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在眼神真的能够杀人的情况下。
“季子期,你最好点到为止!”苏蔓的语气近乎低吼,“我是看在天铭的面子上才对你一再隐忍,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他……”季子期喃喃开口,眸底氤氲上一层朦胧的雾气,但是却又转瞬消失,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出现了什么幻觉一般,轻声细语的问:“在意你吗?”
苏蔓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终于多了几分底气,以为季子期终于认清楚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没资格也没立场跟她这样说话,就连那与生俱来便比她略逊一筹的底气,都渐渐的高了起来。
“我从十二年前就在他身边,陪了他整整十二年,十二年的时间,你说,他在意我吗?”苏蔓深吸了口气,质问道。
她毕竟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如果回答“在意”,季子期肯定不会相信,但是如果她反过来将这个问题丢给她,她绝对会茫然。
十二年……
的确,十二年的时光并不短暂,即便从一开始就是陌生人,十二年的不离不弃,也会将感情铸造到最深。
只是,呵……
这个世界上,就算所有人都能在十二年的漫漫光阴中对一个人产生感情,那么方天铭,也会是那唯一的一个例外的。
季子期浅浅的笑起来,笑容突兀苍白,就像是离了枝叶的花瓣一样,迅速枯萎,不再那么璀璨,芬芳四处飘散,隐约带着一丝朦胧,渐渐的弥漫着,融进了夜色。
“既然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顿了顿,方才继续开口,“那……这十二年中,你们做过没有?”
季子期唇角的笑有些玩味,眸底倏地闪过一抹光亮,戏谑的姿态极其惹人遐想,话语间更是充斥着暧|昧,想不让人想入非非都难。
“季子期,你……”苏蔓闻言,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出身并非上流世界,但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也算得上是书香世家,向来严于律己,中规中矩,没被人问过这么坦白而暧|昧的话,一时间还真的觉得有些难以回答。
并且,问她这个问题的人,还不是别人,是她最嫉妒的人,也是她最强劲的情敌——季子期。
想要动怒,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将那些粗鄙的骂人字眼给讲出来,而季子期这样的人,也自然是不怕骂的,就算她开口骂了她,也只能是给自己添堵罢了。
当然,最重要的,也不是这个问题的本身有多么的令人难以启齿,而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本来就让人难以回答。
做过?呵……
她最主动的时候,换来的也不过就是他的一个冷眼而已,连句关心的问候都没有,态度可谓是冷漠至极,他们又怎么可能做过?
“苏蔓。”季子期冷声叫她的名字,黑眸望向她,里面泛出褶褶的寒光,“我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现在不想跟你杠上,而且很讨厌女人之间的争斗和尔虞我诈,你最好不要去触碰我的底线,不然等哪天你把我惹急了,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跟你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现在,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与那些事情比起来,跟苏蔓之间的勾心斗角根本就不值一提,机会给了她,她任由自己被数次挑衅,但是她的耐心不是无休无止的,等到耐心尽了的那一天,哪怕苏蔓是方天铭身边的人,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你什么意思?”苏蔓皱眉问道,声音有些冰冷,“你以为凭着你能动得了我?”
“动得了动不了,总要试试才知道。”季子期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我只是提前给你提个醒,别等到哪天我对你动手了,你哭着来求我放过你。”
“季子期!”苏蔓忍无可忍,被她三言两语刺激的理智尽失,“你这个贱人——”
“啪——”的一声,耳光的声音骤然响起。一辆红色的车子在以极快的速度驶过来之后,又猛然刹车停下。
车门被人打开,下一秒,方天铭迈步走下来,笔挺的身姿倒映进两人的眸底。
那一瞬间,坐在车里的他,足够将外面发生的事情看了个清清楚楚。
方天铭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季子期这边走过来,看到灯影绰绰下,她白皙的小脸浮现出的那五个手指印,脸色倏变。
重瞳中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晦暗,仿佛漆黑的一望无际的夜空,没有星辰,没有月光,唯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暗黑。
眼眸波光流转,最后停在季子期那半边已经开始浮肿了的脸颊上,心疼毫无遮掩的自眸底中流泻而出。
方天铭就那样,怔怔的站在那里,涔薄的唇瓣紧紧的抿在一起,仿佛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东西,浓重的眉心微蹙,凝固起一层郁结。
倏然,他闪着精光的眼睛刺向苏蔓,眸底如同宇宙黑洞般深不可测,带着令人沉|沦迷醉的狠戾,以及难以言喻的冰冷与无情。
苏蔓看到他凌厉的目光,开始变得惶惶不安起来,眼底涌起满满的惊慌。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眸中竟然氤氲起了薄雾,好似随时都能够哭出来一般,一张精致的小脸,也渐渐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无力起来。
心内的惊慌犹如发酵的面团一般,渐渐的,发酵的越来越大。
季子期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唇角情不自禁的勾起来,带着邪肆,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一切事情都在她的预料之内,没有任何的脱轨与偏差。
☆、第57章 方天铭的维护
女子略弯的眉眼微微上翘,妖|娆如毒药。
唇角与眉眼处散发出来的笑,像是有了邪恶的灵魂一般,带着致命的蛊惑。
月光游弋,在她的脸颊上投射出一抹晦暗不明的阴影,轮廓有些模糊,却也更多了几分诱|惑。
她站立的位置又让她的神情处于半明半昧之中,让人很难分辨得出,到底哪个人才是真正的她。
三个人,就那样心平气和的站在那里,谁都没有先出声打破这一片沉寂,但是气氛却是一片诡异,好像修罗地狱,阴森森的,血流成河。
“方总……”终究是苏蔓忍不住这层难以言喻的压抑,率先出声。
方天铭凌厉的目光如芒在背,刺的她连呼吸都变得不顺起来。
他的目光停留在苏蔓仍然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掌上,眼神淡漠,没有流露出一丝表情。
不知道是否因为太过惊慌的缘故,苏蔓迟迟没有落下自己的手,任由它僵在空中,纤细的手掌轮廓,完美无瑕。
“我不是故意的……”
本应是一句名正言顺且合理的解释,此时听来,却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方天铭静静的看着她的那只手,身上的戾气冷到极致。
就是那只手,在她的半边脸颊上面留下了五道鲜红色的指印。
只是看着季子期微微浮肿的脸颊,就可以想象得出来,苏蔓刚才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季子期被她打的稍稍偏过头去,唇角微抿,也看不出是喜是怒,是悲是欢。
本来整洁的发丝,也因为苏蔓的那一巴掌而变得有些凌乱。
通常情况下,或者是在方天铭不在的情况下,按照季子期睚眦必报的性格,必然会将这一巴掌十倍的奉还给苏蔓。
可是,她却没有。
倒不是她多么圣母白莲花,而是她深知,不还手比还手带给苏蔓的惩罚要深的多。
如果她还手,这件事或许就这么被时间平息,谁都没有赚了便宜,也谁都没有吃亏。
但如果她不还手,那就摆明了是她吃了亏了,加上方天铭这么凑巧的过来,苏蔓心里,还指不定慌到什么程度了。
精神上的折磨,远比**上的折磨来的要刻骨。
“是她说话太过分了,是她……”半晌之后,苏蔓才嗫嚅出声,看着浑身散发着冷漠的男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解释什么。
是她动了手。
是她打了季子期。
所以,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是她理亏。
方天铭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忽略了她,走到季子期面前,眼角微敛,神情无澜,如同宁静的海面。
如果不是季子期的脸颊已经肿了,刚才的那一幕仿佛未曾出现过一般,一切,又恢复了宁静与祥和。
他并没有什么兴趣与耐心去听苏蔓如何解释,打了她,就是打了她,不需要任何理由。所有的理由,全部都是借口。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柔凉的声音绕唇而出,“……疼不疼?”
季子期故意忽略了刚才的事情,话音一转,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眼睑处昔日的强势未褪,唇角的笑漫不经心,顾不得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她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自己输了气势。
装可怜?她没那个兴趣。
如果苏蔓没在这里的话,适当的撒撒娇装装可怜,她也未必不会做,反正在方天铭面前散漫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
但是苏蔓在这里,她就觉得没那个必要了。
方天铭却没有直面回应她,侧眸看了苏蔓一眼,唇角勾起冷笑,踱步走过去,凑在她耳畔,低语:“苏蔓,你真应该庆幸你在我身边待了十二年,不然,我会要你为刚才那一巴掌付出失去这只手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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