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大雨走进巷子,没走几步,看见不远处,经渊的手下挨家挨户的在敲门。
他走过去,看见经渊站在大雨里,正冷漠的看着这一场搜索,仿佛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怎么样?”他在一侧停下,问。
经渊没有动,“还没消息。”
萧锦州的视线被大雨扰乱,他眯了眯眼,“霍大少呢?”
经渊这才抬了抬下颚,示意他看过去,萧锦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大雨里,男人正在等待着每个人搜索的结果,他四周看着房屋的构造,虽然冷静的沉着脸,却隔了好远都能感觉到,他已然失去了理智。
霍遇城的衣服早已经湿透,突然,他的目光一凛,突然朝着某个方向走去,在某一户人家前停住,他用力的敲门。
大雨的嘈杂声,已经将那叩门声掩埋,他的叩击更猛。
这里每家每户都检查过了,唯有偏角的这一家,手下敲了好久的门,却没有人开。
再连续好几次之后,他彻底没了耐心,踹了几脚,狠狠的一脚将门踢开!
萧锦州一看这情形,立马跑了过去。
院子很小,霍遇城直接穿过院子,敲里屋的门,还是没人应。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有问题!
也顾不得其他,他撞门而入。
屋内,静悄悄的,从一侧的窗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线,他看清正前方的木质楼梯,很破旧,像是有些年月了。
“怎么样?”后面,萧锦州跟上来。
他敛了敛眸,将屋内的情况收入眼底,楼下没人。
不由分说的,他朝着那楼梯迈去,大步跨上了楼。
楼上,有灰尘的味道,许是许久没人住了。
“姜小恋?”霍遇城试探着喊她的名字。
……
姜小恋等了很久,她的脑袋靠在门板上,力气变得虚无,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确定宝宝还在,她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已经听到了大雨的声音,还有一声接一声的雷鸣。
跟一年前的场景,何其相似。
心里是怕的,只是当初是害怕的大声呼救,一遍遍的喊着霍遇城的名字,最后渐渐的变得力竭,而现在……她没有哭没有叫,她在等……
如果时间重来,他会来救她吗?
……
他的声音在窄小的空间里回荡,突然,有一扇门开了。
他一喜的看过去。
女人踩着高跟鞋,从里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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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的速度挺快。”容烟一步步的走向他。
霍遇城双眸冷冷一眯,“姜小恋在哪儿。”
“呵。”容烟不以为然的笑了声,眸光在他脸上停住,“你问我,我就要告诉你?”
“容烟。”他的音色更冷,“你在逼我对你动手?”
容烟冷笑,“难道你一个大男人还准备对我一个女人动手?哦对,你的确动过手。”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是回想那一刻的绝望,勾唇冷冷的笑,“下手可真重,我差一点就一命呜呼了,不过没关系,你也没好到哪里去,看你们俩现在这么的不好,我觉得总算是痛快了些。”
男人冷沉,视线如冰刀一般。
容烟的双唇不由得的颤了颤,她强制的冷静,“别这样看我,你现在动不了我,我马上就要和沈洛结婚了,如果我现在出了事,沈老爷子不会善罢甘休的,沈老爷子一句话,整座S市都要抖一抖,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再问最后一次,姜小恋在哪儿。”
“我也说最后一次,我不知道,你可以自己去找。”
容烟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从楼下上来好几个人,霍遇城指尖一挥,她已经被左右牵制住。
“霍遇城,你干什么?”容烟这才惊了色。
霍遇城紧着眉走了两步,双眸冷冷的逼迫着,“再问一次,姜小恋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
容烟是害怕的,可她还是嘴硬的不肯说,萧锦州早就没了耐心,“你他妈说不说?”
容烟冷然哼笑,“我不说又怎么样?我不信你们敢动我!”
“容烟。”霍遇城抬眸,眸色阴森,“你现在的行为,是违法的,你是律师,我不相信你不懂。”
容烟挣了挣,怒喝那两个人放开,无果后,眸色血红的哼笑,“我当然知道,但你也说了,我是律师,我最会做的是钻法律的空子,霍遇城,你拿我没办法。”
“他妈的。”萧锦州实在受不了这种婊子,脾气上来就恨不得动手,容烟抬着脑袋一点不让,“你动手啊,你今天敢动手,我就告得你坐牢,沈家也不会放过你,你们现在这种行为,我可以告你们!”
萧锦州举起的手握成拳,如果眼前的是个男人,他早就一拳砸上去了,可是,他妈的,眼前的这个是女人!
就算他气得拳头痒痒,可他萧锦州也从来不打女人。
但看着她这一副恶心人的嘴脸,说出来的话真他妈的气人!
“放开我!”容烟挣脱着,朝着两边怒喊。
见没有效果之后,她才狠狠的看向霍遇城,“你最好叫他们放手,不然我说到做到,今天在这里的每个人,都逃不掉!”
霍遇城的耐心到了头,他的眉心渐渐成痕,“这些人可都是玩命的,你如果不老实交代,我不敢保证他们会做什么,你自己想清楚。”
惊愕的睁大眼睛,容烟难以置信的顿了下,“霍遇城,你……”
“我的仁慈是有限的,触犯我的底线,我会做到多残忍,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男人似乎不疾不徐的说着,面色冷峻如冰。
容烟的呼吸瞬间乱了,她知道,霍遇城不是开玩笑的。
“霍遇城,我不信你敢,你如果敢动我,你怎么跟伯母交代?”
“不用跟我交代!”
蓦地,传来上楼梯的声音,容烟大惊失色,看见向兰走上来。
“伯……”
她刚开口,一巴掌已经扇了过来,向兰也是满身雨渍,但优雅冷酷的神色,却让人不寒而栗。
“伯母。”容烟敛了眸,不敢相信。
向兰站在她面前,姿态疏远而冷漠,“姜小恋人呢?”
“伯母……”容烟低了眸,忽而牵动唇畔,“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不知道,跟我无关,她在哪儿,我不知道。”
向兰冷冷的仰头笑,“跟你无关?你电话里说的每一句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还敢狡辩?”
容烟沉默,闭口不说。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向兰眯了眯眼,“霍遇城是男人不动你,我是女人,还是你的长辈,我是不是应该替你爸妈好好的教育教育你?”
容烟一惊,本能的要往后退,却被那两个固在原地,她心里慌张,“伯母,这是我跟霍遇城之间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插手,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
一巴掌又扇过去,向兰指着她警告,“你跟他之间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你不该动我儿媳妇!”
容烟被打懵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奈何动弹不得,又急又怒,“儿媳妇?”
她哈哈的笑,“不就是她有了霍家的孩子吗?不然你会在乎她这个儿媳妇?孩子,我也可以给,为什么我不
行!伯母你明明很喜欢我的,你从小就很喜欢我的,为什么现在要这样对我!”
她的情绪异常激动,甚至有些反常,似乎已经精神极端了,向兰提着呼吸,一字一顿的告诉她,“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不行,因为霍家不需要心术不正的儿媳妇,因为霍遇城他选了什么样的老婆,就是我霍家的儿媳妇!”
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容烟的眼泪滴下来,整张脸的妆容都模糊了,她不愿意相信。
“啊!!!”她大叫一声,哭得凄惨无比。
向兰狠着心,其实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从小那么的聪明讨人喜欢,看着她一步步的变成如今的模样,说不心痛是假的。
她狠着心问容烟,“姜小恋在哪儿?你说出来,重新做人,我可以保证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父母,你好好想想,你爸妈年纪都大了,你爸现在身体又不好,如果知道你做了这种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他会不会很失望?”
“别说了……”
容烟泣不成声,她整个人都瘫倒下来,旁边的两个人在向兰的指示下,松了手,站到一旁去。
“只要你回头,好好的生活,这一切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容烟哭着,眼前模糊得看不清任何,泪珠一大颗一大颗的滴在腿上,“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向兰蹲下来,“你从小就是你爸妈眼中的骄傲,如果知道你变成现在这样,你爸妈会有多失望,你想没想过?”
“别说了!”容烟的情绪似乎已经崩溃了,她抬起头,满脸泪水。
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我一直都不想让他们失望,可是谁在乎过我的感受?从小他们就要求我要是最优秀的,后来家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们对我的要求就越来越高,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也有自己想去追求的东西,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他们的期望,活成他们想要的样子,我那么努力那么拼命的成为一个优秀的律师,我想要逃离那个牢笼有错吗?我只是想要回到那些简单的时候,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