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精心策划了这么一场好戏,当然不会是那么伟大无私的为了促成乔婉婉和钟守衡,也不是刻意去针对卓修,不过就是想让卓老爷子与钟家反目,让沈眉失去一只臂膀而已。
计划没有出现意外与脱轨,如今,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精巧的安排、缜密的计划,没有任何纰漏,连他,都不得不承认,她想出的这个办法,多么天衣无缝。
听着她一字一句的把话说完,钟守衡脸上倒是没什么情绪,很是平静,唇角含着一抹淡笑。
眸光,落定在她身上,带着几分令人考究的探寻。
季子期察觉到来自他那边的视线,如刺在背,盯得她浑身不自在,而且有越来越烈的趋势。
被他这样注视着,她终于忍不下去,唇角勾起的弧度微僵,黛眉蹙起,泻出一股郁结,但是目光,却是始终如一日的撩人,嗓音亦然:“钟先生这么看我……是因为我长得太漂亮了吗?”
被他骂脸皮厚习惯了,她倒是不介意再多一次。
只是,出乎意料的,他这次却没有如她所料,而是点了点头,承认了她的话,“确实。”
确实。
他没有说谎。
这个女人,的确是好看的过分。
好看的,甚至都不像是一张天生的脸,而是经过了数次手术,人工打造出来的一张脸。
说着,他微微倾身,拉近了与她之间的距离,凑在她耳畔,似笑非笑道:“季小姐长得这么漂亮,都让人怀疑这张脸是不是整出来的了。”
听着,像是在夸赞她漂亮。
只是,她又如何听不出他的言外之音,无非就是在怀疑她是不是整过容。
呵,是啊,她的确是整过容。
烧伤度达到百分之八十,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那张脸,又怎么可能还会完好无损。
昏迷了三个月,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她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那张脸,当时的心情?
四个字概括:生不如死。
浑身上下,布满了伤疤,就连脸上,都不例外。
说什么鬼可怕,那个时候,她觉得鬼和自己的那张脸比起来,哪里还能算得上是“可怕”二字。
连她自己看到,都觉得惊悚、恶心。
不是没有过死的念头,家破人亡,她重伤至此,哪里还能有一点生的信念。
有一次,试图自杀,割断了手腕上的动脉,血流了满床,却在剩下一口气的时候,被方天铭发现,又将一个本来就该死的人生生的从地狱边缘拉了回来。
那一次,他动手打了她。
那一次,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她。
苏醒之后的日子,她每一分每一秒都生不如死,心里所有的怨气所有的愤恨所有的痛苦无处发泄,憋的她有种疯掉的感觉,百般无奈,她只好冲他发火。
方天铭,什么样的人她清楚,他那样的男人,哪里容得下别人一再的挑衅,她那时候,真恨不得自己激怒他,让他亲手了结了她的生命。
可是无论她怎么冲他发火,他却始终都没有对她动怒,只是陪在她身边,找人治她,救她,直到她试图自杀,他终于动了怒,甩了她一巴掌。
一句话,让她堕|落的念头瞬间苏醒。
他说:“如果你想让你的仇人继续逍遥自在的活着,那你尽管去死,我不会再拦着你!”
☆、第122章 多爱一个你,没什么的
醍醐灌顶。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那时候,她不由苦笑,如果她就那么死了,她身上背负着的那么多条人命,该由谁来负责?
血海深仇,不让沈眉和钟凌锐付出该付的代价,她又怎么让父母安心?
于是,凭借着仇恨支撑着身体的最后一点体能,凭借着想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信念,她活了下来。
不知道挨了多少刀,不知道受了多少痛,她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把当初的那些疤痕全部掩饰了起来。
季子期抬眸,看了他一眼,幽幽说道:“钟先生还是收收自己现在这副姿态吧,你知道的,我对男人一向没什么抵抗力。”
他本就生的妖艳,不动声色的时候这种气质就足以让人沦陷,更何况,是他在有心的情况下释放这种诱|惑。
说不让人心动,是假的。
“是吗?”两个字,以反问的形式呈现出来,男人无声的叹息,压低了语气柔柔的说:“可我怎么觉得……你对我的抵抗力极大?”
他说话时的姿态,温和柔爱,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看着情|人,暧|昧横生。
甚至,连向来清醒理智的她,都涌现了这种错觉。
季子期忍不住暗忖,这男人调|情的资本,不用真是可惜了。
“为什么这么觉得?”她问了句,脸上柔和的表情,淡的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存在感。
看着她脸上柔和的线条,钟守衡有一瞬间的出神。
那一刻,他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艰难而又飞速,一瞬间,他移不开目光。
“原因,你不是亲口说过吗。”他笑了下,心头潺潺流过不知名的情愫,“季小姐不是早就对小锐‘一往情深’了吗?”
刻意咬重了“一往情深”四个字,扰乱了她的感觉,让她听不出这是几个意思。
一往情深。
呵,的确是一往情深过的。
钟凌锐,她是真的爱过他,爱了他那么多年,爱了整整一个曾经。
可是时间却硬是将她的爱给毁的面目全非,现实就像是一把刀刃,切割下去的伤口永远不是整齐干脆的,总是让她血肉模糊连筋带骨。
有发丝垂落下来,她伸手将之勾在耳后,慵懒笑道:“他一个人怎么够,我这颗心,大得很,再装十个男人都没问题。”
钟守衡:“……”
她朝着他眨眨眼睛,似调侃似认真:“所以,多爱一个你,没什么的。“
语气那叫一个自然。
“呵……”男人低笑出声,瞳孔幽深的像一条没有尽头的无底洞,他望定她的目光,“季小姐真多情。”
季子期刚想开口,手机铃声却在她出声之前蓦然响起,正好打断了这个话题,她拿出手机看了看,跟他说了下,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季子期!”向助理那边炸毛了,“你他妈跑到国外去吃饭了?”
那吼声当真可以称得上是“震耳欲聋”,季子期动了动手,拉开了手机与自己左耳的距离,低声道:“刚才有点事情,现在解决了,接着就回去了。”
她这声音虽然说不上有多么多么严肃,倒也不是开玩笑,略显认真,向峰提高了警觉性,“你在外面?”
“嗯。”
他更不放心,问:“没事吧?”
“没事。”她低声回句,“马上就回去了。”
“注意安全。”
“知道了。”她轻笑起来,“向同学,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电话那边的人,怔楞了一秒,一秒过后,传出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吼声:“滚——!”
随即,信号被切断。
她收了手机,踱步走回去,跟他打声招呼:“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男人剑眉微蹙,“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扔下两个字,转了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决绝的身影,决定了她不用他送,没有一点欲擒故纵的意思。
钟守衡在病房门口站定,看着她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之内的身影,若有所思。
不知道是不是出了错觉,他总觉得,有的时候,她太安静了。
安静的,就好像连灵魂也抽离出身体一样。
*****
华灯初上,夜凉如水。
博乐。
西城最大的台球场之一。
这家台球厅规模不小,好几百张台球案子,里面烟气缭绕,每张台球案子几乎都有人在打台球。
唐言则与向峰站在对立面,他站定在球桌前,微微俯身,动了动球杆,打出一个标准的白球。
他们打的是最普通的八球局,所以难度不是很大,双方看谁先进球,然后挑选彩球或色球作为自己的击打球。
一局之中,谁先打到黑八进袋,就算赢得胜利,相比花式九球与斯诺克来说,这是最简单的玩法。
这次击球,准确度很高,一下子打进了两颗彩球,瞬间,唐言则的局面大好起来。
季子期坐在一旁,观察着这边台上的局势,唐言则的这次击打虽然漂亮,可是却力道不足,打偏了,使两颗彩球不规则的贴在库边上。
若是不能解决这两颗球的问题,根本谈不上一杆清台。
抬眸,朝着明显得意起来的人看过去,冷声提醒道:“比赛还早呢,别那么得意。”
唐言则撇了撇嘴,对她说的话,不以为然。
一会儿的工夫,就连进了三颗彩球,只留下贴在库边的这两颗。
两颗球紧紧的缠在一起,十分的不好处理。
无奈之下,唐言则选择了一杆防守。
轻巧的推了下球杆,试图用白球将两颗彩球轻轻的分开。
因为用力巧妙的原因,白球紧紧的贴在了库边,只是前面还挡着一个彩球,不利于他出杆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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