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赵宇修给她一抹安心的微笑。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你别这样说,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置之不理。”
“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这份恩德,顾言汐真的会没齿难忘。
如果没有他,她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也许,她会死在那个酒吧里。
幸好有他,幸好!
赵宇修出了拘留所,池君瑞按照约定把东西给了宋文悠。
宋文悠打开袋子看了看,是一叠照片和一个u盘。
她走到更衣室,将照片拿出来,当视线与照片的画面对接时,她的手猛地一抖,照片从指间悄然滑落。
她恍若未觉,僵硬而笔直的站在那里,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情,眼瞳瞪得眼球都要蹦了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她心里一遍一遍的呐喊,嘴上也不经意喊出了声:“不可能,不可能……”
顾言姝咬着唇,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顾言汐无心再追问这个问题,她现在紧张的不是妈妈跳楼自杀的原因,而是她的生命安全。
“言姝,我妈在哪里?你带我去看看。”
“嗯。”顾言姝点头,拉着她穿过几条走道,停在一间病房前。
顾言汐想推门进去,却怎么也打不开那扇门,她着了急,握紧拳头用力的捶在上面。
顾言姝抓住她的手,阻止她道:“言汐,你别这样,伯母手术刚结束,还在观察期,你这样会影响她的。”
顾言汐用力咬住唇,将盘旋在眼眶中的泪水忍了回去,抬头一看,才知道这是icu病房。那么,母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跳楼的吗?是真的不想要她了吗?
上卷:天长地久有时尽 132章 他竟然打我了
高玉凤原本坐在沙发上,见两个人一下来,立即站起身,仇恨的目光直直逼向顾言汐。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顾言汐在对上她目光的那一刻,就已经死在她的眼神下。
裴锦程一看这气势就知道来者不善,不知道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只得在心里做好准备。牵着顾言汐的手,走到裴震元面前,喊了一声爷爷。
裴震元似有若无点了点头,轻声道:“坐。”
“爷爷,我和言汐有点事,要去下医院……”
“不是人命关天的事就放一放,先把我们的事解决了再说。”高玉凤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裴锦程转身看了她一眼,笑着道:“还真让您说中了,确实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裴家的子孙,是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高玉凤懒得跟他斗嘴皮子,指着顾言汐骂道:“你这个贱女人,为什么要叫人打悠悠?”她说着话,不自觉的朝两个人走过去,太过愤怒而使得杏眼圆睁,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悠悠才是裴家的大少奶奶,可她在裴家却处处被你压着,这样了你还不够,居然叫人把悠悠打的满身是伤,你这个毒妇。”
裴锦程见她凶神恶煞,赶紧把顾言汐揽到身后,生怕她突然发疯推倒顾言汐。
“这里是裴家,不是菜市场,请您不要在这里胡闹。”
“裴锦程,说话做事要讲良心,你对我们家悠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如今她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你就这样的态度?”高玉凤走到宋文悠面前,一把拉起她走过去,撩开她披散的头发,怒道,“你看看,你看看悠悠伤成什么样子了?你就是不爱他,也不可以这样对她啊!”
宋文悠白净的额头满是伤痕,左边脸又红又肿,右边脸青一块紫一块,脖子往下也是密密麻麻的伤口,叫人看着直心疼。她黯然的眼神望了一眼裴锦程,随后垂了下去,又低下头,抬手将头发扯下来,似乎及其不愿别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如今这样子像个鬼一样,她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尤其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裴锦程拧了拧眉,站在身后的顾言汐,自然也看到了宋文悠的样子,那样子确实很惹人怜,可是,她并没有叫人打宋文悠!
她这些天一直忙着公司的事,再加要和裴锦程去海南,准备着旅程的东西,累得很还犯困,哪里有精力去针对宋文悠。
而且,她和宋文悠又没有深仇大恨,她为什么要叫人打她?
“我没有叫人打她。”顾言汐走上前,解释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针对她。”
“不是你是谁?你就是见不得悠悠抢了你裴大少奶奶的位置。”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高玉凤的疾言厉色是没有错的,可她就是喜欢小题大做,唯恐天下不乱。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清楚,不是我做的。”
“做了还不承认吗?”裴锦茹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一定是在报复上次悠悠打了你,所以找人把她打成这个样子。”
裴锦程目光一凛,看向顾言汐,她被宋文悠打了?为什么没有听她说起过?
他转眸朝裴锦茹看过去,凌冽的眼神似乎在问:给我说清楚!
裴锦茹被吓了一颤,身子不禁缩了缩,“上回我在楼下看见的,因为悠悠的表哥被大嫂的朋友打伤了,悠悠一气之下才打了大嫂一巴掌。”
一听这话,高玉凤就不淡定了,瞪着顾言汐,“原来打伤小海的人是你朋友,小海脑子不正常,你们竟也下得去手,就不怕遭天谴吗?”她越说越生气,伸手去抓顾言汐,被裴锦程拦下了,她气得满脸通红,“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我非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裴震元见场面有些剑拔弩张,站起身幽幽道:“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这样吵也不是个办法,宋太太,你说是不是?”
高玉凤冷哼一声:“受害者是我的女儿和侄儿,老先生自然能心平气和的说话,若是换成老先生的孙儿孙女,老先生是否也会这样无所谓?”
“同为父母心,我理解你,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吵大闹也不是办法,对吗?”
“好,那我们就来好好解决这两件事。”高玉凤似乎嫌坐在沙发上太远,走到餐厅搬了一个餐椅出来,放在裴震元面前。
裴震元拍了拍顾言汐的胳膊,示意她坐下。她和裴锦程一起坐在了裴震元身边。
事先开口的是顾言汐,解释了那天晚上在酒吧的事情。高玉凤冷哼:“你说小海想强奸你,那我问你,他强奸你了吗?”
“他没有,但如果不是赵先生及时出现,那就未必了。”
“既然他没有,那个姓赵的为什么把他打的那么严重?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高玉凤说着,忍不住又要生气了,“就我们家悠悠最傻,还帮你求情放了那个姓赵的,若我早知道那是你的朋友,非让他死在里面不可。”
顾言汐一愣,疑惑的望着她,赵宇修出拘留所是宋文悠求的情?不是裴锦程吗?她一直以为是裴锦程!
裴锦程也颇为震惊,他虽不太了解赵宇修为什么无缘无故被放了,但也没想到会是宋文悠求的情,她为什么要求情?
赵宇修打伤的是她表哥,她为什么要为一个打伤自己表哥的人求情?难道她和那个赵宇修认识?
“我没有让她帮忙,她也没有跟我说过。”顾言汐都不敢让宋文悠知道她和赵宇修认识,哪里还敢让她帮忙。
“是的,不是她让我帮忙的。”一直沉默的宋文悠淡淡说道,“是另外一个人。”
“谁呀?”裴锦茹连忙问。
宋文悠看了顾言汐一眼,那目光意味深长:“我想言汐应该认得,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找他帮忙的。”
顾言汐秀眉拧成一团,赵宇修这件事,她除了跟裴锦程说过,没有跟其他任何人说,怎么还会有其他人知道?
“谁呀,悠悠你快说呀!”裴锦茹催促道。
“池、君、瑞。”宋文悠一字一句咬的十分清楚,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据我所知,你和池君瑞之间,有过一段说不清楚的牵连吧?”
“我没有!”顾言汐立即否认,说完才觉得有些不恰当,补充道,“我没有找过他,我和他……也没有任何牵连。”
“是吗?”宋文悠目光看向裴锦程,笑着道,“锦程知道的呢,你不用担心他会误会。”
裴锦程转头看向顾言汐,她真的去找池君瑞了?
她和池君瑞有过牵连,他知道,他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
宋文悠突然冷笑一声,“池君瑞与赵宇修根本就不认识,他凭什么无缘无故的要去救他,除了受人之托,我真的想不到别的原因。”
“那你为什么要帮池君瑞?”坐在单人沙发上的裴锦怿冷不伶仃问道。
“池君瑞曾经帮过我,我只是还他一个人情罢了,只是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会和言汐有关系,我也没有料到我会控制不住打她一巴掌,我更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报复我。”宋文悠声音很淡很淡,忧伤的表情让人觉得她所说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我没有。”顾言汐大声说,用最响亮的声音证明自己的清白,“你是打了我,但我并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我更没有叫人去打你。”
“不是你吗?为什么打我的那些人,说是你安排的?”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希望你不要胡言乱语。”裴锦程淡淡道。
“证据?打我的人就是证据,需要叫过来你们亲自审问吗?”宋文悠已经没有办法再沉默,被欺负成这个样子,再不反击就只有死路一条,“或者,你觉得是我为了陷害言汐而使用的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