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事与萧昱无关,打死她都不相信。
“苏苏,我能说什么?”萧昱状似不明所以,无辜茫然。
可这样的表情,在简苏看来,完全就是掩饰自己的罪行,完全就是恶心的行径。
简苏冷笑,“萧昱,我真是看错你了!”
“苏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样说话夹棍带刺的?”
“发生什么事?”简苏凌厉的眸对上萧昱的视线,“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或者说是整件事情的导演或者策划者?”
“萧昱,你真令人恶心!”
简苏的话,让萧昱的自尊再次受到挑衅,他压下心中翻滚的怒意,眸中的黑暗仿佛压城的黑云。
“既然你这样认为的话,那我无话可说。”萧昱紧紧握着拳头,是简苏对他不信任的愤怒,可在简苏看来,真的很好笑。
“萧昱,你真的很可笑。还是想让我求你吗?”简苏一步一步逼近萧昱,语调薄凉,“还是说你想要无偿帮助我?或者说想让我像婊子一样满足萧二少那至高的尊严?”
萧昱抿唇不语,只是黑眸中仿佛有狂风暴雨来袭,表情阴鸷可怕。
简苏已然觉得无所谓了,她甚至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苏苏,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可以帮你解决一切问题。包括还上简秦欠下的一百万高利贷,也可以帮你们把房子买回来,我甚至可以让你妈到最好的疗养院疗养。”萧昱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简苏却哈哈大笑,疯了一般似的狂笑不止,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萧二少,我是不是该说谢主隆恩?”良久简苏止住笑声,浓密翦羽带着晶莹的泪珠,秋阳的微光中泛出点染凉意。
“苏苏,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我的耳朵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简苏冷笑,“萧二少,你看我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们名门贵胄说出来的话,在我们这些小市民耳中听出多种意思,那意味着将来交流多困难啊,所以您还是请回吧,简苏就是死,也不会接受您的好意。”
萧昱抿唇,他的愤怒已经达到了边缘,被一个女人如此嘲讽,一个普通的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是向来心高气傲受人追捧的萧二少呢!
萧昱握拳,声音中不自觉带上了一抹幽冷和阴鸷,“简苏,你一定会来求我的!”
说罢,他甩脸走人。
阴鸷的眸似是山林野狼,带着掠夺的凶狠,他萧昱想要的东西不可能得不到,所以,简苏你会来求我的,下一次,我不会这么好说话!
萧昱带着一身怒气回到车上,他愤怒的一拳打在方向反上,右手关节沁出点点血迹,一如萧昱此刻的心,到了愤怒的边缘。
他发动车子,宾利欧陆像是一头猎豹,倏然窜入车流中,横冲直撞。
萧昱离开的瞬间,简苏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走,瘫软了身躯坐在了长凳上,任由泪水肆意横流。
为什么?
她不停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上帝让她在漩涡中浮沉,在深渊里摸索,在悬崖上行走?
她想仰天大笑,她笑世道不公,笑自己命运悲惨……
第五十八章 气走景御腾
景御腾与克瑞斯的合作案敲定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他想起在四季酒店看到简云的事情,突然没了心思工作。
他很想问问简苏发生了什么事。
思及此,景御腾拨通了简苏的电话,可以接通却无人接听,景御腾眉头紧蹙,对简苏十分不满。
冰冷机械的女声传来,“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景御腾烦躁地挂了电话。
爱丽推门进来,“总裁,半个小时候萧总与您会面。”
“推掉。”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景御腾面无表情,“我一会儿要出去,重要的事情押后,不重要的全部推掉。”
“是!”爱丽答应,作为一个专业的秘书,服从是首位,只要总裁不解释,没有必要询问理由。爱丽将这种职责发挥的淋漓尽致。
景御腾穿上外套,拿起车钥匙后出了总裁办。
他直接驱车去了简苏的家,好似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呼啸,简苏不在电视台,所以景御腾也没有犹豫,直接去了简苏的家。
家中无人,简云不在,简苏也不在。
景御腾再次拨通了简苏的电话,依然是冰冷机械的提示声音。
他有些烦躁地挂了电话。
他没有离开,就靠在车上,在中央小区守株待兔。
此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晚鸟归巢一般。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定律。
从日落西沉到夜幕降临,景御腾没有等到简苏,也没有等到简云。
想他景御腾景氏国际执行总裁,一秒创造的价值不可估量,他的时间都是以秒来计算的,他从未等过人,无论是多重要的约会,只要对方迟到超过两分钟,无论是天大的理由,他过时不候。景御腾暗沉的眸幽深寂寂,他所有的耐心全部用在简苏身上了。等待两个小时,景御腾冷笑,他真是魔怔了。
简苏,你真是好本事!
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然耗尽,景御腾正想驱车离开,便看到简苏失魂落魄地走来,灵动的秋眸失了往日的神采,她甚至差点撞到树上,若不是一边一个小女孩拉住她,只怕早就撞得鼻青脸肿了。
简苏淡淡道谢,什么也不说便继续前进。
看到这样的简苏,景御腾倏然觉得怒气冲天,隐忍在重重怒火之下的竟然是针扎般的刺痛,还有一种心慌的滋味。
然而,此时此刻,怒火压住了心疼和心慌,景御腾下车大步过去,拉着简苏到了一处人迹稍微少点的地方,简苏任由他拉着,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简苏!”不似平时低沉魅惑如大提琴般好听的声音,而是隐忍的怒气仿佛压制不住,一触喷发般。
简苏愣愣地没有梵反应,其实她是不想说话,一个萧昱已然让她心力交瘁,景御腾她更是无法对付了,她一个都市小职员,惹不起他均们这些豪门贵胄,剪之骄子,所以她只能装作没听到。
然而,景御腾根本不给她任何装傻的机会,他钳制着她的肩膀,逼着简苏对上他的视线,“简苏!看着我!”
简苏懒懒地抬眸,秋瞳中波澜不惊,不,应该说是如死水一般死寂,没有一丝生气。
“景少有事?还是说我这样的人让您自尊受到挑衅,所以必须征服您才甘愿?若是如此,我随时恭候。”
“你在胡说什么?”景御腾看出简苏不对劲了,以往的简苏,这个时候肯定已经像只炸毛的小猫咪,早早露出尖锐的爪子,一不小心便挠的生疼,可现在的她,虽然说话带刺,可已然如迟暮的夕阳,没有了朝阳的生气。
“难道不是吗?我在你眼里不就是因为与其他女人不同而你觉得十分新鲜,同时多次被拒绝而感觉自尊受到了挑衅吗?”简苏冷嘲,清澈的眸子似是蒙了一层水雾,有些看不太真实。
满是嘲讽的语气,让景御腾的怒气更胜了一筹。
他好心过来找她,耐着性子等了她两个小时,到头来换来的却是冷嘲热讽,饶是他修养再好,也受不了这样的嘲讽。
“简苏你在发什么疯?”景御腾的强势瞬间爆发,强势的帝王气场一时释放出来,他是地狱魔王阿修罗,他强势尊贵,不容任何人忤逆。
简苏惨然一笑,似是凋谢的花蕊。
“景御腾,我没有力气跟你纠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反正你们这些豪门公子,总是恣意妄为,根本不考虑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感受。”
简苏的话让景御腾愤怒无比,“我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傻傻的等你两个小时,简苏,你行!你真行!”
景御腾有怒发不出,一脚揣在树干上,树木摇落,树叶飒飒作响,甚至有好几片秋叶飘然而落。
简苏此时把在萧昱身上受的怒气全部发泄在景御腾身上,或许是潜意识中她觉得,景御腾不会伤害她。
所以,她才如此肆无忌惮,任由在他面前发泄。
景御腾愤怒地甩手离开,简苏情绪崩溃,她背靠着树干,身体慢慢滑落,任由泪水肆意横流,她掩面哭泣,哭声悲怆。
这个时候行人归家,而景御腾又拉着她来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平时便行人少至,归家时间更是人迹罕至,简苏便大哭了出来。
哭声悲恸,嘶鸣的秋蝉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哭声的悲恸,高亢的嘶鸣秋的最后的哀歌逐渐销声匿迹,偌大的天地间似乎除了这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偶尔传来几声汽笛的轰鸣声,便再无其他声音。
景御腾被简苏气走了,怒气冲冲地回到车上,已经发动车子的他,突然面容阴鸷地猛地一拳打在方向盘上,或许是巨大的震击力让他感到了剧痛,他慢慢平静下来。
黑色幽深如夜的眸中暗潮汹涌,强大的自制力和思维能力让他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简苏肯定有事瞒着他,或者说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想法一浮现,景御腾淡定下来,她慢慢理顺思绪,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像一切都是从简云心脏病发作住院开始。
先是简云突然心脏病住院,接着就是简苏突然搬家,再来就是简云在四季酒店当清洁工,然后就是简苏性子突然火爆起来,像只刺猬似的竖起全身的利刺,无论是谁,只要靠近,便扎得人生疼,遍体鳞伤,即使她自己也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景御腾在最初对简苏有兴趣时,他便调查了她,知道她的住址并不在中央小区而是在一个年代比较远环境却很好的小区,可后来为什么她突然搬家,他不清楚。然而他知道,简苏并不会无缘无故地搬家,若是那样话简云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