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一月真的成长了,虽然她才20几岁,是在座的人当中年龄最小的,但她的心理素质一点都不亚于在座的每个人,面对质疑,她知道怎么去处理才能让这些人闭嘴。
藤秘书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资料拿出来,逐一念了一些重点内容,然后就看见各位股东的脸色发生了变化,会议室也变得安静些了。
用数据说话,这些资料其实是他们以前看过的,但并没放在一起这么系统地对过详细的比对。
将各个参与竞标的装修公司与Tomi所在的公司数据一比较,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差别在哪里。
Tomi所在的公司,虽然价格比其他公司更高,但是人家的售后是明显的更好,装修质量的保质期各项都超过其他的公司。
光是这些就有足够的资格产生高的报价了,何况人家还承诺,海外酒店所用的壁纸,将会是德国最具品牌价值墙纸经销商的首席设计师独家设计的作品。
高下立判,在座的都是精明人,心里有数。
桐一月脸上保持着职业的微笑,浅浅的,不谄媚,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她的自信。
“各位,从这些数据就能看出,之所以会跟这间公司签约,理由是充分的。龙庭集团要的是高品质,而海外酒店是我们在国际上打响声誉的重要步骤,难道不应该选择一个实力强大品质有保证的装修公司吗?报价高一点,可是物有所值,这与那间公司的幕后老板是谁,毫无关系,龙庭没有被坑,我和我老公更没有联手来圈龙庭的钱。”
事实就是如此,刚才那些还在闹腾在质疑的人,此刻也都没了那股子劲儿,纷纷沉默。
翁玉芳和先前那位姓何的股东,听了之后也不由得面面相觑,皱眉……暗忖自己之前怎么没有详细了解这些呢?否则也不会当场出丑了。
翁冕这时候也站了起来,打破僵硬的气氛。
“好了,大家现在都明白了,希望以后不会发生类似的误会,不要再随随便便对公司高层人士提出没有实据的针对质疑,你们要知道,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桐副总那么宽宏大量的。”最后那句话,翁冕说得很严肃,语气很重。
除了翁玉芳,其余的几个股东和高管都露出了讪讪的僵硬的笑容,是啊,他们都忘记了,好歹桐一月也是副总,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股份比翁冕好高,他们却一时脑子热地去质疑她。
如果她记仇,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哎呀……一场误会,误会。”
“桐副总不会计较的,呵呵呵……”
桐一月只是笑笑,不点头也不摇头,不急不慢地说:“只要大家眼睛都擦亮一点,我当然就没什么可说的。”
听似简单一句话,却是让很多人都脸热,带着一点讽刺,一点警告,虽然她没有板着脸发火,可她也表达了一件事:我不是没脾气的人。
翁玉芳暗暗咬牙,越发嫉妒得紧……凭什么都是女人,她却拼不过桐一月?她已经人到中年,可她不甘心啊,这公司里,翁冕和桐一月的股份都比她多,地位比她高,她这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嫉妒……
哼,走着瞧,你们就得瑟吧,总会有人比你们强!
翁玉芳是不会眼看着公司被翁冕和桐一月坐大的,她是翁老爷子的女儿,骨子里跟她二哥翁静楼一样的流淌着争斗的血。
刚一散会,翁冕就把桐一月叫到办公室去了,桐一月不由得在琢磨,他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一进办公室,翁冕的表情就显得有些凝重,看着桐一月,他心里那复杂的情绪在涌动,眼神里藏不住的哀伤。
“你……你们,还好吗?”翁冕这话,指的当然是她和翁析匀。
桐一月被翁冕这眼神给触动了,歉意地说:“我们很好,谢谢你的关心。我真的很抱歉,其实上次在小岛的时候,我是知道Tomi的身份,但那时不便透露,所以才没跟你说,并非是我有意隐瞒的。”
翁冕闻言,苦笑一声,自嘲地说:“你不用跟我抱歉,我知道他想做什么,隐瞒身份必定是不得已的,我也不是要责怪你。只是,有些事,我必须要将丑话说在前头。”
“啊?”桐一月愕然地睁大了眼睛,明亮的眸子眨啊眨的,透出不解。
翁冕心底一声叹息,清俊的容颜神色越发决然:“我不知道他回来之后,公司会发生什么变化,但是我背负着母亲的期望,所以假如将来他要重新执掌公司,我也会尽力保住今天的地位,到时候免不了也许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冲突。”
翁冕说得很委婉,但桐一月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脸色微微一变:“翁冕,你……”
“我现在跟你说这些,是希望如果真的到了我和你老公发生冲突的时候,你不必再顾念我曾经对你的好,当我们成为两路人,就会成为对立面,你不用于心不忍,而我也不会因为你的存在,手下留情。我会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坚持到底。”翁冕的语气很低沉,眼底藏着一抹惨淡。
他内心的痛苦,桐一月能感受到,他的无奈,她也有所体会,可她会因此而感到惋惜,他是个好人,却要为了母亲的贪婪而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吗?
“翁冕,或许你应该跟你母亲谈谈?总裁的位置,我的看法跟你们男人不同,我也还没问过我老公是什么想法,但我觉得,假如你厌倦了家族斗争,何必又要勉强自己走这条路呢?顺其自然不好吗?”
“顺其自然……好是好,可有时,身不由己啊。每个人的处境不同,所要背负的担子就不同。有时我真羡慕你可以不用承受家人的压力,而我,从懂事开始就被灌输的是……争斗,是努力爬上那个至高的位置。很可悲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摆脱这烦人的生活。”
桐一月对翁冕,就像对乾昊那样的,是一样的有亲情和友情,心存感激,所以看到翁冕这么烦恼,她也会心疼。
可她明白,很多事,不是她能左右的,她只能劝翁冕,却不能代替翁冕做决定。
“我理解你。希望你说的那一天永远都不要来,我真不想看到你和我老公那样斗。”她眼里的真诚,有种柔和的光彩。
翁冕或许也是感觉气氛太紧张了,笑笑说:“是的,我刚才只是说假设,不一定会发生。”
“但愿吧。”
“……”
桐一月从翁冕的办公室出来之后,长长地吁了口气,这时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不一会儿,桐一月就急匆匆赶往医院了,得知宝宝生病,她哪里还有心思在公司里待着,恨不得立刻就出现在宝宝面前。
医院里,有翁析匀在照看着孩子,检查过了,没其他问题,就是感冒发烧,需要打针。
宝宝被翁析匀抱着,可是这小家伙却可怜巴巴地皱着脸蛋,没精打采的,纯净的眼眸也暗淡了许多,软软地对翁析匀说:“我不要打针……我们回家吧,我不打针,我吃药好不好?”
宝宝红着眼睛这么乞求翁析匀,他也是心头一酸,疼得要命。
“儿子,你这次发烧都快40度了,不打针不行。乖啦,你是男子汉嘛,这点小小的疼痛没事的。”
翁析匀这么安慰宝宝,可是没用,当医生拿着针筒出现在宝宝面前时,这小家伙浑身一颤,哇地一下哭出来……
“呜呜呜……你放开我……我不要打针……不要啊……呜呜呜……”宝宝使劲挣扎,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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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对她呵护备至
医院里每天都会上演着一幕,不愿打针的生病的小孩,医生见得多了,但翁析匀却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不由得手足无措,该怎么办?
宝宝很害怕打针,以前在英国的时候,有段时间他身体不好,时常都要去医院,打针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阴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不打针……求求你带我回去……我不打针……呜呜呜呜……”宝宝两只小手紧紧抓着翁析匀,哭得红肿的眼睛里满是祈求。
这如果是个成年人在哭,翁析匀兴许就没多大感觉,但这是自己的孩子,几岁的小娃娃,哭得这么伤心,可怜地哀求他,他就算是铁石心肠都要被软化的。
翁析匀的表情更温柔,声音更轻地诱哄:“儿子,要不,爸爸给你讲故事吧?”
“不要……呜呜呜……”
“……”
医生在旁边看着都头疼,很耐心地想劝慰一下,但这孩子挣扎得凶,医生也不敢贸然扎针。
“小盆友,我会很轻很轻的,不疼啊……”医生这脸都笑成一朵花了。
“哇哇哇……不要……不要打针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月月救我啊……”
这孩子,感觉上刑场似的。翁析匀哭笑不得,打针才是在救命呢,但孩子觉得是在要命,这怎么解?
好吧,豁出去了……翁析匀把心一横:“儿子你就乖乖打针好不好……我给你唱歌,就唱你上次唱的那首中式乡村摇滚,怎么样?”
宝宝本来哭得很厉害,但翁析匀那歌声一出来,宝宝顿时忘记挣扎了,一抹鼻涕,抽噎着说:“你唱跑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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