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紧缩,痛的让她无法呼吸。
以前无论墨如枫怎么冷漠,怎么冷酷,她都能够忍受。
可是现在。
他说,要她去死。
为水妖儿陪葬。
呵。
墨如枫。
你的心可真冷啊。
她忽然嘲讽一笑。
“我想你也不用亲手杀我了。”她的声音很轻,眼眸中一片绝望。
墨如枫蹙眉,看向黑玫瑰,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蔓延上心头,“你什么意思?!”
忽然黑玫瑰整个人朝后仰去,昏迷在地,她的嘴里一抹黑血流出嘴角。
“如枫……你永远也不会懂……哈哈哈……墨如枫永远也找不到她了……但是你会永远记住我……记住我……”
墨如枫的眼眸一下子瞪大。
她……她这是做什么?……
这是服毒了?
一下子墨如枫的脑海一片空白。
按着黑玫瑰苍白的脸,仿佛有一根针扎进心脏。
面对过那么多生死的他,这个时候竟有种窒息般的疼痛。
“娇……娇儿……”墨如枫抱起她,眼睛被什么模糊了。
胸口闷的透不过气来。
好疼……好疼……
可惜她听不到了,那一瞬,她的那句话竟是她的最后一句话。
巨大的窒息包裹着墨如枫。
按着黑玫瑰的尸体,他才想起自己在愤怒中说出的话有多可恶!
她之前那么失落的眼神,他从未注意到。
只想着他的妖儿丢了。
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心如刀绞。
他抱起黑玫瑰,猛然打开门朝着外面跑去,他要找医生。
医生一定有办法救她的。
炎刚刚进来,他找遍了这附近,可是都没有水妖儿的踪迹。
刚进屋,便看到墨如枫抱着黑玫瑰冲了出来。
炎蹙眉,感觉有些不对劲,墨如枫看到炎过来,连忙喊道:“炎快去开车,黑玫瑰服毒了!”
炎的反应很快,来不及思考便冲去停车场,开来一辆车。
墨如枫上车后,炎很自觉的什么都没有问,将车开到基地。
将黑玫瑰放在病床上,墨如枫揪起埃姆斯的衣领,“快救她!救不活要你的命!”
埃姆斯原本都打算要去睡觉了,被墨如枫喊出来结果就是这么一出。
只见墨如枫的眼睛都是红的,仿佛一头发怒的野兽。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水妖儿又怎么了,没想到这次的主角换了个人。
怎么会是她?
他根本无法想象,令墨如枫几欲发狂的人,竟然是黑玫瑰。
埃姆斯的眸底掠过一丝复杂,却还是走到床边帮黑玫瑰检查。
时间仿佛安静了。
“她都已经死了几分钟了……你要我怎么救活她?……”
埃姆斯有些无奈的说道,“她服的是卡洛特制的毒药,如果被敌人抓捕或者情况危急吃的毒药,这种毒只需要几秒钟便能令人死亡,根本无药可治。”
“你听到没有,我要你救活她!”墨如枫拎起埃姆斯,愤怒的说着,显得十分不冷静。
“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逼我也没有用……”埃姆斯挣扎着说道。
这个时候他没有一点办法。
当初的水妖儿,还有气,还能救活。
这具尸体要他如何是好?
“她不能死……不能死……她……她还要帮我找妖儿……对……她还要帮我找妖儿的……”
墨如枫喃喃自语,表情怪异,不放开埃姆斯,埃姆斯感觉他快要被掐的窒息了。
炎的眉头紧紧蹙起,没有帮埃姆斯说话,而是看着病床上的黑玫瑰。
忽然他低声的,对黑玫瑰说道,“你没有想到吧……平时对你不冷不热的他,在你死后会变成这样……你会不会有点开心?……”
墨如枫听到炎的话,一下子僵住了。
放开埃姆斯,看向黑玫瑰。
好像她在对自己笑。
其实他从未说过。
这世上有个人和他很像,那个人不是妖儿,而是她。
他们同样的偏执,同样的冷血,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他一直都很信任她,比其他几人都还要信任。
她说对了。
他这辈子,或许会忘记很多事,却一辈子不会忘记她了。
一下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不冷不热……没错,这就是他对她的态度,一直以来,除了水妖儿,他对谁都一样的冷傲。
因为他觉得,在他的心中,只有水妖儿是他的一切,他的世界。
他对水妖儿的偏执,令他冲昏了头脑。
令他痛失了她。
哪怕黑玫瑰再阴险,再恶毒。
终究是一个爱他入骨的女人。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情谊。
却一直把她的情谊当成一文不值的东西踩在脚底,随意碾压糟蹋。
是不是一切,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宝贵。
她若能活过来,他不去责怪她了,不会再冷言冷语了。
她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
娇儿……你离开了我,是不是轻松了?
他灰头丧脸的跪在她的床边,仿佛失去了一切。
“将她好好地安葬……”
胸口如同破了一个大口子,连呼吸都是痛的。
炎低头,看着失去斗志的墨如枫,眼底掠过一丝复杂。
他们几个是一起长大的,可是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这样?
苏杭离开了,妖儿也离开了,现在黑玫瑰走了。
从小的玩伴,伙伴,现在只剩下他,寡妇,还有墨如枫三人了。
真是好冷清呢黑玫瑰,你还真是不够意思,就这样去了。
真没想到,有一日,你会自杀。
你该是受到了多大的伤害,累积了多少痛苦才会这样做。
顿时仿佛有千斤重鼎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你终于可以,不再痛苦了。
若有来世,别再偏执,找个好男人,好好照顾好自己。
第215章:要我帮你吗?
此时塔杰监狱内,苏欣芮也在这个时刻醒了,晚上没怎么睡,在这个地方也不容易睡好。
总是能听到老鼠磨牙,蟑螂爬来爬去的声音,简直原始。
苏欣芮想啊,她以前也在网上看到过那些环境比较好的监狱,里面的环境设施简直好到不行,自己怎么就没这份运气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乔安娜告诉过她,说这里一个星期只允许洗一次澡,还可以乘那个时候去接水用。
她还说可惜她不敢去,因为男女是同一时间沐浴的,男女浴室只隔了一个门。
她说很多这里的女囚犯都是忍了一两个月才去洗一次澡,每次回去都是伤痕累累,有几个就是有去无回了。
苏欣芮得知也是心底一阵吃惊,这里的环境差她知道,却没想到这种制度更是令她不能够接受。
忽然恶趣味的很想知道,如果自己几个月不洗澡会怎么样。
自己都会嫌弃自己吧。
正想着自己该会是如何的囧样,忽然乔安娜从外面走进来,她的头发散乱身上的衣物不能蔽体,脸上身上多处伤痕,一看就能猜测到发生了什么。
苏欣芮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紧皱了起来,这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
走到自己的床边,拿过那件自己来的时候穿着的外套,那件风衣还是干净的,虽然在这种比较炎热的环境下穿这风衣比较蠢,但是至少能够蔽体。
摔破那个之前偷偷藏起来的餐盘,捡起碎片,划割那袖口,虽然不是很整齐,把袖口与分开,变成中长袖,两个多余出来的袖子苏欣芮想着当毛巾用好了,中间分开变成两块布料。
把衣服递给乔安娜,乔安娜神情犹豫,好一会才接过衣服来披上。
不说话,抿着有些干裂的唇,嘴角上还有些血迹,一副略带呆滞的表情。
苏欣芮不是学心理的,对于这类型的病患也无可奈何,在这里有这里的生存状态,她不想死只能服从,不想死只能配合,所以这里的女人命如草芥。
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把那一块布给乔安娜。
她们这类的女人该是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虽然这些过程也许充满了血腥,充满了阴谋,但是绝不是她这样的一副作态。
乔安娜楞了一会神,结果那块布,捂着脸,愣愣的点点头,苏欣芮似乎从她的眸中看到了泪光,想必她这生活的一定很痛苦。
既然缘分让她们两人一间房间,那么就要互相帮助,至少苏欣芮是这么想的,她即使再罪大恶极,也不该受到这样的痛苦。
苏欣芮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到不行,等了许久才有人来送食物。
两个餐盘,苏欣芮却发现这一日的食物比昨日送给乔安娜的食物好了许多。
不再是干巴巴的干粮,几片面包甚至还有一篇火腿,虽然还是干巴巴的,却至少能够入口。
苏欣芮觉得很神奇,乔安娜看苏欣芮的表情更是怪异。
没有筷子,没有叉子,只是用手,她拿过一个盘子又把另一碟递给乔安娜,乔安娜看着苏欣芮的表情有些怪异,那双碧蓝的双眸中掠过一丝异样。
像是几天没吃饭一样,将食物一股脑塞到嘴里,生怕别人抢走似的。
苏欣芮从未体验过这种生活,她却在这待了两个月了。
苏欣芮也拿起面包吃了起来,吃相优雅。
斯文的吃完两块面包和一片火腿,才觉得勉强饱腹,思考了一会之后的计划。
她的脑海里回顾了一下昨日乔安娜和自己所说的大致情况,抿着唇想了许久踩着榻边沿踮起脚,望向窗外。
窗外便是塔杰监狱的前院,一片很宽广的广场,以及很高很高的墙,布满了电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