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 (猫爷)

“哪那么啰嗦？”他不耐烦吼我：“叫你跳，你就跳！”
九妹朝我使了个颜色，率先站上台：“没事。这个简单。我教你。”
她瞬间脱的就只剩下内衣，窈窕的身姿在钢管上摆出各种姿势。
不得不说她很会跳。将女性的柔美与性感展现的淋漓尽致，看的底下一群男人眼睛都直了。
“你也去啊！”客人吹着轻浮的口哨，迫不及待的喝了口酒。领带也被扯开，眼里泛着野兽一样的光芒。
我虽然不喜欢搔首弄姿去取悦男人。可眼下客人看着不好对付。我只好咬牙去学。可我今天穿的是雪纺布料。太滑了，尝试了好几次都没爬上去。
“你怎么这么笨啊？”客人看不下去，抓着我的小腿。要将我裙子扯下来。
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我就忍不住蹙眉，一边拽着裙子一边想客人求饶：“老板，要不我们换个游戏吧，我陪你喝酒怎么样？要不然用嘴叼水果喂你。”
“叼什么水果，你就不知道来点新鲜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伎俩少在老子面前搬弄，你看看她们跳着的多好啊，你穿那么多，我看个毛啊！”客人不买账，上台来刺啦一下将我裙子撕下来：“哪有穿衣服跳钢管舞的，把里面的全脱掉。你们也一样。”
看着大家解开内衣，我一下就慌了，当着这么多人脱衣服，那还不如挖条地缝让我钻进去，我四下张望，岚姐还没来，昏暗的灯光下，我一边扭着小蛮腰，一边下意识地朝五爷投去求救的目光，硬着头皮吸引他的注意力：“五爷，要不我陪你去外面玩玩吧？”
那天他既然救了我一次，今天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五爷抬头瞥了我一眼，神色冷静平常，只是我看到他的眉头轻蹙了一下。
我见有苗头，匆匆下了台子，坐在他大腿上，纤手从他的手背一路滑到他耳畔，要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我觉得我应该没有胆子在他面前这么放肆，娇艳的红唇凑到他耳边，急急地说道：“岚姐救场子去了，你再帮我一次。”
昏暗的灯光下，他看我的眼神流露出轻蔑：“既然出来卖，何必端着架子。你这样你挣不到钱的。”
我身子一僵，被他讽刺毫无还击之力，心在一点点往下沉，不知如何是好
“就这一次，我求求你。”
五爷低声笑道：“上次的事情，还不够把你捧红吗？”
上次？我楞了会，很快反应他是什么意思，脱口而出：“我不是那种人，你误会我了。”
“那你是哪种人？”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嘴角向上扬起，似乎是有些期待着我的回答。
哪种人？
是啊，我是哪种人？穿着婊/子外衣的良家少女？
我被问的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像他证明，有一刻，我真恨不得将自己的故事说出来，冲动的想让他知道我跟台上那些为了钱脱衣服的女人不一样，可我不能，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所有解释的冲动，曾经不容侵犯的自尊心饱受煎熬。
包间的气氛一下子高涨起来，客人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而我的心却在渐渐下沉……
见五爷没搭理我，客人将我拽到台上，压低声音在我耳边猥琐的说道：”你怎么还不脱？是不是要我亲自动手啊？”
还不等我回答，就已经将我上衣撕开。
我惊呼出声，拼命的抓着残缺的衣服，抬头望着五爷，他却像是没看见似得。
我有点害怕，“我真不会，要不让我让岚姐给你找几个跳的好的吧。”
“哪那么多废话！”客人双手一用力，雪纺衣服刺啦一下从我身上被拽下来：“都是出来卖的，装什么纯情啊？”


第十二章跟我出去

我挣扎了几次，奈何他力气太大了，根本逃不开。只好说道：“大爷。我不是陪睡的……我把姐妹叫过来伺候你吧。”
客人烦躁的摆了摆手，说话间有些醉意：“老子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啊！”
我护着自己的内衣，不知道说了多少求饶的话，客人还不愿意放手。
脑子一翁。拉拉扯扯之际。也不知道怎么的，叭的一声响后。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看着我，我右手高举，手掌心发麻。客人歪着脸，连我都愣住了……
客人的脸色青的吓人。扬手就要落下。我吓的赶紧闭上眼睛。
完了……
这下完了……
我又得罪客人了。
还是这么变态加暴力的男人……
岚姐肯定要扣我工资。客人又要砸包间了。
不论哪一种，我都没好日子过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降临。我胆战心惊的眯开眼，就看到五爷抓住客人的手，背朝我，声音清冷地跟客人说着：“出来玩玩儿而已，何必动真。”
五爷再次的出手，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我刚刚那么下贱的去求他，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现在却从客人手下救我，我不知道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看他拉着客人坐下，包间很吵，我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客人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搂着新来的姑娘，跟五爷笑着碰杯，剑拔弩张的气氛刹那间消退。
我战战兢兢的坐到五爷身边，小声的说道：“谢谢你。”
五爷上下打量我一眼，又看看了四周，将自己的西服脱下来给我：“跟我出去。”
“恩……”我接过西服，低着头跟他出了包间，虽然不知道去哪，可总比呆在这里强百倍。
他走的很快，我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路过窗口的时候，岚姐正在柜台清算三楼砸坏东西的损失，五爷拍了怕桌面跟她说：“岚姐，倩倩我带走了。”
岚姐啊了一声，立即说道：“你们玩的开心哈！”
五爷转身的时候，岚姐难掩激动的心情，朝我做出加油的动作，示意我一举拿下五爷。
我赶紧低下头，假装没看见，小心翼翼的跟他上了车。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我谨慎的关好门，侧头看他开车的样子，想要跟他说话，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犹豫了半天，才发现我们之间根本没有适当的话题，只好将视线投注在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建筑物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感觉五爷高高在上，跟我之间有着天与地的距离，我只能用仰视的角度看他，之前岚姐跟我说，要我拿下五爷，此刻想起来，真的有些过于自负与愚蠢了。
更何况，这样的男人，我一个风月场所的，能拿得下？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就停在了江边，他解开安全带，扭头看着我，他的脸轮廓分明，下巴处有星星点点的胡渣，充满了男人味儿，我呆了片刻，便听他说：“还不下去。”
“哦哦……”我愣了一下，赶紧解开安全带，从包间出来到现在，我还蒙着，听他这么说，我匆匆下了车。
我跟在他旁边，心里忍不住嘀咕，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次救是一时兴起，两次还救就不只是那么简单了吧。
难不成是看上我了？我被这个大胆的想法惊到了，随即又摇头否定，如果看上我了，来江边干什么？不应该是去宾馆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五爷停了下来，我望着他的后背，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一方面，对这个男人，我是惧怕的，另一方面，我的心底是有些悸动的，可我知道，这不是我能奢望的。


第十三章考虑清楚再来找我

五爷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递到我面前：“这是外出的钱，你回去吧。”
我知道五爷只是纯粹的帮我解了围。所以我也很客气的没有拒绝。伸手接过了他给的钱，反正这钱。我还是要交给岚姐的。
“等等！”
在他准备打响车子的时候。我冲上去，站在窗口，跟他说了句谢谢。
五爷的神情明显一愣。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说。
“谢我什么？这是你应得的。”
“谢谢你救我。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已经被……”
五爷的神色依旧清冷。但言语中却多了一丝冷：“既然做这行，迟早要拿身体去换钱，不如趁年纪多赚点。你还真打算靠着跟我扯上关系，在这圈子里飞黄腾达？”
我被他讽刺的心中一冷。手里的钱像烫手的山芋。
是啊……在他看来。我虽然是女人。确是别人嘴里最不堪启齿的身份，人们总说婊/子无情，戏子无意。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不是无情，而是对某些东西望而却步，久而之久，随波逐流，忘却了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想让他觉得我与那些人无异，可眼下却没有证明自己的能力。
我望着自己的脚尖，连解释的欲/望都在一点点的散失，自尊心饱受煎熬。
“我没指望借助你达到什么地位。”
“我两次来，你都闹出这么大动静，别告诉我是偶然。”
我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愣了，心里好像被人揪了一把，疼痛难忍，我极力让自己显得很平静，可我看他的眼睛却出卖了我自己，硬着嗓子问道：“你以为这是我设计好的？”
“做这行还有这么深心机的，也是少见，要是在一般公司的话，我相信你能闯出一番成绩来，可惜你用错了地方。”五爷将钥匙插进去，打响油门。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难受极了。
有那么一秒钟，我的故事都到了我嘴边，就差说出来，我也曾是他所想的那样，每天怀揣着憧憬，踏踏实实的完成工作，奈何命运弄人，我逼不得已才沦落风尘，可冲动过去，我沉默了。做这行的，哪个不是有情况，我说出来又怎么样，我除了获得他怜悯的眼神，还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