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老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好几眼那“熟睡”的女孩,但因为有中年妇女挡住视线,只能看个侧脸,不过即使只是一个侧脸,也足够让他惊艳。
“这女孩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一直不醒,脸色也差。”
他试探性的询问的句。
中年妇女身体僵了下,目光闪烁不定,而旁边的赖五就镇定的多,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这是我妹子,得了重病到大医院一直没治好,听说这山里有个老中医,医术不错想带去看看。”
“对,对!”
听到男人说的,中年妇女连忙附和。
老司机虽疑惑这男人长的凶神恶煞的,他妹子怎么长的这么漂亮,但也没有继续多问,专心开车。
见司机不再问,两人都松了口气。
当开过一个山后,车就开不进去了,赖五背着穆清寒,中年妇女抱着孩子只能用走的,但是山路本就难走,加上天黑还背着人,就更艰难了,十分钟才走百米。
赖五算着穆清寒应该快醒了,先将她的嘴封住,双手也绑住,但也许是穆清寒体太虚,到了醒来的时间也不见转醒,这也乐的赖五轻松,要是醒了免不了一顿折腾,要是能将人带到张老头家再醒更好。
又赶了一个小时的山路,天出现鱼肚白,渐渐也看到了村落,中年妇女面色一喜,终于是到了,她和赖五很少回老家,都只有过年或者清明才会回来待上几天,家里也只有一个老人在家。
到了村里后,赖五让自己的老婆抱着孩子回家,而他则背着穆清寒到了张老头家,天刚灰蒙蒙亮,村里人都还没醒来,他敲了敲张老头家的门,没过多久屋内就传来询问的声音:“睡啊?”
“张叔,我是赖家的老五,开门我有事找你。”
大门打开,出来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看到门口站着的赖五,目光随后又看向他背上的女孩,眼中露出疑惑。
“赖五,你有啥事?”
“进门再说。”
赖五连忙走进屋内,将穆清寒从背上放到旁边的藤椅上。
“张叔,你家不是想买个孩子吗?这个女孩正好怀孕了,这女孩也能当你大儿子的媳妇,要买不?”
穆清寒醒来就听到了这番话,当即有如五雷轰顶,睁开的双眸里露出惊恐之色,她要被卖了。
“唔,唔……”
她愤怒的叫喊,但是因为嘴被封住,只能发出细小的单音。
赖五见人醒了,脸色还算淡定,但是当看到女孩那双赤红的冷冽的眼睛时,心里突的快速跳了好几下,这女孩的眼神竟让他有些害怕。不过很快也就镇定下来,继续和面前的张老头谈这笔生意。
张老头突然见女孩醒来,还吓了一跳,这也才细细打量起面前女孩的相貌,发现长的很水灵又好看,不过就是人太瘦了点,他本只是想买个孩子,现在竟然还能给他大儿子娶媳妇,而且这媳妇还这么好看,到时候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不差,当即就有些心动了。
对于买媳妇和买孩子,这村子里也有先例,因为这大山沟里,太穷了,好些男人都打着光棍,而且对于这种事并不觉得是犯罪,山里人法律意识淡薄,觉得自己出了钱买来的就没犯法。
“这事还得和我老婆子说下,你等等。”
张老头回到房间,没过多久就出来一个阿婆,也是六十来岁,她一个劲的瞧着坐在藤椅上的女孩,目光不时的看向她的肚子,还掀开衣服看了眼。
“赖五,这女娃都没肚子,真怀孕了?”
阿婆见到女孩肚子都没有,不禁怀疑的询问。
“月份应该还小,肚子没显出来,这我哪会骗你们。”
赖五其实底气有些不足,因为毕竟是她老婆说的,也不知道准不准确,他也不能到医院去检查了再来,不过七分把握还是有的,毕竟她老婆也是怀过孕的人。
阿婆想赖五和她同村,想也应该不会骗他们,又细细的打量了下女孩,除了太瘦外,其它都满意,当下询问:“这女娃要多少钱?”
“十二万!”
这价格稍微抬高了点,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压价,赖五早就之前想好怎么谈价钱了。
两老人都皱起了眉,觉得这价格太贵,他们家虽然有小儿子每年寄钱回来,但也拿不出十多万,所以摇头说道:“太贵了,这刘家买来的孩子才六万呢?”
“阿婆你也说了刘家买的只是个孩子,现在不仅有孩子还能给你儿子娶个媳妇,十二万不贵。”赖五看着两老人紧皱着眉的样子,随后又叹了口气,妥协的说道:“看在都是一个村的,那就十万块。”
穆清寒听着他们的对话,一双眼睛快喷出火来,气的全身都在颤抖,他们把她竟当成牲口一样的叫卖,除了愤怒外,她更惊恐和无助,自己落入了更加险恶的境地。
冷静,一定要冷静……
她压下心中的愤怒和其他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定要想出一个逃跑计划,她绝对不会留在这里,更不会让自己的孩子生活在此,逃,她一定要逃。
双眸逐渐变得清明,她冷眼看着已经谈好价钱的三人。
最后张老头花了九万将人买下,赖五拿着一包钱开心的离开。
阿婆和张老头将穆清寒带到另一个房间里,想先关她一段时间。
“别想着跑,叫人也没用,到了这里就安心待下去,只要不跑,我们也不会亏待你。”
穆清寒乖顺的点了点头,她冷静的分析了现在的情况,也知道跑和叫都没有,只有在他们对自己放松警惕的时候,才是她逃跑的时候。
两老人见到女孩这么听话,有些怀疑的看着她,但是还是放心不下,没有将绑着她双手的绳索解开,只是将她嘴上的胶布撕了。
以为她会喊叫,没想到这女孩哼都没哼一声,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们,这倒是让阿婆和张老头觉得省了不少心。
穆清寒靠坐在床上,眼眶慢慢变得通红,透着几分凄厉和悲凉,此时她痛恨起命运的不公,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会如此坎坷艰难,她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何让她受如此多的折磨和痛苦。
“宝宝,妈妈没用,妈妈太没用了。”
她嘴里哽咽的呢喃,目光看着自己的肚子,难过的痛哭起来。
第140章 煎熬
穆清寒呆坐在床上,一个小时过去了,门再次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女人,当即跑上前像看稀奇的直勾勾的盯着穆清寒看。
“好,好看。”
男人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脸上露出开心之色,目光依旧好奇的盯着女人看。
穆清寒也打量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看到他脸上如同孩子般纯真的笑容,还有那清澈的眼神,眉宇间多了份疑惑,这男人很奇怪。
男人笑嘻嘻的跑了出去,举止也完全不像三十多岁的成年人,而是像个几岁的孩童,穆清寒也同时发现男人的左手是残疾,像是没有发育完成的,和鸡爪子般瘦小,还缩成一团,怕是也不能正常伸直弯曲。
水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这应该就是这家要买孩子的原因,因为儿子是个弱智和残疾。
李阿婆见到儿子开心的跑出来,当即面上一喜,拉着儿子的手,“喜欢里面的女娃吗?”
“喜,喜,喜欢,好,好看。”
张石结结巴巴的说道,然后又是傻呵呵的笑,就算智商不高,但是也明白里面的女孩长的漂亮,漂亮的东西都会让人喜欢。
见儿子说喜欢,李阿婆也露出了笑容,觉得花九万块钱值了,而且这里面的女娃还不闹人,不像严家买来的那个媳妇,来一年了,每天还像鬼一样的嚎,逮着机会就要跑,而且到现在还没生个孩子,哪能和她家买的媳妇比,肚子现在就有个现成的,等到时候十月怀胎生了后,再让自家儿子让她再怀个张家的种。只是自己儿子傻,对那男女之事怕也不懂,心里有些担忧。
李阿婆叹了口气,看着面前傻呵呵的儿子,眼底有着心疼和愧疚,当年大儿子三岁发高烧,她那时候一时疏忽也没去乡里看医生,只用了点土办法,以为会好起来,没想到后面却烧坏了脑袋,连着一只手还残疾了,说话也结结巴巴,到现在三十好几了也讨不到媳妇。要不是小儿子每年寄钱回家,这还买不到里屋的女娃和孩子。
不过以后就好了,大儿子娶媳妇有后了,她也就不用那么操心,想到这她脸上的笑容更甚,皱纹也舒展开。
她走进房间,看到女娃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心里更满意,觉得这女娃比那严家买来的媳妇聪明,知道这大山沟里就是要逃跑也很难跑出去,更何况她还怀着孕。
这是婆婆看媳妇,越看越喜欢,但李阿婆也是精明人,知道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要继续将女娃关着,过段时间再看。她走出去,准备早饭。
穆清寒冷眼看着人出去,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她现在就只能等,等着所有人对她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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