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无意中的猜测是对的,你是怀孕了。那么现在,你又从医院跑出来,不做手术了,是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吗?我问你,你有能力养活一个孩子吗?”翁冕的话总是能戳中桐一月的要害,不留余地。
桐一月的心,新伤未愈,这翁冕又要来捅一刀。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桐一月倔犟的眼神依然未变,这也是她唯一能用的方式来保全自尊。
她在物质上是一无所有,但她不会丢掉最起码的尊严。
翁冕听了都眉头一皱:“你这性子,难怪会处处吃亏了,你就不懂得在适当的时候抓住一点对自己有利的东西?非要横冲直撞把自己搞得头破血流才行么?你是女人,你有机会依附于男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可以低下头?只要你肯点头,我曾说的合作的事依然有效。只要你为我做事,保证你衣食无忧。”
这话多耳熟,记得翁析匀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而那之后桐一月是不再硬着瞎闯了,试着用另外一种方式生活而结果就是,他离开,她怀孕。
桐一月惨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凄然的笑意,赤红的眼眶噙着一点晶莹:“是,在你们有钱有势的人心目中,我不过是跟蚂蚁一样卑微的存在,你们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将我毁灭。所以你们觉得,我不需要有尊严,我只需要接受你们的旨意就好,对吗?依附……呵呵,是啊,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尤其是有钱的男人,那我就能过上富裕的生活,别说是养一个孩子了,就算多养几个也没问题,但是,可惜我心里始终有道坎,我跨不过去,我无法说服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她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别样的韵律,含着哀伤,令人心疼。
而她说的话也让翁冕有所触动……她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面对巨大的诱惑,她都能保持住本心不变,这份清醒执着,翁冕不得不暗暗欣赏。见多了拜金的女人,见多了那种愿意成为有钱人附属品甚至玩物的女人,桐一月的存在就是特别的,她虽平凡,但她这小小的身体里却住着一个高大的灵魂。
“真是可惜,我一再给你机会,而你却一再拒绝。上次在温暖就暗示过你了,可你不当回事,现在知道了吧,翁析匀根本不是你所了解的,跟了他,你只会受伤。”翁冕似乎真的很惋惜,却也是在讽刺人。
桐一月扶着电线杆缓缓站起来,强打起精神,冷冷地看着他:“你早就知道翁析匀会走?”
翁冕不语,算是默认。
“我检查出怀孕那天收到的短信,是不是你发的?你怎么会知道我怀孕了?”
这些疑问,她不问出来始终难释怀,总感觉好像有张无形的网在周围。
翁冕还是不说话,这看在桐一月眼中,也是默认。
“呵呵……呵呵……你们有钱人的行为真是奇怪,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你们用得着那么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么?不管以前怎么样,反正我问你也不会说,但是,请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我会想办法养活,与任何人无关。”
桐一月虽然看起来狼狈又脆弱,可她始终不愿意投靠翁冕。她要自己主宰命运,她不会明知道是坑还跳进去。
她走了,翁冕没有追。正如他所说,三次机会都给了她,她却还是不肯投靠他,而他不想勉强,因为他也有骄傲的。
罢了罢了,以后随便桐一月是生是死,他都不管。
只是真的可以当什么都看不见么?她的倔犟,她宁折不弯的品质,她是个灵魂干净的人……就是这样的人,才会更加吸引人吧。
只希望她不会过得太惨了。
回到别墅的桐一月,心情并不好过,孩子是决定留下了,可眼下最要紧的是挣钱,否则到了生孩子的时候她连去医院的钱都没有。
周璐清曾在将她送给翁析匀时,拿走100万的支票,事后桐一月从未想过要去问这笔钱。因为那会让她觉得耻辱。
现在桐一月真的很穷,自己身上只有几百块钱,怎么过?
就她现在这状态,出去打工都没人要吧,成天就是吐啊吐的。就算要打工也得等害喜的症状减轻了才行。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她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了在衣柜里有现金。
钱还不少,足足有十万块呢。
这真是天降横财,十万块对桐一月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估计是翁析匀以前留下忘记带走的吧?桐一月想起曾经见过翁析匀在衣柜里拿出钱来,当时也没在意。
现在想想,翁析匀是特意留些现金在家备用的,而他可能走得匆忙没带走。
有了这笔钱,桐一月不用担心生孩子的时候没钱去医院了。从现在到临盆时的生活费也有了。
省点用,说不定能撑到孩子出生后一年?两年?
桐一月不了解养孩子现在需要多少基本的费用,但她至少不必那么焦虑了。
只不过,这钱不是她的,是翁析匀留下的,她感觉不舒服,可她如今又无法出去赚钱。
严峻的问题不容回避,她要是没有这钱,估计就真是举步维艰了。
既然决定要孩子,那一切都该为孩子着想,没钱,万万不能。
桐一月勉强说服自己留着这个钱,往后的日子再看看打算吧。这钱无疑于是桐一月和孩子的救命钱啊。
但世事无常,人心最难测。
桐一月第二天早上打算将钱拿去存在银行,可是,她找遍了都找不到钱在哪里。同时消失的还有家里的佣人……佣人房里,本该有佣人的衣物,但也全都不见了。
然后打佣人的电话就是关机,桐一月还发现了佣人留在房间的钥匙……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问题……佣人,偷了钱跑啦!
☆、第40章翁家来人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桐一月是一再一再地体会到了。
在她如此艰难的时候,那么重要的十万块钱居然被佣人给偷了,她除了愤怒,第一个念头就是她要报警。
警局受理了,派了两个警察来勘察现场,但在得知这个大的别墅就只桐一月一个人住的,就连警察都不禁要暗暗纳闷,看向她的目光里都参杂了些许异样。
警察问佣人是谁请来的,每个月工资多少,谁支付的?房子的主人哪去了?佣人是从哪个家政公司请的吗还是私人介绍的?
这一系列问题,将桐一月问得哑口无言,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可以说。
怎能说呢,翁析匀是名人,这警察立案若是把翁析匀牵涉进去,那么她和他的关系必定曝光,即使她不在意外界的看法,可是媒体会善罢甘休吗?
记者无孔不入,加上还有警察,她怀孕的事情万一也泄露,被翁家那边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要么被迫打掉孩子,要么就是生下孩子之后被翁家接回去而她将不能再见到孩子?不……无论是哪种结果,她都不想要。
桐一月的脑子不笨,她只是一时没想明白才会报警的,可是当清醒一点之后,她就决定了,不能立案。
于是桐一月谎称自己记错,还说已经在保险柜里找到那十万块钱了。
警察虽然狐疑,可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警察走后,桐一月独自坐在这空荡荡的屋子,望着这里的一切,那么华丽精致,像是童话中的城堡,而她呢,却不是通话里的灰姑娘啊。
钱是找不回来了,她只能另外想办法挣钱。
现在对她来说,没有比挣钱更迫切的了。
伤痛还没有缓解,痛苦烦恼更没有减少,桐一月最近一段时间每天几乎都是眼睛红肿的,每个晚上睡在那曾经承载了她和他欢愉的床上,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精神的折磨。
沉浸在黑暗里的日子,桐一月消沉低迷,但她也会思考很多……曾经的人生怎样,以后的人生又该如何继续。
以前受的伤遭的罪,她今后都不想再一次经历和承受。
在情殇中,在逆境中,桐一月就像是山崖上被风雪掩盖的小草,只要留得一条命在,她总会有破除冰雪的一天。
艰难的度日,桐一月被害喜呕吐的症状折腾得死去活来,严重的时候是吃什么就吐什么,但明知道吃下去在肚子里存不了多久,她还是逼着自己吃,因为总要为那未成形的胎儿着想。
她那几百块钱很快花光,无计可施的时候,她想到一个暂时能解决经济困难的办法……买家具。
这别墅很大,光是真皮沙发就有几套,全欧式的高档名牌家私,合起来那是很值钱的。
但桐一月只卖掉了偏厅里那一套卡其色的沙发。
如果是遇到有良心的商家收购二手家私的,这套国际名牌“贝克斯特”的真皮沙发,就算是二手的也能卖到一个高价,可是桐一月问了几个家具回收的店铺,最高的才愿意出五万块。
在卖之前,桐一月也是上网查过的,这种品牌的家具是在欧美家具市场排第一的,她虽然不知道翁析匀花了多少钱买这一套沙发,但二手收购的才出五万块,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偏低。
不过现在桐一月没有选择,身体状态不适合打工,急用钱的时候只能便宜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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