胸前微敞的扣子,扣了一颗起来。
他的面容淡漠,眉眼冷冽,扣扣子的时候,带着衣冠禽兽的清贵气,也不知这人究竟要做什么,真的变态至极!
让人摸不透,又从骨子里惧怕他。
余晚浑身僵硬,心惊不已,死死盯着面前的人。那种暗夜的凉意并着男人施加于她的凌虐不停灌进来,强悍的碾压着她的心,余晚控制不住,眼圈蓦地就红了。
可哪怕是红了,她还是瞪着他,倔强而抗拒。
直直的,像一根刺。
哪怕他曾帮过她。
四周安静了,季迦叶冷冷盯着余晚,嘴角微抿,没什么表情。
余晚还是瞪着他,并不服软。
两人如此对峙,忽的,季迦叶笑了,他一字一顿的说:“我他妈真是闲的!”
季迦叶松开手。
他松开手的瞬间,余晚又能呼吸了。她退后一步,喘着气,戒备的看着面前的人。
这种戒备无声而伤人。
双手揣回兜里,移开视线,他漠然的说:“回去告诉沈长宁,我的条件不变,答不答应看他自己,别再让乱七八糟的人过来。”
余晚眼泪蕴在眼里,她仍盯着季迦叶,惊魂未定,不说话。
季迦叶转眸,不耐烦道:“还不走?”
余晚低头。
微敞的领口被他扣了一颗扣子,将那片白皙慢慢包裹起来,可是,只要拂过一眼,这个男人带来的凉意又会渗出来,让人恐惧,不寒而栗。
她也不再看他,提着包,余晚一言不发的走下台阶。
高跟鞋踩在台阶上,蹬蹬蹬响。
走向台阶,她的步子愈发快了,带着些许惊慌失措和逃离的骇意。面前是音乐厅的市民广场,上面没有人,余晚径直穿过广场,她没有回头,到了路边,直接拦上出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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