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啊!”。
她的夜不会死,他昨天还说过,他很好,她以为,他起码会多些日子,让她想到更好的办法来救他!
可是,为什么,不给她机会。
修闭上了双眼,他的主子离开了,他更难过,可是,他不能看冷暖这个样子!
“少夫人!请您冷静!”。
“出去”,冷暖终于松开了抓着夜暮的手,对着修,淡淡的吐出这两个字。
修叹气,隐下眼睛里要涌出的泪水,走了出去。
或许,他们都需要冷静。
“呵,你怎么这么不守信用呢”
“我已经让所有人在暗中想办法了,你的灵魂还没有找到,你怎么能离开”
“夜,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守住你”。
没有在那样剧烈的摇晃,冷暖放轻了动作,手指在男人苍白俊美的脸上划过。
留恋而深情。
有的人,在的时候你不会多么的留意,但是,一旦离开,你就会觉得,什么叫天崩地裂。
夜暮走了,冷暖的世界坍塌了。
她不会思考,不知做什么!
走过的每一个脚印,都有那个男人的影子。
卧室,客厅,花园,广场。
那个男人,早已经深深的植入她的灵魂。
连呼吸都是思念的痛。
夜暮是被荀·肯尼斯带走的,就在那日,她精神崩溃到昏迷的时候。
据说荀·肯尼斯带着一行白大褂的人,将人带走了。
对面没有公布任何信息。
肯尼斯家族的本家。
主宅的门口,跪着一位少女,正直晌午,太阳灼热而毒辣。
女孩身着黑色的衣裙,挺直的脊背已经被汗水打透,苍白如纸的脸,有豆大的汗珠滑落。
主宅的仆人都知道,这个女孩就是夜少爷的未婚妻,也是刚刚结婚的妻子。
冷暖。
夜少爷几日前离世,这个女孩因为昏迷并没有看到最后一面,所以日日跪在这里,求老太爷让她见夜少爷。
所有人都觉得疯了,因为夜少爷已经不在了,不知道她还固执个什么劲。
并且,每日,这个女孩都会跪到凌晨,然后回去休息,第二天天刚亮,又会继续来跪。
今天,整整一周。
“回去吧,少夫人,老太爷说了,即使您跪到死,夜少爷也不会回来了”。
吴婶不忍心的劝着冷暖说,她不忍心这么年轻的女孩子,这么糟践自己。
短短几日,这个孩子瘦的就剩一把骨头架子,没有一点血色。
偏偏,老太爷还把夜少爷的死归咎到冷暖的头上,一眼都不肯见。
冷暖摇摇头,抿唇没有说话,额上豆大的汗珠滑落,模糊了那一双幽黑的瞳孔。
唉,吴婶叹气,摇摇头离开了。
当主子的都固执的很,她们又能做什么,如果夜少爷能看见的话,恐怕一定会心疼的活过来吧。
水泥台阶上,被太阳灼烧的滚烫,不知冷暖是不是故意的,赤裸的膝盖跪在地上,已经氤氲出两片血迹。
没人知道她究竟在坚持着什么,已经不会活过来的人,即使她跪到死,又改变的了什么。
冷暖也不知道,她曾查过所有书籍,也让冷叔和暗夜在暗中寻找方法。
可是,没有用!
那个男人还是离开了!
她愧疚,她心痛,也抵不过她的绝望!
她在赎罪!
她想陪他一起!
说好的上天入地,说好的不离不弃!
吧嗒,吧嗒!
豆大的液体掉落在地上,很快又被蒸发,谁也分不清,那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
夜,等等我。
------题外话------
卡到了这里,呃,弱弱的说一句,偶是亲妈…
☆、第一百五十九章 顽强的生命
廊柱的后面,缓缓走出两抹人影。
一人如君降临,一人黑袍裹身。
在如此灼热的阳光下,遮掩的一丝不露,如同一个活在影子里的人。
“好固执的丫头啊”,为首的男人,突然放慢了脚步,流转的眼梢瞥了一眼身后之人。
“圣主,您想说什么”,裹得一丝不露的脸,有清冷的声音传出。
呵呵,男人优雅的笑笑,似乎在感叹一样,“我的那位好侄儿,眼光倒是不错”
“··”
身后的人脚步顿在那里,黑色的衣摆摇曳,唯一可以窥见的一双眼瞳,眸光浅浅。
“怎么,不说话?”,圣·肯尼斯似乎觉得对方有些异样,忍不住回头看了对方一眼。
眸光审视。
“属下无话可说”,声音清清冷冷,无欲无求。
呵呵,圣·肯尼斯低笑。
可是下一句话,却让对方失重了呼吸。
“再这样下去,她的腿可就保不住了”,当然,保不住的还会有另一样东西。
那人没有动,他们本是来见老太爷的,只不过那抹崛强的身影挡在那里,让人没有办法无视。
起码,他做不到。
圣·肯尼斯摇摇头,径自的朝前走去,几乎可以预见,那张黑面之后狰狞而纠结的表情。
正午的太阳很毒,没有人喜欢这个时间出行,就连花园里的仆人,都忍不住蹲在阴凉之下。
明晃晃的光,一双纠结而心痛的浅浅瞳孔,就那样直直的凝视着那抹单薄的身影。
那个女孩,永远都是那么的倔强而决绝。
汗水已经把衣衫浸透!
那傲然挺直的脊背开始打晃,摇摇欲坠下,少女已经氤红的膝盖上,有道道的血迹流淌···
最后噗通一声,晕倒在滚烫的水泥地上!
“暖暖”
“天哪!少夫人!快来人啊!”,吴婶一声高呼掩盖了男人发颤的清冷,仆人很快的跑了过来。
众人惊恐,只见少女血肉模糊的膝盖上,已经有大片的血迹流了出来,女孩得墨发遮挡的半张脸,苍白如纸,唇干枯无血色!
“快去禀报老太爷,少夫人可能”,流产二字,吴婶咬咬牙,没有说出来。
“好好,快”,几个女仆害怕的抖了一下,便要朝屋子里跑去。
此时情况紧急,她们也顾不得刚进去的圣家主了。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之时,一道冷气扫过,黑袍拖地,看不清脸的男人一把抱起地上毫无生气的少女。
“人我先带走了,如实禀报即可”,话落,众人只觉得黑影一闪,刚刚还在眼前的两人,瞬间消失不见。
吴婶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人离去的方向,随后视线又留在地上的血迹上,有些心痛的说。
“去禀报吧,再把这里清理了”。
那人是圣家主带来的,她没权利过问,只希望少夫人,能够顺利的熬过这一关。
屋内,有仆人去向荀·肯尼斯汇报了情况。
“老太爷,少夫人晕倒了,并且,有些,有些像小产的征兆,被,被圣家主带来的那个人抱走了”。
在上座两人的低气压下,仆人颤颤巍巍的说完了整件事情。
话落,一直面无表情的荀·肯尼斯倒是惊了一下,看着那个低头的仆人,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老太爷,圣家主”,仆人行了个礼,脚步迅速的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两人,圣·肯尼斯悠然的坐在椅子上,深碧的眸光没有一丝波动。
荀·肯尼斯眯眼,一掌拍在桌子上,压低着怒意说:“夜小子是你的侄子!他不在了,你就这个反应?!”。
男人将手中的茶盏推到桌上,似笑非笑的说,“老爷子,您这话着实好笑,阿夜又不是我害的,他父亲都没什么反应,难道我还要哭一个?”
砰!
“圣!你别以为过去那些事我不知道!我还没老糊涂!”,荀·肯尼斯又一掌拍在桌子上,横眉冷对!
圣·肯尼斯挑挑眉,转动着手上那枚独有的扳指,房间里,沉默了几秒。
男人忽又笑道,“老爷子,您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刚刚仆人已经说了,您的重孙子,可能··没了”。
嗤!
荀·肯尼斯收敛了眉峰,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如果真那么脆弱,也不配做肯尼斯家族的子孙!”
“呵,您倒是不怕绝后,不,也对,我还有一位小侄子呢”,圣·肯尼斯句句暗讽。
“行了,你也不用阴阳怪气的,那个孩子,我从没考虑过”。
这一句话,算是解了对方的疑惑。
“是你,让人带走那个丫头的?”,说完,荀·肯尼斯又看向了对面的人。
他这个儿子,心思是越来越沉了。
圣·肯尼斯吹了吹茶盏里的叶子,没有喝,也没有回答。
反而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打算怎么处理阿夜这件事?”。
人已经不在了,这事又有何好隐瞒的?
“不用你管”,荀·肯尼斯老脸一抽,冷漠的拒绝。
“呵,行,我不管,但那个女孩你打算怎么办?这婚事,是您亲自操办的吧”,圣·肯尼斯从来不是多事之人,甚至说,对于老爷子做的事,他几本都不问。
今天前来,实在是因为这些天的事情,让他这个家主都看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