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饿不饿,我听你姑姑说你午饭没吃。”
汤圆点了点头,挺了挺小肚皮,“饿饿,小皮球扁扁的了。”
“那我们上去吃外婆做的手擀面,好不好?”
“好好。”
湛蓝抱着孩子转身,肩头那件男人的大衣猝然跌落,郎闫东一个手疾眼快,将衣服捞进掌心,湛蓝这才注意到把他晾了许久,她抱歉地看向他,他绅士范儿十足,“没事,你先带孩子去吃东西。我和靳茜说点事。”
湛蓝不以为意,颔首上楼。
靳茜却是看到他捏着名贵大衣的手指紧了紧,恨不得要讲她碎尸万段一样。
她往后退了一步,发现身后有两个大哥的勤务兵,不怕不怕,她昂首挺胸,傲娇地瞅着他。
郎闫东一笑,不知深意,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你是想明早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果照?”
靳茜捏了捏小拳头,一下子就软了下去,所有的傲娇都成了偏偏凋零的雪花。
“哎……你别乱来。”
“想我别乱来,就跟我上车。”
靳茜让那两个勤务兵回家,而她无奈地上了郎闫东的车。
车子一路向西开,开上了高速公路。
过大的风顶向鼻端,让她有些无法呼吸,想用嘴巴呼吸,可她一张嘴,风就肆意地大口大口地往她嘴里灌,让她更是难受。
她一只手紧紧抓着车顶上的手柄,看向身边面无表情的郎闫东,一张小脸几乎皱成了一团。
今早她已经领略了他一次车技,她咬了咬牙,朝他大吼,“郎闫东,你疯了不成?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冷瞥了她一眼,风轻云淡道,“不急,待会你就知道了!”
他越是平静让她心里越是没底,越是慌怕,天知道他会怎么对付她?
车子如一条灵活的蛇直往前穿梭,每每超过旁边其他车辆时,车与车间那擦边球的距离都要让靳茜的心眼跳出来,发出惊叫声。
而靳茜不知道的是每每她的惊叫声都让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车速越来越快,引擎在空旷的山谷里拉开疯狂的嘶鸣,听得人惊心动魄。
她晚上晚饭还没来得及吃,胃里原本空荡荡的,可由于这车速,她空空的胃里竟也一阵阵反胃想吐。
多想叫他快停下,快停下,她快不行了,更别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可她说的话,她的求饶,他会听吗?
她想了想,心里镇定了下,又仔细研究了下郎闫东这个人的心里,她越是害怕地大喊大叫,他就越是得意。
他不让她舒服,她也不会让她得意。
紧紧咬着自己的唇,她什么都没说,只得把那一股股反酸的胀气又重新咽回肚里。
靳茜闭起双眼,心里反复的提醒着自己,看不到的话就不会这么害怕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突然停下。
天色也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远远看去前面白浪一片,还能闻到风里夹杂着的咸腥味。
他竟然把她带到海边来了,他从市里开了3多小时的车,就为了带她来看海么?
当然不是,只怕是为了报复,因为她把汤圆送到了湛蓝身边,破坏了他的好事。
她的头被吹得七荤八素,昏昏沉沉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低骂了一声,“郎闫东,你这个神经病!”
“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有点晚?”
靳茜正要回嘴,肚子不听话,一阵翻滚,她急忙跳下车呕吐。
一天之内吐了两次,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孕吐呢,而她却是被一个男人一天之内折腾了两次,一次比一次过分。
他在车里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吐了个天昏地暗,嘴角一直噙着一抹冷笑。
看了眼副驾驶座的钱包,他眼底又划过一丝狠毒的笑意,“靳茜,你在这慢慢看海吧,我就不奉陪了!”
原来,郎闫东带她来这么偏僻的渤海口,就是为了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好深好毒的心思。
她只不过是搅乱了他的约会而已,他竟然要她在这个荒凉漆黑的海边渡过一夜。
腹部难受的要命,她本来胃不太好,一天还吐了两次,胃部痉.挛得厉害,她用手捂着肚子,却是站也站不起来。
即便她蹲在那里,浑身倦姿,也这不影响她靳家小姐那一身的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尊贵气度。
她的笑声轻轻柔柔的,却是透着一股子强有力的力道,“虽然在岚城生活了好几年,却也从来没来过海边看看,这次还真是托了你的福,我才能来见识见识。”
“以地为床天为被,在这里睡一晚,似乎也不错呢。”她一脸爽朗豪气,顿了顿,又轻笑着道,“希望你回去的路上会爆胎,一爆四个!”
早上诅咒他断油,晚上诅咒他爆胎,这靳茜安得什么心思呢?
“也非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好好享受这美妙的海滩之夜。”
说罢,油门一踩,车子如弦一般掉头离开。
不争气的眼中又啪嗒啪嗒掉出了马尿来,靳茜早晨已哭过一次,告诉自己再也不要为了那个男人哭泣,可现在,却又……
该死的……
她握了一把地上沙子,用力向远扔去,发泄心中不快。
想摸手机给朋友打电话,可又发现包包落在了他的身上,她心情抑郁到极点,面朝海浪翻滚的大海,大骂一声,“混蛋郎闫东。”
嗅了嗅鼻子,她抬手,擦了下眼角,慢慢往前走,走到一块扁平的大岩石边。
这块岩石常年受着风吹日晒,在时间的淘洗下,早已失去了棱角,变得圆滑光溜,而她呢?早晚注定也会变得跟这块岩石一样。
她爬上去,躺下来,一阵一阵的海风刮卷过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可以给她取暖,她只能蜷缩起来,双手抱紧自己。
没有人可以给你温暖时,至少还有自己可以温暖自己。
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耳边呼啸过海风狂浪的怒吼,漫无天际的黑暗席卷而来,那一种恐惧远远比寒冷和孤单来得更加可怕,可怕到她有些难以承受。
她的脸埋进自己的手臂里,浑身颤抖地大哭了起来,嘴里再次大骂了几句郎闫东这个混蛋之后,又开始无助地哭爹喊娘。
有时候大哭,不仅仅是为了发泄和难过,还可以让她感到不寂寞,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哭着哭着,实在没有力气了,饥寒交迫,胃里也一下下没完没了地抽疼,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睡去。
在睡半醒之间,忽然感觉到身边突然多了股温暖,那股温暖就像一个暖炉一样吸引着她往那里靠。
“冷……我冷……”她完全冻得迷迷糊糊的,浑身哆哆嗦嗦地,一双黛眉皱得紧紧的,嘴里轻轻哼出声,“妈,我冷,好冷……”
听到她喊的那声“妈”不禁让抱起他的男人的手微微僵了一僵,不觉得拧了拧眉心,这个女人竟然把这么魁梧英俊的他当成了她妈?
他坐在她一旁,将她整个抱起,让她枕在他的双腿上,她感觉到离热源更近了一些,一双小手伸无意识地进了他的西装里,紧紧搂住了他精瘦的腰。
她的这个动作不禁让他下身一紧,他低咒了一声该死的,连睡着了也要来沟引她。
她的脸贴着他的肚腹,呼出的气体异常的烫人,透进他的衬衫,一下一下似火烧一般烫着他的腰腹。
明明呼出的气体这么烫人,口里却喊着冷?
一股海风吹过,再一次让怀里的小女人瑟缩了一下。
昏暗的视线里,他看到她的小脸早已青白一片,侧脸上发丝黏湿凌乱,贴在脸颊上乱糟糟的。
他的手不知不觉抬起,修长的指尖触向她的脸,然而在碰到她脸颊时,又猛的停住,他这是要干嘛,是要给她理下头发吗?
他疯了不成?
立即,他的手慢慢蜷起,捏成了拳,垂至身侧,给她一个怀抱,算是对她最后的仁慈了!
夜很静,静得只剩下疾风猛浪一下下扑打海岸的声音,他朝海里看去,凄迷的月色下,浪过激地撞上岸边巨大的礁石,一下子撞飞起来,水花四溅,那就好像被车子撞飞的尸体,被高高地抛向空中,再重重地落下,血色四溅。
在他脑海里又猛的闪过了这被鲜血染红的一幕,心隐隐作痛。
他攸得闭眼,双眉紧拧,他的十指忍不住往坚硬的岩石里抠去,死死的抠进去,指尖上的痛哪里能抵得住心头的痛,或许在这刻骨的痛里,还有更多的更多的恨意。
听着浪花落下,海面略微平静,他的心绪也随着稍微平复了一些。
这样的夜其实很可怕,要是靳茜真的独自一人在这里过上一晚,一定会成为她终身的噩梦。
没一会儿,怀里的靳茜动了一动,而她的手也狠狠拧了他的腰一下,她睡着了做的梦也这么暴力么?
又听到她断断续续发出闷哼声,他不太听得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微微俯身去听,只听得她在叫他的名字,他修眉一挑,越发感兴趣了,便更凑近她,更认真地听起来。
忽的,她的手在他侧腰上又用了一下劲,捶得他冷不防皱了下眉,随之又听到她暴躁地低吼了一声,“郎闫东,你这个混蛋,我要揍死你,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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