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修好笑。
也就雷霆能做出这事了。
“估计雷老爷子,担心你出事”,修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动着说。
“呵呵,随他吧,人老了就喜欢胡思乱想,修,我找你,有事要说”,冷暖突然语气认真,如今安全的地方,也只有他的房间了。
修正了脸色,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少夫人有事吩咐便是,修一定万死不辞”
冷暖蹙眉。
“你尽力就好,不要动不动就拿性命发誓”
“属下知道了”,修有些羞赧的开口。
身子有些不自在的朝后面挪挪,冷暖视而未见,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这几日,我要你暗中去摸清,瑞尔·克里夫的行程,什么时间去哪里,什么时间在做什么,然后汇报给我”
修抬头,看向坐在阴影出的那个人。
“这件事,只能你一个人去做,不能告诉任何人,也要背着本家的人”。
话落,冷暖站起身,来到来到了窗前,外面,有巡逻的侍卫走来走去。
修有些挣扎,冷暖的话语再次传来,“如果你觉得背叛了你的主子,你可以不去做”。
修不明白冷暖为何这么做,他有怀疑是对的,她不可能解释给他听,只能让他自己选择。
屋内沉默了一阵,修重重的垂下头,有些哽咽的身音,“少夫人,无论您做什么,我都支持您,只不过在我离开的时候,您要听医生的叮嘱”。
他相信冷暖,她这么做,自然有她自己的理由。
“我会的,时间紧急,修,我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你可以利用自己的势力,但是,要保密”。
专属于女子的清清冷冷,声音融合在这夜色中。
修永远都忘不了,就在这样的一个夜晚,眼前这个绝色倾城的女孩,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
在那晚之后,修便离开了。
而冷暖看似安定的在别墅中住下,有空的时候,还陪着冷叔修葺花草。
冷叔几度开口,想要询问她接下来怎么办,想问修去哪里了。
可是看着女孩淡笑无常的脸,冷叔还是摇摇头将话语咽下。
罢了,他又何苦在伤口上撒盐。
她不说,他们便不问,这已经成为了冷暖与她手下达成的一种无言的默契。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修没有回来。
冷暖眯着双眸,盯着对面遥遥可见的灯火辉煌,那里,有一处正是克里夫家族。
难道修出了什么意外,冷暖心中有些不安。
“大小姐,将这杯牛奶喝了吧”,身后的女仆端着托盘,小心翼翼的开口。
“放在那里吧”。
仆人退了出去。
冷暖回身,刚握起被子,空气突然传来一阵波动,咔嚓!
杯子掉在地上,同时,噗通一声,一个人影滚了进来!
“大小姐!”,门外有人听见动静,惊呼。
“无事!先不要进来”,冷暖看清了来人,对外面的人安抚道。
修捂着一只手臂,半跪在地上,指缝间有血迹流出。
“这是怎么回事?”,冷暖没有顾及地上的一片狼藉,看着修受伤的手臂询问道。
“一时失察,被发现了,不过少夫人放心,我已经甩开了他们”,修的语气懊恼。
是他低估了瑞尔·克里夫背地里的势力。
冷暖抬脚离开,去取备用的医药箱,再度走回来,少女将药水与纱布递给了修。
“先去去沙发那里处理吧,一会再说”。
话落,冷暖推门走了出去,修突然回来,还受了伤,若是冷叔知道,肯定会胡思乱想。
将门口的仆人支了下去,冷暖去修的房间,拿了一件他的外套,想着能遮挡一下伤口。
同时,也将屋内的窃听器,换到了另一个没人居住的房间。
异能不在,身手还是在的。
再回来,修已经自己处理好了伤口,看的出来,这些事对他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
“说吧”,将衣服扔给他,冷暖优雅的坐在对面。
修将怀中的一个小本子拿了出来。
“这里面便是这些天,我记录的瑞尔·克里夫的行程,除了第一天是从侍卫口中打听到的,其余都是我亲自跟踪的,”。
修低头说。
“他没有发现?”,冷暖疑惑,将本子拿了过来。
并没有急着打开。
“前几天应该没有,不过这两日,我经常受到埋伏,估计是察觉了,但他们不确定是哪方人手,毕竟,克里夫是黑道的龙头,对手并不少”。
修分析着说。
冷暖看着修无碍,垂眸将实现落在这个小本子上,指尖一转,轻轻的翻开。
“他倒是比国家元首还忙啊”,上面密密麻麻的地点,行程,冷暖嘲笑一声。
“那个人现在的确是变了,据说,现在克里夫家族的大权有七层掌握在他的手上”,修根据自己得来的消息回报。
一个私生子混到如今这个位置,也是一代成功的典范。
“有什么可疑之处?”,冷暖翻看着那些每天都不同的行程,微微蹙眉。
修摇摇头。
这些人都是人精,即使你知道他的行程,也堵不到他的人,何况这些行程,有一半是虚张声势。
“倒是没发现他有替身,我开始是混进了克里夫家族的保卫队里,他们私下叫他二少爷,因为他上面还有一个嫡出的哥哥,另外,现在克里夫家族的掌权人是他叔父,也有两个儿子,只不过,不怎么得宠,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喜欢自己的这位侄子,也有些奇怪”,修摇摇头,这是他很早就知道的事。
“这里面的记录,多半是假的,只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冷暖看着上面的信息,突然笑着说。
奇怪?
对于修的这种大智若愚,冷暖无力摇摇头。
“他每日有一个必去的地方,虽然你没有标记,但是这些位置的共同点,都可以从一个地方出发”。
冷暖将小本子合上,肯定的说。
而且,以她对他的了解,瑞尔·克里夫是一个极会享受的人,怎么会把自己忙成一个陀螺?
“我知道了”,修垂首,紧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冷暖猜的不错,这个地点正是f国香榭里兰大街的一个酒庄。
瑞尔·克里夫私有的房产,也是他最喜欢居住的一个地方。
这是个私人的酒庄,对外接待客人是需要预定的,其他时间,皆朱门紧闭。
瑞尔·克里夫近日的心情并不好,或许说,他很惆怅,夜暮的事情,荀·肯尼斯处理的很周密,上流社会没有一丝留言传出。
可再密不透风,还是没有避过时刻观察他动向的对手,这也解释了,无论那个男人做什么,老太爷都没有追究,反而纵容的姿态。
啪,旋转着手中的火石,男人的眉宇深深蹙起。
他不知道这种烦躁感,由何而来,是因为少了一个能和他并肩的对手,还是因为担忧那个少女的遭遇。
冷暖。
“主子,得来消息,那个刺客逃了”,管家白色的手套扶在胸前,对着坐着的那个人,行了一礼。
“查到了吗”,男人磁性的身音有些消沉,带着漫不经心。
管家微微俯身,再次说道:“目前还没有查出来,究竟是何方人士,不过有本事混入我们教中的,应该不是泛泛之辈”。
“有消息来汇报”,瑞尔·克里夫并没有在意,想杀他的人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个两个的。
管家要退门而去,男人眯眼,突然出口询问,“可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话语有些停顿,但是管家会听懂的。
“据说去了国雷家,因为您之前说,不用再关注她的行踪,所以,近日,属下并不清楚”。
本以为自家主子良心发现了,没想到,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悔。
管家心里叹气,走了出去。
将手中的火石扔在桌上,男人重重的靠在椅背上,闭目,两张脸在眼前晃荡着。
夜·肯尼斯那个男人是第一个让他觉得刺眼之人,无论是出身还是自身,永远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视。
就像天生的仇人,那个男人有多耀眼,他便有多讨厌。
可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离开了,他多少是有些失落的。
而冷暖,他说不清楚对那个女孩的心思,只知道,每一次出格的举动,都是在发自他的内心渴望。
说爱,谈不上,说喜欢,又有些肤浅。
一个刚刚失去丈夫的女孩子,他这么惦记,是不是有些太不人道了?
男人看着火石映射出来的脸,薄唇嘲讽而勾。
*
“少夫人,您不可以去!”,房间里,修不顾主仆之别,伸手拉住了一身夜行衣的冷暖。
冷暖抿唇,不悦的瞪着修!
“你想将他们都吵来是吧?”,这语气带着薄薄的凉意。
修不松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少夫人,对不起!我不能让您去,无论什么原因,您肚子里还有小主子,异能也不在,您知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周围,都是一群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修早就知道冷暖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