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出去了,这屋子里就只剩下慕曦和桐一月了。
“你坐,我给你泡茶。”慕曦细细软软的声音听着真是悦耳。
“不用了,谢谢。”
慕曦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了杯子,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一双亮亮的鹿眼闪着光华:“你的肚子在响,是不是饿了?”
一句话,让桐一月尴尬地低下头,下意识地摸摸肚子,心想这个慕曦说话也太直接了吧。
确实,慕曦似乎并不懂这样是过于直白了,但这也能看出他是个很坦率的BOY。
“咳……我是有点饿,没关系,修好了再说。”
如果按照国人的思维习惯,对方这么说了之后,自己应该客套一下的,可慕曦轻轻蹙起了眉头说:“我这里只有鸡蛋和方便面,就不留你吃饭了。”
“我……我回家吃就好。”
两人的谈话很单调,还有点尴尬,桐一月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来说才合适。
好在慕曦已经开始自己介绍自己。
“我老家是这里,可我是被一对M国夫妇收养的,从小在国外长大,现在我养父母出去环球旅行了,我就想回老家看看,但回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对这里好陌生……”他的低喃,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桐一月说的。
他说话的时候有种淡淡的愁绪在眉间,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丝疼惜。
“你在国外长大?可你的普通话说得这么好,真是难得。”桐一月由衷地赞叹,心里却是对慕曦多了几分同情的,原来这也是个童年不幸的人。
桐一月没有问关于慕曦亲生父母的事,这种隐私,哪有初次见面就问的,不合适。
“我8岁被收养的,所以说普通话没问题。”
“……”
桐一月有点不明白的是,慕曦干嘛要对她说这些呢?
慕曦纯美的容颜染上了一抹哀伤:“故乡对我来说却没有归属感,我一出生就被送到孤儿院了,直到8岁被领养,但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找到亲生父母,想问问他们当初为什么将我丢下。桐一月,你知道哪里有私人侦探社吗,我现在就需要这个。”
原来还是个苦命的美少男啊,想向桐一月这个本地人打听。
桐一月听了慕曦的遭遇,这心里又柔软了几分,却只能无奈地摇头:“我没听说过哪里有私人侦探社,也许是有的,只不过我没接触到而已。要不你上网看看?”
慕曦略显失望,却还是冲着桐一月微笑:“好的,谢谢。”
聊了一会儿,程松回来了,立刻就开始修理燃气灶和水龙头。
问题不大,加上程松手脚麻利,很快就处理好了,外边天色已晚,桐一月的肚子也越发饿得咕咕叫。
临走时,慕曦还在不停地道谢,真是个很礼貌的人。
桐一月对慕曦的第一印象不错,但她对这房子是有感情的,忍不住又说:“你平时也要注意关好门窗防盗,另外就是……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是那么好,太晚的时候就请不要大声唱歌或是喧哗,不然周围的邻居会有意见,以前我们隔壁有个租客就是因为太吵,跟邻里之间还掐架了。”
“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嗯,没什么事儿了,你请回吧。”
“那……再见,慢走。”
从老房子出来,桐一月的还在想着,房子租给一个爱整洁的租客,确实是很让人欣慰的。
这件事只是个小插曲,就那么过去了,之后的一段时间慕曦也没有再打电话,桐一月又忙着婚礼的事,转眼又过去半月,该是翁冕出院的时候了。
这期间,桐一月去医院看过一次翁冕,但只是待了几分钟就走人。只因为翁冕的母亲那态度冷冷的,总是一副“你们害了我儿子”的口吻,桐一月跟翁冕根本无法安静地说上几句话。
所以从那之后桐一月没有再去医院看翁冕,但会关心他的康复情况。毕竟她是把翁冕当朋友的,她问心无愧,至于他母亲要怎么想,她管不了。
翁冕的病房里堆满了很多鲜花和礼物,都是公司的人送的,这病房都快装不下了。
全都搬到车上去,然后翁冕去办了出院手续,在母亲和助理的陪同下,他离开了医院,就像是脱困的鸟一样,心情总算是摆脱了阴霾,好不容易熬过住院的一个月,真是难为他了。
回到大宅,翁家的人都已经到齐了,迎接翁冕的归来。
桐一月和翁析匀带着孩子在花园里玩耍,他们也是来看看翁冕,吃过饭就会走。
回到熟悉的家里,翁冕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到自己车祸的时候差点挂掉,他也会感慨,生命无常,最要紧的是及时享乐。
从生死边缘回来的人,心境会有变化,翁冕对很多事情都看得淡了,他现在更想做的是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多陪陪母亲。
翁析匀一家四口玩游戏正高兴,翁冕走过去,叫了一声“堂哥”。
翁析匀精明,从翁冕的神色就看出来他的想法,回头对桐一月说,他要跟翁冕单独谈谈。
两个男人就去到花园的角落,那几棵樱桃树下坐着。
这是罕见的一幕,这一对堂兄弟是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话,没有以前那种火药味,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有平常。
翁冕的脸色依然还有点苍白,人也瘦了些,说话都略显中气不足,他还需要再调养一阵子。
“堂哥,我就不废话了,我只是想问问,爷爷是不是准备把董事长的位子交给你?别误会,我不是想争什么……我现在已经没有了那种心。”翁冕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人的生命很脆弱,经过这次的事,我不想再卷入纷争,我只想停下来感受一下生活的乐趣。”
翁析匀沉静的凤眸里发出探究的光芒,像是在审视翁冕这番话是否出自真心,但随即他就笑了:“说实话,你这样表态无意大位之争,我还真有点意外,但我也告诉你,爷爷没有跟我说什么,他老人家的心思,我也猜不到。”
“这……”
“翁冕,就算你不想争,你母亲会允许吗?她会不会逼着你去争,这些你都想好了吗?”
翁析匀只是淡淡几句话,却很有份量,一针见血,翁冕果然露出无奈,幽幽一叹:“是啊,我母亲她……哎。”
“顺其自然吧,董事长的位子,无论爷爷交给谁,只要是能将公司持续有序地经营,能守住家业,能让公司和翁家屹立不倒,便已足够,我和你,谁去继承,已经不重要了。换做以前的我,或许就是必争,可现在我有老婆孩子要照顾,我也不想去争得头破血流的。”
翁析匀从没对谁说过这些,现在是看翁冕跟他的心境相似,才会袒露一些想法。
翁冕闻言,嘴边的苦笑变得更加酸涩,看看远处桐一月和孩子玩得开开心心的样子,他却只能当个旁观者。
“其实如果想通了,不想去争了,人反而轻松一点,也不用对谁都充满戒备,这样真好……”翁冕感叹,缓缓地站起来,自嘲地说:“我也就是私底下说说,暂时不打算让我母亲知道。”
“嗯,我不会告诉她的。”
“行,我进屋去了,那个……你们的婚礼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不过到时候会送上大礼。”翁冕这笑容是发自真心的,却也是带着遗憾的。
婚礼……倒计时就要开始了,还有一个月。
翁析匀望着翁冕的背影,他是真的厌倦了豪门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希望翁冕说的是真的,希望家里能真正恢复平静。
如今婚礼已经成了翁家的头等大事,桐一月原本还不是那么紧张的,可是随着婚礼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反而会感到有些不安。
也许是以前经历的磨难太多,以至于现在的幸福都让人有种做梦的错觉。
如果是做梦,也希望这梦能一直保持才好呢。
夜已深,两个孩子都睡了,翁析匀还在看书,而桐一月就在客厅里,对着桌上的请柬发呆。
该请的人,都已经发出请柬了,但唯独有一个特别的男人,桐一月却在考虑该怎么办。
乾昊,他现在怎么样了?心情平静些了吗?
桐一月烦闷的就是这个,乾昊的请柬,发不发呢?
桐一月倚靠在沙发上,穿着粉红色的小兔图案睡衣,扎着丸子头,露出她甜美小巧的脸蛋,莹润的肌肤在柔和的灯光下越发显得娇嫩了。
她生了孩子几年,却还能这样俏丽动人,就像是花骨朵儿那么新鲜,这实在是让太多女人艳羡了。
身后悄然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静静看她的侧脸,看她凝神思索的表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扁嘴,十分生动有趣。
男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上来一把抱住她,在她颈间急促地嗅着,连声说:“好香好香……”
桐一月最怕痒痒了,娇羞地求饶,他才放过了她,不再攻击她的脖子,却还是紧紧搂着不放。
“老婆,怎么我和你用的沐浴露洗发水都是一样的味道,但我还是觉得你身上比我香。”这男人的嘴巴最近就像是抹了蜜糖似的。
桐一月这也习惯了他现在的甜言蜜语了,只要是真心的,只要听着令人开心,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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