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随意没有办法笑出来,他的笑话每次都好冷。
“刚才——”宋随意轻声地问,“你一直在等我吗?”
“我大哥说,这是追女人最基本的。”
“为什么是大哥说?”宋随意纳闷。
“因为我从来没有追过女人。”
听他说到这句,她是不是要高兴得要死。这么说,他从来没有女朋友,她是他自始自终唯一的一个。
高兴的心情真的有的,宋随意摸着自己砰砰跳的心头,想:自己真喜欢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这种心情变不了。
“杜大哥,能载我到花店吗?”宋随意嘴角扬了起来,“我想带你去,我工作的地方看看。”
这用得着问可以不可以吗?杜玉清好想再给她一瞥傻瓜笨蛋的眼神,转头盯着车上GPS地图:“你说地址在哪?”
宋随意给他指路。这个车七拐八弯的,到了柳晴的花店时,已经九点钟了。
杜玉清下车的时候,仰头看着这个狭窄的店口,再看到她急于开门的后脑勺一头短头发被夜风吹得凌乱好像个鸟窝。这丫头,总是如此随意得让人感到可爱惹眼。
走近几步到她身后,他的手指伸出去在她的头发上摸着。
☆、【28】亲(夜来香)
宋随意那刻身体僵硬下来,感觉着他的手指在接触她的头发时的温柔,记起了那次她溺水被死神捆绑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触摸她的头发。
“随意?”感觉到她的肩头有些微抖,杜玉清眼睛半眯,手指把她的身体扳了回来。
她低着脑袋,没有说话。
见她这幅样子,他英气的眉宇一皱,手臂伸出去即把她搂了进自己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没事了。”
作为医生,他很清楚,她那时候导致的心理创伤,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痊愈的。说起来,这都是缘起她要来见他。
他的心头某处因此一揪,益发把她搂得紧一些。
宋随意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好奇特的味道,她总是猜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草香,好像他自己本来就是一棵树化来的。
“进去吧。”最终,他舍不得,必须舍得,先放开她,因为明显她没有吃饭脸色都有点低血糖。
宋随意扶着他的左边,和他一起走进了花店。
桌子上,摆着那锅凉了的面条。宋随意却急着先给他收拾沙发上的东西,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口气严厉:“我自己能找地方坐,你先去找点吃的。还是,我等会儿送你回医院去?”
宋随意只得悻悻然地耸了耸肩膀,一边走去厨房一边告诉他东西在哪:“那边有凳子。沙发有些脏,我等会儿收拾。”
他什么环境没有呆过,随手搬了张凳子,再看她的包扔在了桌子上,里头放着的手机哗哗响。
她进了厨房没有听见,他伸手帮她拉开提包的拉链拿出手机,想给她送过去时,突然听见一声门响,原来她进了厕所。只好先帮她接听看看是谁。
按了接听键,那边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随意,你怎么老半天不接呢?我是大婶啊。”
杜玉清眯了下眼,道:“随意她上了卫生间。”
对面的翠姐可能想都从来没有想到,宋随意的手机里居然会有个男人的声音而且不是宋二叔的声音出现。快把她吓死了。
这是见鬼了吗?
“你,你是谁——”翠姐捏住嗓子小声问。
“找随意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是谁,我是随意的大婶!随意怎么会和一个男人在一块?!”
对方后面那句过于激动的口气,让人一听就有蹊跷。杜玉清眼底掠过一抹光:“你说她为什么不能和男人在一起?”
“这不废话吗?她今年才几岁。”
“她今年快二十二了。”
“你怎么知道她年纪?你和随意很熟悉吗?”
翠姐一连串追问,好比兵荒马乱的部队。
对于对方这些问题,杜玉清没有必要解释。该解释的,他都先请示过宋家的奶奶了。再说,对方只不过是她的大婶,又不是她直系家属。
“这样吧,如果你没有话要说,等随意出来,我让她给你回个电话,需要吗?”
“当然需要!”
翠姐现在巴不得一个箭步冲到宋随意面前,揪住宋随意的耳朵:你怎么可以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这让还没有男人的宋婷婷怎么办?
杜玉清按掉电话后,见着她已经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了,正看着他手里的手机。明显,刚才他和对方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宋随意脸上此刻的表情,发着青。
“你大婶?”
“是。”宋随意答这话时,不由瞥了眼他脸上,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这人是本来要和他相亲的宋婷婷的妈。
只见他和她对下眼后,仿佛若有所思:“宋婷婷和这个人什么关系?”
他真锐利,都可以堪比福尔摩斯了。
“杜大哥,你不去做侦探太可惜了。”宋随意扯出一丝气说。
杜玉清冲她这个口气挑起眉稍:“怎么,你以为对于这种鄙视我的女人,我会感兴趣?”
宋随意蓦然想笑,不,是想扑过不去抱住他。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说:“不知道是谁,当时听见我说我都记不得宋婷婷的照片长什么样时,笑得像只猫一样。”
宋随意听了他这话低了眉头。没想他当时居然都听见她的笑声。
“你还不懂吗,宋随意?当时我当着你的面说的。”
她诧异地抬起头。
他的眸光在灯泡下熠熠发光,荡漾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只让她整个人发窘到脚趾末的感觉。
似乎不需要任何解释,他走过去,修长的指尖抚摸开她的刘海,低下的嘴唇在她额头上轻轻地贴上。
一瞬间她全身发抖。
这丫头,说是胆子大先向他告白,其实,胆子特小。他嘴角勾着一抹怜惜把她轻轻地搂着,并没有急于下一步。
花店窗台上摆放的夜来香,一串幽香窜入屋内。这一夜,注定对很多人而言是个难眠的夜晚。
翠姐瞪着手机,瞪到眼球都快突出来了。
在她身旁的三婶,焦急地问:“怎么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翠姐回头问她:“你说,随意在学校的处罚取消了?”
“是。我也是刚听说的。我家里一个邻居,不是刚好和随意同校吗?那孩子告诉她妈,宋随意的事在学校里本来闹的很大,学校里好像要把她的事情当作典型案例杀鸡儆猴,可是没有想到突然间事情一百八十度改变,学校那张惩罚她的通告被撕下来了。据说,那个反告她行贿的领导被上面的人立案调查。”三婶说到这里感觉特诡异,说,“我以为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被妈说了然后去帮她求情——”
“我会做这种事吗?!”翠姐激烈地吐出这句后,突然发现自己上了老三的当。
三婶意味的眸光掠过她脸上。
翠姐改口:“我意思是说,我怎么可能去害我老公的亲侄女呢?妈根本毫无道理,没有证据,诬陷我。我哪有这个本事去指使他们学校的领导惩罚她。”
“嗯嗯,我知道的。”三婶说,目光落在她手机上,“可你刚才和她通电话,不是她接的电话吗?”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儿,翠姐的肺要炸了:“她不知道从哪里找的男人。我要去跟她爸说。”
☆、【29】恨铁不成钢(蔷薇)
“我们都没有二叔的电话!”三婶提醒她。
这个宋二叔二的要死!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
翠姐气呼呼的在室内徘徊着。三婶想着要不要给女儿去电话,或许女儿与宋随意亲近,可以套出宋随意的秘密。可宋思露那个喜欢和宋随意在一起的性子,经常让他们做父母的恨铁不成钢。
回头说到宋思露,在医院里临下班时,刚好遇到一个外科急诊病人。由于大部分医生都跑掉了的缘故,她这个刚进临床不久的实习生,只好被某人给抓住,上台帮手。
肿瘤扩大,压迫到门静脉突然破裂出血。这么可怕的状况,没有医院敢收。病人几经辗转最终送到了他们华医大附属医院。宋思露不由想,自己处在这么一个过于优秀的医院,在堪称全国魔鬼集中营的外科里实习,是好事呢,或是坏事呢。
只知道临时加班不说,反正当医生的早有心理准备要加班,问题是,这个上台后那病人的血直接射到她脸上,一脸的血,堪比恐怖电影。
她当场傻眼了。
谁说的当医生的有洁癖,她这会儿的体会是当医生脏的要死,像屠夫,站在手术台上拿着屠刀屠宰。到处都是肮脏的血,让她呼吸紧促。当她要晕过去的时候,旁边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告诉她:晕死没有人救。
原因很简单,个个都在忙着救病人,谁顾得上她。
宋思露勉强两只发软的腿儿稳住了脚跟。让护士帮忙把她沾血的护眼镜擦了擦,脸上的血则顾不上擦了。
最后怎么下的手术台,她全忘了。只知道最终病人被送走时,一个好心的前辈对她说:不用跟着去了,先去把衣服换一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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