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我去看看。说着拥着朱小诺就往教室走,她搭着朱小诺的肩膀说,你这个寒假干嘛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啊,锻炼了,和朱小言一起报了一个跆拳道班。朱小诺得意的回复着。
就在俩人刚踏进教学楼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文婧就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就让文婧尖叫起来,朱小诺也想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文婧一把捂住她的眼睛,小诺,别看,是安琪。
朱小诺惊呆了。
接着,楼道里传来急速的脚步声,王子睿从楼上跑了下来,看到文婧和朱小诺他顿了顿,就立刻跑了出去,站在门口,他看着地上的一动不动的安琪,呆坐在了地上。
朱小诺感觉到了文婧的僵硬,她掰下文婧的手,看到地上的王子睿和外面的躺在地上的安琪,她呆了一会后反应过来,立刻跑去看安琪的情况,她探了探安琪的气息,失望的坐在了地上,当她看到安琪那双闪亮的眼睛正怔怔的看着自己,朱小诺内心悲凉极了。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过来了,医生看着担架上的安琪摇了摇头,一旁一直安静的王子睿冲了上去,你们要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快去医院啊,快走啊。王子睿就一直晃着医生的胳膊,哭着央求他。
接下来,王子睿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其他的同学在老师的带领下回了教室,朱小诺看着地上的那一摊殷红的血迹,内心变得苍茫。
教室里,老师在安抚着人心,朱小诺满脑子都是安琪的最后的眼神,空洞,绝望。这种只会在小说里出现的情节,血淋淋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短短的45分钟过后,关于安琪的死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版本。
有的说安琪本来就是混黑道的,仇人过来报复了;有的说看见安琪和王子睿争执,安琪被甩了想不开;有的人说安琪的父母本来就不怎么管她,是和家里断了联系;也有人是安琪心情不好和老师吵架了,被老师赶出教室觉得没面子。甚至有的人说安琪本来就生无可恋,遗书早都写好了放在抽屉里。关于这些朱小诺不关心也没心情去追究,以她对安琪的了解,安琪不会是那种轻易就想不开的孩子,但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或许,王子睿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当天晚上朱小诺和妈妈一起睡,她讲了安琪的事,窗外下了很大的雨,好像老天都在为这个生命的消失而伤心,不,是发怒吧。为了什么缘于要去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呢?
第二天,教学楼下血迹被昨晚的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学校里也听不见任何有关昨天的只言片语,就好像学校里没有安琪这个人存在过一样。
昨天是文婧叫的救护车,但是在救护车来了以后文婧就因为心里不适回家了,她向老师请了一周的假。王子睿从昨天消失后也没再出现,朱小诺看着那块安琪的血染过的地板,转身进了教学楼。
三十五 真相
再见王子睿是在一周后,当时朱小诺替班长去送班级日志,看到王子睿一脸漠然的站在办公桌旁,桌子上坐着的是王子睿的班主任和他的父母。
朱小诺就抱着作业本看着王子睿的爸爸一脸歉意,王子睿的妈妈则是一脸怒气,终于她忍不住爆发了起来,不就是这么一个破事吗,至于让我家孩子这么为难,给我们办退学,这个学校没办法呆了。
朱小诺听到这句话立刻看向王子睿,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从刚开始就保持着沉默,不同于往常的冷漠,此时的王子睿,那双眼睛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等到王子睿离开办公室后,朱小诺上前叫住了他,王子睿。
王子睿一脸漠然的回头,朱小诺拉着他一路跑去了舞蹈教室。拴上门,王子睿甩开了她的手,朱小诺顺了顺气,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王子睿,给我说说吧,我可以帮你分担。
王子睿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朱小诺,他转身想要离开。朱小诺一下堵住门口,我不相信是你害的安琪。安琪也不是那种会随便放弃的人,王子睿,你有事情瞒着我。
王子睿听到这句话后红了眼眶,他无助的坐在了地板上,小诺,要是我不拒绝她,她就不至于那么绝望了,确实是我害了她,是我拒绝给她最后的希望,可是当时,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朱小诺蹲下来抱着王子睿,安慰他说,安琪已经走了,可你要好好的活着,把安琪的那份也要赢回来。
王子睿开始讲当时的情况。
那天,王子睿刚到教室门口,就被背后的安琪叫住了,她质问王子睿是不是从未把她放在眼里,一边关心着朱小诺,一边用自己当挡箭牌。王子睿告诉她,是她敏感了,除了朱小诺,安琪也是他的好朋友。
安琪坏坏的笑了一下,看着王子睿说,那朋友,你帮帮我好不好。
王子睿拒绝了,他觉得与安琪无法相处,所以就下了楼,留她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
结果他刚下了一层,就听见了那道声音,直觉告诉王子睿安琪出事了,他立刻就往楼下跑,然后,就遇见了朱小诺她们。
朱小诺听完后问他,安琪要你帮她什么?
王子睿说,寒假的时候,安琪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当时因为是陌生号码所以没有接,其实那会是安琪的求救电话,因为她在外面玩回到家,不想送她的表哥因为喝多了,缠上了安琪,安琪躲在厕所打电话求救,结果我没接,最后,她那个表哥砸坏了厕所的门把她拖了出去,,,,
安琪说,她从认识我到现在,身心上的每一次伤都是拜王子睿所赐,现在,就连她最后的防守都溃败了。
安琪当时用那种绝望又憎恨的眼神看着他,可王子睿觉得安琪是神经太敏感了,况且,安琪本来就喜欢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生一起打交道,王子睿认为安琪当时在说谎。
朱小诺想到了当时那个没来得及接到的电话。
或许,在这段感情中,她和王子睿真的对安琪了解的太少,她是不想去了解,而王子睿则是没有闲情去了解,安琪就是一枚炮灰横亘在俩人中间,而朱小诺却满心以为王子睿会好好和安琪发展的。
到头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朱小诺的异想天开。
三十六 参差百态的生活
在安琪的葬礼上,朱小诺没看到王子睿,看到安琪年迈的爷爷奶奶,朱小诺才知道安琪过的生活。
奶奶把朱小诺当作了安琪的同学,她拉着安琪的手,老泪纵横,她看着安琪黑白色的照片,告诉朱小诺,安琪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只要一放假就会呆在家里帮他们整理院子,做饭,也会下地干活,小小年纪就得跟着他们这把老骨头吃苦,这孩子的命不好。
听周围的邻居们讨论到,安琪的妈妈刚生下安琪就打算走,结果被盛怒的爸爸失手打死,爸爸因此也坐了牢,安琪确实是个爹不亲娘不养的孩子。不过因为长得漂亮也乖巧,大家对于这个小姑娘都有好感,乡里乡亲的能帮就帮了。
朱小诺看着安琪的笑,感觉身体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冷,她也没告别就离开了,这种感觉很可笑,她这一瞬间明白了王子睿的那种负罪感,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朱小诺压下心里的冷意继续往前走,却不想一抬头就撞上了一个醉汉,他不满意的一把把朱小诺推倒在地,继续跌跌撞撞往前走,还一路碎碎念着安琪,安琪。
朱小诺看着那个伤心的可怜人,心里的怒气也就消失了。
回到家后,朱小诺把自己关在房间开始大哭,她从上一辈子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哭的时候对着镜子,看到镜子里的人也那样痛哭流涕,感觉比自己还要悲伤,样子十分的狼狈,她才会结束内心的悲伤,重新恢复过来。
妈妈过来敲了敲门告诉她文婧打电话来了,朱小诺收拾好自己,对着镜子拍拍脸,才说了句知道了。
文婧知道自己去参加安琪的葬礼了,朱小诺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文婧家里,事情发生这么久自己都没来得及去看看她,而且当时是文婧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眼睛,给了她缓冲的时间去接受事实。
到了文婧家后,朱小诺看到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啃鸭脖的文婧就放心了。
她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希望文婧能开口问她,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怎么告诉文婧,但是这次文婧很没默契地看着她,一副你就说吧我听着的表情看着她。
朱小诺叹了口气,把那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她,但是省略了安琪对王子睿的请求那段,还讲了安琪那个破碎的家庭。
文婧从开始到结束一直保持沉默,朱小诺很意外,这绝对不会是文婧的正常反应,以往她听到这种事情,不是会嘲笑安琪想不开,就是会唏嘘感慨真狗血,但是,今天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就在朱小诺盯着文婧的时候,叔叔阿姨回来了,俩人看到朱小诺先是一愣,叔叔匆匆的进去换衣服,阿姨才笑着说是小诺来了啊,你们慢慢坐着。