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思承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仰着小脸,看着这个模样同样别扭的老爸,挠了挠头发,“爸……爸爸……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这门外一大一小两人各怀鬼胎,都担心方才两人讲的是否被他听了去?
湛蓝被他瞪得发毛,自觉尴尬,干干地笑了笑,“那个……你也在啊。”
话从口出,湛蓝就觉得有点多余。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他清冷地回了声,“嗯。”
气氛非但没有缓和,反而变得更加诡异。
跟在靳思承后面的鳌拜,是也被这压抑的氛围所摄到,“嗷呜”一声麻溜地摇着大尾巴走开。
靳思承鼓了鼓腮帮子,瞧了瞧自己老爸,他可怜的鳌拜又被老爸给吓走了。
“爸爸,你别打扰我睡觉了,该干嘛干嘛去。”
靳思承小小的身子挤进了自己的房间,抱着手中的故事书,迈着步伐朝自己的小床走去,谁知身后的男人从后面拽住他的衣领,小家伙不乐意地回头瞪他,“爸爸——”
“不是说老师布置了作业,要我陪你一起画画的吗?”
今天老师布置了家庭作业是要和爸爸一起绘画,绘画题目是《我的帅爸爸》,晚饭的时候他跟爸爸提了下,可爸爸从来没有和他一起做家庭作业过,以前嘴上答应,但是最后总因为这个事那个事,没法合作,所以今天他也没全部希望寄托在爸爸身上,一个人早早地用蜡笔独自完成了大作。
“哦,那个啊,我已经画好了,不需要你啦。”
小嘴儿回答得顺溜,又用小眼神示意爸爸把自己放下,但男人情况不容乐观,男人的面目也沉沉的,他拎起小家伙,小家伙立马两腿离开了地面,但也不敢反抗,因为知道逃脱不了爸爸的“魔掌”,任由爸爸把自己搁在了床边的小书桌上。
让靳思承奇怪的是,被他亲自塞进书包里的作业本又被捣腾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修长的手指翻开美术书,从里面找到了一副出自靳思承之手的大作,往他面前一搁,从翠竹般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画上用力敲了敲,在表达着不满的情绪,“这就是你画的《我的帅爸爸》?”
“爸爸你轻点,别把我的画给弄皱了,我画了好久呢。”
小家伙担心地看着自己的画,虽然他把爸爸的头发画成了刚从监狱里出来不久的板寸头,把爸爸的耳朵画成了猪八戒的大耳朵,再给爸爸安置上一个猪鼻子,确实跟现实中的爸爸有点不像,但这是他拿手的画风。
“哪里看得出帅?”
靳明臻捡了重点说,又用力指了指这副画里“爸爸”的发型,这耳朵,拿网络上流行的词汇来说,就是无力吐槽。
☆、76.076秦小姐,我曾因为明臻哥怀过一个孩子
湛蓝有点好奇,不由得抬脚来到书桌旁,看着那幅伟大的作品,又看看靳明臻,不得不说小孩子的思维很发散,想象力也特别得天马行空。
“不会啊,我觉得小马驹的配色挺好的。撄”
两父子登时朝她看去,同是诧异的眼神,但还是有细微的区别,孩子惊异中带着欢喜,孩子他爸则是惊异中带着愤怒。
靳明臻不知道的是小孩子们的绘画都是这么异想天开的,五颜六色的,一看他就不是特别关心孩子的学习。
“你看这个黑头发,红嘴巴,还有围着的白色披风,蓝色的裤子,咖啡色的鞋子,都挺好看。”湛蓝细心的解释道,“给爸爸系上白色的披风是因为爸爸是医生,对不对?”
终于有人认同他了,靳思承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得,“老师说医生是白衣天使,我还给爸爸头顶上配了个闪闪发光的光圈啊。”
小家伙在受到表扬后,点了点那个金黄色的光圈,得意极了。
湛蓝想还给配了光圈,虽然有那么点像不伦不类的圣母玛利亚,但是可见靳思承是个很细心和认真的孩子嘛。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把我的眼睛画成绿色的鸭蛋?”
不光是绿色的鸭蛋,整个眉毛眼睛都是耷拉着的,看起来一点神气都没有偿。
“奥特曼的眼睛就像咸鸭蛋啊,老师还说多看绿色的植物对眼睛有好处,我就把一整片青草塞到爸爸你的眼睛里。”
“那你再告诉我,为什么我是个满脸麻子?”
靳思承眨巴着天真无比的大眼,“爸爸,那是我给你画的胡子。”
靳明臻怔了怔,脸上表情可怕得很,就像奥特曼里的大怪兽一样。
“重画!”
靳思承心想真是浪费口水啊,说了那么多,爸爸还要让他重画,他是最讨厌画画了。
“爸爸现在已经晚了,我要睡觉了。明天是星期天,我再重画吧。”
他大眼睛看着爸爸,求爸爸通融下。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他当真是铁面无情,拒绝地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直接拿走那幅画,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对着秦湛蓝说,“你教他画。”
画画不是那个女人的专业么,教小马驹画画应该不难吧。
湛蓝纳闷,不是留给爸爸和孩子的家庭作业嘛,怎么变成了留给她的?看了看垂头丧气的小马驹,她无奈地叹气,接下这任重道远的任务。
冷冰冰的爸爸走了,靳思承小手臂往胸前一抱,才敢嘟着小嘴儿发牢***,“那个男人就是夏天的冰棒。”
小马驹不知道的是,隔着一扇关上的房门,靳明臻反复打量着手中这幅画,它应该被命名为《我的丑爸爸》,但看着看着他嘴角不由得往上扬了扬。
——
被靳明臻逼着重新画画,小孩子起初还是规规矩矩坐在小书桌前认真地画的,但一过22点,靳思承眼皮一阖一阖的,很快就趴在桌子上睡去。
湛蓝抱起小孩子,五岁的孩子身上依旧好淡淡的奶味,挺鲜美,小身子软软的,捧在手心里会让人舍不得放下。
湛蓝把小家伙轻轻放到了床上,给他掖好被子,看着他浅浅的平静的呼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圈剪影,这孩子遗传了爸爸的眉眼,标致好看,他动了动,轻柔呢喃了声,“妈妈……”
许是在梦里梦见妈妈了吧,这么大点的孩子都依赖在妈妈怀里撒娇呢,而他却老成独立,就是因为没有可以依赖的,所以才必须成熟呀。
湛蓝也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明白单亲家庭孩子受的苦,她站在床头看着这个小娃娃,心口发软融化,轻轻应了一声,“嗳……”
又在他粉白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晚安,小马驹。”
——
主卧里空空如也,湛蓝纳闷,靳明臻去哪里了?
她那边的床头柜上搁着一张纸条,字迹工整、遒劲有力,一看就知道出自男人的手笔。
“医院有急诊。”
简单利落的陈述,绝对不会多一个字,那就是靳明臻的个性。
看着双人床上空荡荡的另一半,这半个月来已经慢慢习惯男人睡在她身边,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坚毅沉韵,慢慢地给人以踏实安心的感觉,现在那个男人突然离去,湛蓝突然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
想到这里,湛蓝立马打住,心中警铃大作,不敢再深想下去。
——
星期天的早上风清气爽,湛蓝约了冯冉冉出来逛街,由于她一下子胖了不少,必须采购些衣服,尤其是内衣,她的那玩意儿似乎又二次发育了似得更膨胀了一些,现在身上穿着的都勒着难受。
冯冉冉见她的第一眼就说,“湛蓝,你面色红润有光泽,看来这段时间你过得很滋润。”
湛蓝只是笑笑,最近,她跟靳明臻的确相处还算融洽。
其实,她想说,那个传闻中的靳名医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相与。
但这段婚姻城墙也不坚固,他们结了婚,但是他们的卧室没有一张婚纱照,他们没有一对象征着彼此是唯一的婚戒,他们甚至没有交流,她总有种感觉,只要靳明臻想走人,随时都能脱身。
心中太过清楚,为人也太过分寸,只要他还想维持,她就会继续陪他和小马驹继续走下去。
买了合适的内衣,又买几套合身的秋装,就请冯冉冉去吃大餐。
因为下午要到圣保禄医院去就诊,冯冉冉方便她看病,就挑了医院旁的一间法国餐厅,她记得周医生也推荐过这家新开张的店,据说菜品很棒,尤其是小羊排。
“这家法式餐厅离圣保禄医院挺近的,要不要叫靳明臻下来吃饭?上次我对他偏见太大,看你过得还不错的份上,我决定跟他道歉。”
湛蓝迟疑了下,既然冉冉要跟他道歉,那也不错,一边是她朋友,一边是她老公,她被像汉堡包中间的鸡排一样被夹在中间,也时常会难做,再说这些日子得到靳明臻的特殊关照,胖了许多,请他吃一顿,也算是礼尚往来。
拨通他的号码,长长优美的音乐旋律后,终于被接听,他的声音透出男中音的磁性,却也一如既往的简短有力,“什么事?”
“吃过了吗?如果没吃午饭,我请你吃吧。”
“吃过了。”
然后,电话被掐断。
湛蓝挑了挑眉,只能对冯冉冉干涩地笑笑,“他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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